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繚繞的山,綠了五載,也紅了五載。
撥開了莽莽山前的層層雲霧,穿過了紛繁山路紅林,落日看著炊煙一點點升華,最後一起融入遠方。
“旌兒,旌兒。”少女的聲音帶著尋找,卻是無人應之。
自言自語道,“又去哪兒瘋了,夫子結業的功課還沒完成,人又不見。”
唉,算了,這種事情還是要自己來吧。
夫子給的任務是社論,兩人共同完成一篇。
不過就算不是兩人共同完成,白旌的課業大多數還是由蘇談言完成。
五年來,蘇談言最為在行的,可能就是模仿白旌的字體了。
......這真是......
......唉。
蘇談言歎氣。
教她們課業的夫子,姓陳名斯字固文。
夫子的性格就和他為自己起的字一般,頑固守舊,仿佛隻知道之乎者也。
反正蘇談言是知道白旌是這麼想的。
陳斯是天羽的講師之一,被派發到各大閣為弟子們講學,今年是在司命閣的第三年,明天是他給蘇談言她們講學的最後一天了。
可要好好完成,蘇談言心裏想。
已是秋分之後了,日落地愈加早。
蘇談言挑亮了油燈,執筆。
而另一邊。
“吳嬸好!”白旌嗖地一下跳到正借著最後一抹陽光批著柴薪的吳嬸麵前。
“哎?旌兒?”吳嬸放下手中的柴斧,驚喜地抬頭,“旌兒今天怎麼有空來找我老人家啦?”
“胡說,吳嬸才不老。”旌兒反駁。
“哎......”
“嗯......就是......”白旌撓了撓頭,忽然語氣歡快,“旌兒想用一下廚房嘻嘻。”
“要借不是不行,可是......”吳嬸想到了之前眼前這位小魔王對廚房的破壞功力,有點猶豫。
“放心啦,前幾次都是意外!這次我一定將廚房原模原樣地歸還!”少女信誓旦旦。
“但是......”吳嬸不相信。
“求求吳嬸了,你對旌兒最好啦。”白旌見還不同意,隻好撒嬌,“其實旌兒是想給夫子送一個道別禮物,想來想去旌兒就決定給夫子做一些美味的點心啦,明天夫子就走了。”
“求求你了嘛,吳嬸。”
“這......這樣的話,好吧。”吳嬸總是耐不住白旌的撒嬌。
“就知道吳嬸會答應!”白旌開心。
“哎!你這小妮子。”吳嬸語氣寵溺,就這衣服擦了擦手,然後從袖子中拿出鑰匙遞過,“諾,這是開廚房門的鑰匙。”
“謝謝吳嬸!最愛吳嬸!”白旌開心地一把抱住。
“哎!你這妮子,也不嫌髒,我幹著活呢。”
“嘻嘻,那我去啦!”白旌就對吳嬸搖搖手,歡樂地跑開。
於是廚房裏,一片......腥風血雨......
入夜,蘇談言終於等到滿身滿臉都是黑炭顏色的白旌。
“旌兒,”蘇談言放下手中的筆,“怎麼弄得如此狼狽。”
“談言談言!”白旌自豪地揚了楊手中的食盒,“我給陳斯做了點心哦,明天當做畢業禮物送他!”
......
打死蘇談言都不會相信,白旌會對夫子那麼好。
“諾,給你看看。”白旌坐下,打開食盒,裏麵的點心精美漂亮。
......
“不過,”白旌狡黠地笑了笑,“談言你還記得前幾天旌兒向懷玉師姐要的含笑粉嘛。”
嘻嘻,旌兒才不是以德報怨的好孩子呢。
蘇談言內心: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