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旌。”蘇談言咚咚敲門,“我回來了。”
“來了來了,談言你回來啦。”脆生生的少女音從遠到近。
“哎?這位小公子就是杜挽秋嗎,聽名字我還以為是位成熟的大姐姐呢。”
挽秋大姐姐:......有點不開心
“休得亂講。”蘇談言打著圓場,笑著踮腳,抬起手屈指輕輕彈了彈白旌的發髻,“還不快把杜小公子迎進去。”
“好好好。”白旌笑眯眯地將身子讓開躬了躬腰,“挽秋快請進。”
挽秋:......
“話說挽秋呀。”白旌一邊迎著他們進去,一邊對話杜挽秋,“你那個朋友叫什麼名字呀?平常生病的時候都很有......嗯......活力的嗎?”
“姓江名恪止,何出此言。”杜挽秋還是不開心。
“嗯......”白旌氣餒地吹了吹額前的短發,語氣難得的毫無波動,“你看到就知道了。”
院子裏的南房坐北朝南,陽光從天上傾灑下來,落進開著的窗子裏,甚是明亮。三人一進房就見著躺著床上有意識緊合著雙眼的江恪止。
“你回來了。”江恪止語氣依舊孱弱,“把......把窗戶關上吧,太陽有點刺眼。”
“剛剛不是你叫我打開的嗎?”白旌語氣不好,“剛剛還說覺得室內太暗怕昏睡過去醒不來的是誰?”
“可......可是太亮了。”
“你!”白旌想打人。
“哎,白旌。”蘇談言開口,“別和病人計較。”
“就是。”這句話江恪止倒一改斷斷續續的語氣,附和地很快。
“才不是呢!”白旌氣得跺腳,對談言告狀,“剛剛他讓我給他拿濕毛巾,回來的時候我就瞧到他坐起來環顧。發現我看到了之後,一秒裝死倒在床上,之後就死不承認!”
“噗!”杜挽秋忽然笑出聲。
“好了小侄子,快起來,長老們應該走了。”
按輩分算,杜挽秋是江恪止的舅舅。
“那先把窗戶關著我再起來。”江恪止繼續裝死。
白旌狠狠地江恪止撇了一眼,還是爬上去將窗戶合上了,室中一下子暗了些許。
感覺到光線的變化,江恪止將眼睛睜開一條縫確認窗的合閉,然後一個骨碌地坐起。
“解釋一下?”白旌做了一個姿勢:舉手握了握空氣中並不存在的刀。
“這個......”江恪止略有些不好意思。
“哎!還是我來吧。”杜挽秋不道義地笑得很開心,“不如我們坐下講?”
“好。”白旌抬了抬下巴表明自己的態度,拉著蘇談言一起到方桌前坐下,“你們也坐。”
杜挽秋也拉過小侄子坐下。
“是這樣的,其實恪止是被長老抓出來試煉的。司劍閣有一個傳統嘛,就是長老直係門下弟子十五歲都要進行一個測試,真刀真槍的那種。”杜挽秋自顧自地倒了一杯水,端起酌了酌。
蘇談言和白旌都默契地閉口不提,這是前日的茶水。
“但是恪止怕疼,哈哈哈哈怕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說著說著杜挽秋自己就笑地上氣不接下氣。
杜挽秋笑的爽朗,白旌忍不住一起跟著笑了起來。
雖然不覺明曆。
“怕疼不是很正常嗎?”蘇談言問。
“就是就是。”江恪止忙附和。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是啊。”
杜挽秋端起杯子大喝了兩口,吸氣、呼氣,努力地平複自己的心情。
“是那種,一點小疼都怕的,比如說被桌角輕輕地磕一下啊這樣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哪是輕輕磕一下啊!我那次......”江恪止想要為自己辯解。
“好了,你就不要掩飾了。”蘇談言憋笑打斷了江恪止的發言,“杜小公子你繼續。”
“因為怕疼嘛,所以恪止就準備了一下廚房動物的血或者丹砂一類的類死血顏色的物品,具體是什麼我就不知道了。但是長老們又不是傻得看不出來,所以恪止就隻好想辦法避開了。沒想到你們運氣這麼好,就這樣撞上。”杜挽秋語氣輕鬆,繼續倒水喝水。
蘇談言和白旌:假裝無事發生。
“原來是這樣呀。”白旌理解了。
“就是如此。”杜挽秋甩袖起身作楫,雖是年幼卻像模像樣。
蘇談言白旌起身回禮,恪止亦禮之:“那我們就先告辭了,此事不足為外人道,望兩位姑娘理解。”
“嗯,慢走。”兩位姑娘起身相送。
“就送到這裏吧,”外院門處,挽秋出聲道別,“對了,謝謝你們的茶水。”
陽光碎片下,少年的笑溫暖而開朗。
白旌眼前的景像轉瞬天地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