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工和員工之間是沒辦法進行思想層麵上的合作的,因為思想這玩意兒不像技術還有一個標準,思想哪來的標準?總之出自於我的腦子裏的就是正確的,出自別人的腦子裏的就是錯誤的。什麼要百家爭鳴,要求同存異?員工們天天琢磨這事,誰又給老板幹活呢?

賣掉自己賺大錢

最成功的人生就是思想推銷成功的人生,次成功的人生就是技能推銷成功的人生,再次一等的人生是勞動力推銷成功的人生。

人生就是一個自我推銷的過程,你推銷成功了,你的人生就成功了,推銷失敗了,人生也就甭提了。

每個人推銷的東西不一樣。有的人推著小車沿街叫賣自己的思想,比如說孔子,雖然當時沒人買他的東西,但他每到一家,混個腦滿腸肥還是很輕鬆的。有的人滿世界叫賣自己的本事,比如說孫武子,他跑到吳國賣他的打架本事。吳王不信,叫來後宮的佳麗們進行操練,結果孫武子也不知怎麼就瞧著美女們不順眼,當場砍了兩個,香消玉殞,紅粉飄零,差一點沒把吳王給後悔死。還有的人叫賣他的力氣,比如說春秋時有個叫南宮長萬的大力士,他能橫拖八匹馬,倒拉九頭牛。宋湣公花高價買了他一身的死力氣,然後跟他下棋玩。按說南宮長萬你力氣再大,也是個員工,怎麼也得讓著點你的老板啊,可這家夥隻長了力氣沒長腦子,連贏老板若幹局。老板火了,就損了他幾句。這一損就把南宮長萬的自尊給損出來了,士可殺而不可損,於是南宮長萬當即操起棋盤,照宋湣公腦袋上“啪唧”就是一下,宋湣公就這麼完蛋了。下棋時讓自己的員工拿棋盤給拍死,宋湣公這種老板在春秋戰國年間稱得上最窩囊的了。可他自己窩囊也怪不得別人,他買的是南宮長萬的死力氣,卻要用他來下棋,典型的人非所用,必然的咎由自取。

這麼一排起來,在人生的這個雜貨鋪裏,售價最高的就是智慧與思想了,那屬於高端產品,技術含量最高。價格中等的是勞動技能,既然是技能,當然也有一定的技術含量,但由於這種技術易於複製,批量生產,所以價格相應地就降了下來。最不值錢的就是像南宮長萬的那一身死力氣了。叫個鍾點工才幾十塊錢就能將你家收拾得幹幹淨淨,不是鍾點工的勞動不值錢,勞動者是最美的,怎麼可以說不值錢呢?但這種值錢的產品供大於求,再美也隻好賠本甩賣了。

那麼我們員工去公司裏賣的是什麼呢?

別著急回答,這絕對是一個大問題,好員工與壞員工的區別,成功員工與失敗員工的區別——甚至可以說人生的成敗,都在於你對這一點的認識上。

要想弄清楚你賣什麼賺得最多,那你得先看看市場上需求量最大的是什麼。想當年孟子老人家跑到梁惠王那裏去賣貨,人家梁惠王問:“老頭,你跑這麼遠的路,給我送什麼好東西來了?我買了你這玩意兒能有多少利?”沒想到孟子他老人家卻說:“咱家店裏不賣利,隻有仁,老板要多少斤的仁?”梁惠王一聽就急忙擺手:“你這貨不對路,不要不要。”可是孟子忽悠梁惠王說:“老板,其實仁就是利,你要是不信,買幾斤先嚐嚐就知道了。”這個梁惠王缺心眼啊,人家說什麼他都信,就買了孟子推銷的仁,後來……後來秦始皇就統一了天下,沒他梁惠王的什麼事。

敢情梁惠王是被孟子忽悠了,為什麼呢?就是因為孟子是中國曆史上僅次於孔子的思想營銷大師,能讓大師這麼忽悠一次,也算是值得吧。

分析到這裏就明白了,老板們在人才市場上要買的是“利”,也就是技能,但老板需求缺口最大的,還是思想。所以最成功的人生就是思想推銷成功的人生,次成功的人生就是技能推銷成功的人生,再次一等的人生是勞動力推銷成功的人生,再再次一等就沒人生可言了,都次到這種程度了,還扯什麼人生?

報紙的招聘廣告上,列出的條件多是技能,因為隻有技能可以量化,可以分門別類地寫出來,所以技能就成為了進入公司的門檻。這些技能包括了項目監理,市場拓展,渠道總監,前台文員,後台服務,技術支持,炒菜師傅,麵案火燒,洗頭小姐,美容助理……大家就在這些固定的崗位上,悶頭賣勁地苦幹。幹出來的活都堆在公司裏,誰也分不出哪樁活是你幹的,哪樁活是他幹的。總之是你的活中有我的汗水,我的獎金有你的一半;雖然有你的一半,但隻有我才有資格花。為什麼會這樣不公?就因為活都差不了多少。

人家老板得到的東西卻不一樣,每個員工所提供的產品附加值不一樣,所以老板支付的價錢,自然也就不一樣。

這個道理其實用不著說,因為大家都明白。

明白歸明白,可是你做得怎麼樣呢?

這話你聽起來耳熟吧?許多老板都曾經對著員工講過這句話,或是類似於此的話。

恨鐵不成鋼啊!這就是老板。

那麼怎麼才可以把自己的思想與智慧以自己勞動附加值的形式提供給老板呢?你躲起來想方設法不跟老板見麵是不行的,要想辦法多跟老板溝通。好員工就是最善於與老板溝通的人,他們三天兩頭樂顛顛地往老板那裏跑。有的員工看在眼裏,嫉恨在心裏,忍不住脫口冒出一句:“哼,就知道拍老板的馬屁!”

這話說得太對了!

難道好員工不去拍老板的馬屁,卻來拍你這個眼看就要被逐出公司的失敗者的馬屁不成?你當別人的腦子有毛病啊!

這個溜須拍馬的過程,實際上就是好員工推銷自己的思想的過程。說到拍馬,春秋年間齊國的晏子當是此中高手。有一次齊國國君發脾氣,打算把那個惹他上火的家夥拿刀剁零碎了。晏子就搶著拿過刀來,在那個倒黴家夥的脖子上認真研究著下刀的部位,研究了好半天,抬頭問齊國國君:“主公,古時候的聖明君主,殺無辜之人的時候是從哪兒開始下刀?”齊國國君一聽,心想這個小矬子,居然還讓我當明君聖主,也不想想我是那塊料嗎——可真夠搞笑,那就算了吧。

看看人家晏子這馬屁拍的,拍出了風格,拍出了水平,還拍出了社會效益,其功力實在是爐火純青,臻於化境。

你未必有這麼高的溝通技巧,但溝通的意識你不能沒有,更不能在心裏排斥。

說得確切些,好員工主動與老板的溝通過程,就是把他的思想與老板的思想整合起來搭配著賣掉的過程。因為老板開公司的目的肯定是要賣自己的理念。理念的質量好壞不說,正確與否不論,反正這是老板的店鋪,當然賣的就是老板的東西。你一個小夥計,所要做的工作就是用你的心智改善老板理念的質量,提高老板的產品檔次,糾正老板的產品技術偏差。你要是把這活給幹了,還能有什麼麻煩嗎?

糊塗是生意成交的不二法門

好員工就是能夠把有益於企業的想法安裝進老板腦子裏的人。

營銷學的技巧之一,就是要最大程度地激發客戶心中的購買欲望。

人都是有欲望的,欲望是組成人性的最主要元素,缺失了欲望,人性這玩意兒也就不複存在。有些清教徒式的苦行僧,還有些生活簡樸的人,像拿破侖,雖然他以一介平民的身份登上了法國的皇位,但是他卻每天堅持粗茶淡飯,一天隻睡兩個小時的覺。你說你就是想吃個粗茶淡飯,哪兒不能吃,非要跑到皇帝的寶座上占著皇位不奢侈,這未免也太氣人了吧?所以歐洲諸國一生氣就把他弄到科西嘉島上去了,那兒荒無人煙,吃粗茶淡飯正合適。拿破侖這麼克製自己的欲望,正是為了自己更大的欲望。拿破侖想建功立業,清教徒想成為冊封的聖人,即或不然,他們也都承受著杜絕欲望的折磨。

欲望是人思想深處最底層的基座,人的偉大思想就像是一座摩天大廈,就是建立在這些欲望的基礎上的。盡管樓上的寫字間富麗堂皇,華貴逼人,花蝴蝶一樣的漂亮小妹帶著一身香氣來來往往,養眼非常,悅耳非常,但是建築物深埋於地下的基石卻拿不到桌麵上來。凡是沾了欲望的玩意兒都沒有好話,諸如獸欲,諸如物欲橫流,諸如縱欲……總之欲望的名聲不大好,它們縱然是不可或缺,也隻占了一個堅固而已。

在欲望的上一層,就是人自己也說不清楚的“需求”了。

欲望決定著內心深處的需求,而內心深處的需求呢,則主導著一個人的基本思想。至於行動,不過是思想的衍生物。像美國科學家霍金,連動都不能動,照樣用他的思想征服了世界,把大家全都給裝到了果殼中的宇宙裏去了。

欲望深不可測,那是佛學研究的主要領域,他們的研究成果比其研究對象還要深奧,所以搞到最後,佛經是越看越糊塗,大家隻能從欲望上一層的需求說事。

有關需求的悖論是:需求這個玩意兒非常逗樂,每個人都堅定不移地確信自己需要什麼,但實際上他們並不知道。

如果他們都知道了,世界上就沒有營銷這門學問了。

為什麼呢?這是因為人的需求不是單一的,是由多種需求要素交織混雜在一起的。最糟糕的是我們又不能鑽進人的腦子裏仔細地研究,把這團需求的亂麻給理個頭緒出來。所以哪根需求粗,哪根需求細,哪個需求為主,哪個需求為次,這件事神仙也弄不清。

這團亂麻在思維的黑箱裏,永遠也理不出個頭緒。

那麼營銷這玩意兒又是如何起到作用呢?很簡單,營銷就是單獨把客戶腦子中的與產品相對應的需求找出來,然後放大強化,刺激客戶的神經;一旦刺激成功,客戶就上鉤了。

如果客戶的基本需求已經滿足了,比如說,客戶家裏已經有了一隻煙灰缸,你還想再多賣給他幾個,那怎麼辦呢?那就把這隻煙灰缸跟客戶的其他需求掛起鉤來。比如說,客戶現在的需求是一台彩電,那麼你就非要說你的煙灰缸能夠替代大彩電,煙灰缸不僅比彩電省電省錢,操作簡便,還不用維修,而且煙灰缸畫麵單一,永遠是一隻煙灰缸,不像彩電那樣頻道換來換去的,讓你和愛人因為爭看頻道而導致婚姻危機,你總不希望老婆跑掉吧?那麼就應該買隻煙灰缸,買了煙灰缸老婆就不跑了……什麼,你老婆最討厭別人吸煙,那就更應該買隻煙灰缸了,因為這隻煙灰缸還有戒煙功能,不信你等我替你敲破了,讓你彈不成煙灰,那你不就得把煙戒了嗎?……

營銷就是這麼一個搞法。賣化妝品的不說賣化妝品,說是賣美麗;賣自行車的不說賣自行車,說是賣“平民化的交通運輸解決方案”;賣烤紅薯的不能說是賣烤紅薯,要說是賣有利於腸道消化的綠色健康粗纖維補品。一切的行為手段,都是要達到把自己的產品與別人的需求混為一談的目的。

要想把自己的產品同別人的需求混為一談,你首先還是得弄清楚客戶的需求。你自己弄不清楚不要緊,隻要你將客戶弄糊塗了,就算你贏了。

幾乎每個老板都有一本“糊塗賬”,都有曾經被人弄糊塗的不堪回首的往事,有關這個糊塗賬業內也有專用術語,叫做“決策失誤”,又或者是“經營失誤”,因為失誤比糊塗好聽一些,不然的話,誰要是說老板決策糊塗,那老板豈不成了糊塗老板了嗎?老板糊塗,你這麼精明還替糊塗人打工,那到底誰才是真的糊塗?

老板被弄糊塗了,那是因為——看到這個案例你千萬別激動,能夠形成紙麵上的案例的“決策糊塗”,都已經是過去時的了,都是老板們看得發膩的陳年舊事了,誰要是敢拿這本書上的案例去忽悠老板,作者是絕對不承擔任何後果的。所以你還是看看糊塗的心法,讓自己及早地進入難得糊塗的境界更好一些。

接著上麵的話題來,老板被弄糊塗了,那是因為——現在的老板們都已是百煉成精了,十年前他們就見多了這種事情,早已積累了豐富的秘而不宣的針對此類行動者的應對方案。所以為了你的飯碗起見,你還是不要有什麼非分之想的好。

重新接著上麵的話題來,老板被弄糊塗了,那是因為——當時的老板們還年輕,沒經驗。畢竟當時的市場經濟不過是剛剛開始,老板們都是借錢弄個門臉然後就在裏邊敲敲打打,沒經過沒見過。小陰溝裏偶爾翻翻船,那是為今天的規範經營積累智慧。現在的老板們騎在當時的老板們的脖子上,騎得高看得遠,做員工萬不可跟老板鬥,尤其不要鬥心智,萬一讓老板懷疑到你的人品有問題,那你這輩子就麻煩了,別說好員工,就連好倒黴的員工都沒得做。

老板被弄糊塗了,那是因為——老板錯把員工的需求當成了自己的需求。以前,珠海市有家工廠,老板姓齊,專門給上遊的幾家機床廠提供儀表模具。這種活按網絡時代的話叫做B to B,因為生產出來的產品不是麵對終端消費市場,所以廠子裏的活饑飽不定,忽多忽少,搞得齊老板神經兮兮。活多的時候人手不足,完不成訂單人家會索賠;活少的時候閑人太多,光吃飯不幹活,還天天吵著要加工資。給員工加工資吧,齊老板鐵定賠死;不給員工加工資吧,員工們生氣一跑掉,到時候訂單來了齊老板得急死。就在這加工資賠死不加工資急死的尷尬階段,公司裏的一位姓劉的員工向齊老板提供了一個新的“創意”,該創意就是公司立即轉型,生產一種大型警報裝置的配件。為這事齊老板親自跑了幾趟市場,感覺這活確實有賺頭,就立即從供應商那裏購進材料,馬上開工。還沒等開工齊老板就覺察出不對頭,再仔細地研究購進來的材料,才發現上了劉員工的惡當。這個小兔崽子有位表兄,開了家破企業,因為產品沒有市場,眼看著就要關門破產,情急之下這家夥找到他的表弟劉員工。兩人談妥折扣提成,劉員工就一邊在齊老板的廠子裏打工,一邊捎帶著替表哥賣產品。這沒銷路的產品賣給誰不是賣啊?齊老板這麼大一個買家就在跟前,又何必舍近求遠呢?於是劉員工就開始刺激齊老板的“需求”,三刺激兩刺激,正進退兩難的齊老板的需求真的給他拉動了。幸好齊老板提早發現,收手得早,但廠子裏還是進了那麼多用不著的材料,結果延誤了齊老板的“騰飛”契機,讓齊老板鬱悶好久。直到這件事情過去三年了,齊老板還念念不忘,每當聽到員工提建議的時候都疑心這會不會又是一次劉員工事件的開始。

這個劉員工絕對是一個壞員工,一個任何人也不喜歡的壞員工,而且他坑害的不隻是齊老板,廠子裏的員工也盡受其累。誰會為齊老板的這次“決策失誤”埋單呢?當然還是員工。

就算你不想做一個好員工,隻打算在企業裏混日子,那你也要在企業經營出現問題的時候說話,這個說話也就是你自我推銷的過程了。如果你不推銷你自己,淨讓劉員工這種人包圍了老板,你想你還有好嗎?

說到底,老板在員工身上花錢,買的就是能夠幫助他把企業搞得像模像樣的思想。好員工就是能夠把有益於企業的想法安裝進老板腦子裏的人。這句話拆解開來可以分為四個流程:

第一,你要有想法。光會幹活還不成,隻會幹活是低層次的出賣勞動力,價值最低。但光有想法卻幹不好自己的活也不行,再大的公司也隻允許一個人隻有想法而不用動手幹活,那個人就是老板,如果你不是他,那就得一邊把活幹好一邊有想法。

第二,光有想法也不成,還得是好的想法。什麼叫好的想法呢?就是最適宜於企業的想法。你可以建議你的老板開家銀行,這買賣最賺,可老板未必做得到,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還是不要有的好。

第三,有了好的想法也不夠,你還要運用智慧巧妙地把這個想法安裝進老板的腦子裏。要知道老板是決策者,決策者這三個字何解?就是說老板的工作就是每天搞一大堆想法,挨個地在他腦子裏過一遍。你的好想法要讓老板知道,還要在他考慮的時候能夠停留更長的時間,這就是你的工作。

第四,老板把你的想法當成他自己的想法在他的腦子裏過了還不夠,你還要幫助老板把這個想法實現。要不怎麼說員工是老板雇來解決麻煩的人呢,好的想法找不到實現這個想法的人,這比沒想法更鬧心。

總結以上四點,無非不過是幹好活,找到好的想法,把想法安裝進老板的腦袋裏,然後再幫老板把這個想法付諸現實。誰要是能夠做到這一點,那他肯定就是一名好員工了。好員工總會如願以償地進入公司的利益分配階層,這樣你在公司贏利這塊蛋糕上就能夠切到大大一塊,足夠你開始考慮馬斯洛的上三層基本需求了。

學習嬰兒的拍馬藝術

任何人都沒辦法跟一個反對他的人合作。

老板一個人發不了財,非得靠員工不可;員工一個人撇開老板就更發不了財,非得依靠老板不可。這勞資雙方從最初就已經注定了合作,撕扯隻能兩敗俱傷,唯其合作,再沒有第二條像樣的路可走。

作家圈子裏有個王朔,導演圈子裏有個馮小剛,這哥倆情交莫逆。莫逆到什麼程度呢?莫逆到了哥倆手拉手闖天下,兄弟同心,其利斷金,最終兩人都在江湖上闖出了偌大的名頭。

但聞道有先後,發財有遲早,雖然王朔和馮小剛哥倆關係蠻鐵,但是兩人成名江湖的時候也有一個早晚。王朔出名得早,當他的《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搞得讀者們瘋瘋癲癲的時候,馮小剛還在電影圈裏跑龍套,主要工作是在自衛反擊戰題材的電影裏扮演越南兵甲,有時候也會換換胃口,那就扮演越南兵乙。於是王朔怒而作《玩的就是心跳》,在小說中把馮小剛幹掉了。

再後來,馮小剛又繼續活在了王朔的小說中,直到他在導演圈站穩腳跟,這才不再在王朔的小說裏混了。就為了吃導演這碗飯,可憐的馮導在王朔的小說中出任過各種角色。曾有一次,他以一個老師的身份向大家傳授拍馬屁的高深學問。

據小說中的馮小剛分析:早在原始社會時代,人這玩意兒是沒工夫拍馬屁的,一來那時候還沒有馴服馬,二來呢,原始人肚皮還吃不飽,天天被劍齒虎追得像老鼠一樣往洞裏鑽——穴居人就是這麼來的——哪來的工夫拍別人的馬屁啊。

所以原始人很忙,沒工夫拍馬屁。

但是隨著人類智慧的逐次推進,學會了狩獵,學會了采植,於是就有閑人出現了,但閑人閑的是手腳,腦子卻不能閑著,於是閑人就開始考慮諸如“我是誰”“我跑這個山洞裏幹什麼來了”此類的人生哲學問題。疑問讓人困惑,困惑就是需求,應著閑人這諸多需求,於是又出現了一個嶄新的行業,專門替閑人解決這些問題。你是誰?你是聖人。你跑這個山洞裏幹什麼來了?你是來拯救世人來的。瞧瞧,拍馬的行業就這樣出現了,並日新月異地飛快發展,至今方興未艾。

小說中的馮小剛的這個解釋蠻有味道,而且這一解釋卓有成效地切入了馬斯洛的需要學說之中,吃飽了喝足了安全了,就需要有人關心有人愛護有人尊敬了,這個解釋挺對路子的。但這個解釋還遠沒有溯源拍馬的最原始動機,事實上,人類都是拍馬屁的大師,凡屬不是拍馬大師的人類,早在穴居時代之前就被淘汰了。

為什麼突然說起王朔和馮小剛呢?因為這兩人是合作成功最具特色的典範。好員工都是合作高手,成功者更是熟諳合作的技術與技巧。你要想在這個世界上獲得成功,就非得學會合作不可;你要想在公司裏成功,就非得和老板合作不可。不管老板願意不願意和你合作,公司裏想和老板合作的人太多了,這就要看誰的合作技巧最高明,誰就能夠成為好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