滾滾紅塵中,總會有那麼一個人,在人生的某個路口等著你。或是枯草荒蕪的荒煙古道,或是青石板鋪就的落雨小巷,僅僅是那一瞬的目光相遇,前世今生所有的情債便如江海波濤般洶湧而來。
1920年9月15日,擔任“國家聯盟”中國“國際聯盟同誌會”理事的林長民在歐洲遊曆了5個多月之後到達了英國倫敦。因為工作之需,他隻好在這裏定居,而與他同行的是年方16歲的女兒林徽因。林徽因考入了聖瑪莉學院,從此在那裏開始了學習生涯。
林長民,字宗孟,曾經兩度留學日本,和梁啟超也是政壇好友,早在國內就聽說過林長民大名的徐誌摩,當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在一次國際聯盟協會的演講會上,陳西瀅、章士釗和徐誌摩一起去聽林長民演講。慷慨激昂的演講,讓徐誌摩如癡如醉。他抓住機會,結識了這位44歲的長者。兩人雖然相差20多歲,談起話來卻毫無隔閡,大有相見恨晚之意。相同的浪漫情調和開明思想讓兩個人很快成為摯友。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誌摩遇見了那個他一生都無法忘懷的女子——林徽因,一生的情感糾葛從那一刻開始。
林徽因原名徽音,出自《詩經·大雅·思齊》,是“美譽”的意思。正是如花的年華,此時的林徽因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金蓮花,明眸皓齒,娟秀聰穎,亭亭玉立,嬌美中又不失落落大方,本就有著江南女子底蘊,加上西方文化的熏陶,她更具女性的魅力。她自小就受到很好的教育,父親林長民更是將她視為掌上明珠,曾自豪地說:“論中西文學及品貌,當世女子舍其女莫屬。”林徽因的一顰一笑,讓一向追求自由愛情的誌摩一見傾心。然而此時的他,身兼丈夫與父親的雙重責任,與林徽因更是有著8歲的年齡之差。更何況,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張幼儀相夫教子、孝敬公婆,從未有過什麼過錯,世俗禮教的壓力讓誌摩不得不輾轉冥思。
然而最終,徐誌摩還是選擇了背叛,背叛傳統的世俗禮教,背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同時也背叛了父親對他殷切的期盼。在崇高、純潔的愛情麵前,一切都顯得微乎其微了。
自由的飛鳥,用潔白的羽尖劃破蔚藍的天空。癡情的落葉,兀自眷戀光禿禿的枝幹,在寒涼的冬風裏自平地飛旋而起,自不量力地衝向天空。總會有那麼一段命定的邂逅,幻化成紅塵裏生死纏綿的情愛故事。
他們相遇在美麗的霧都,那個溫暖的冬天定格為曆史的永恒。
借著與林長民的友誼,誌摩開始頻繁地出入林家,甚至有一段時間每天都會去林家喝下午茶。他和林長民高談闊論,談政壇時事,談古今文學,談人生觀,談世界觀,談愛情觀。他們甚至假扮成一對情人,林長民扮成有婦之夫,徐誌摩扮成有夫之婦,兩個人互寫情書,以情人的角度互相傾吐心聲。
隻是林長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的是,徐誌摩真正渴望的情人不是他這個健談爽朗的小老頭,而是他那才貌雙全、如花似玉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