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道七年辛卯(1171年)六十歲(2 / 3)

臣願陛下考之於往古,慮之於將來,特加宸念,毋憚一時之難從,而置久遠於無害,不勝社稷生靈之願。

為有利於朝廷與國家安全,十朋勸諫孝宗皇帝重視糾正如下三個問題:一、勸寢太子尹京之議,以重國體。十朋認為,太子新立,應重視“與之遴擇師友僚屬,俾日與端人正土遊,養成德性,相與講論古今治亂之理,他日民情吏事不患不知。”他還引用曆史故事典故,指出不宜急於使皇子主京治事。十朋還說:“至於撫軍監國皆非得已事也。”現時不能如此,以重國體,故請“寢太子尹京之議,以安國本社稷之福。”二、勸罷增提點刑獄武官,以汰冗位。十朋指出“官冗之患莫如今日”,他舉漢唐之時“部刺史之職於今為簡,而事無有不舉者”,可是今天監司有漕、有憲,常平茶鹽則有提舉,坑冶鑄錢則有提點,職務甚為詳備,可是治理效能卻不如漢唐之時,這是為什麼呢?十朋認為“監司之職愈多而州縣之擾愈甚,於治無益也。”從而提出“邇者提點刑獄增置武臣,臣竊以為贅矣。”請“罷去勿置”。三、勸罷歸附之人為侍禦者,以防不意。十朋舉律有“不可以兵刃至禦在所”,而現在卻以遠降之人張弓挾矢於殿壁之側。十朋警示說:“氣萬一狂夫竊發出於不意,非所以重社稷誠哉。”故請罷之以防萬一。王十朋還根據尚書省劄奉聖旨薦舉官員,推薦右承議郎林仁厚、左奉議郎新監聞鼓院丁康,據其政績特長,保舉可充刑獄、錢穀之任;保舉左宣教郎新知福州長溪縣劉鎮婁、左宣教郎新知福州侯官縣林思誠、左從事郎添差溫州教授王信素等,均知略吏能,可備委任;保舉右承務郎試尚書左司員外郎兼侍講張栻,“學術精深,氣察剛正,久居經幄,宜讚青官。”保舉他為太子詹事以自代。可見王十朋對用人選官的重視與負責精神。

當王十朋得知張栻上章劾知閣門事張說之奸,使之除簽書樞密院事受挫,王十朋即寫信《與張佐司》(王十朋《梅溪集·梅溪先生後集》卷二十六)勉勵雲:

比聞盜竊樞柄,甚於陽虎取寶玉大弓,公首摧其奸,與先正忠獻公斬範瓊、曲端等何異!天下無賢愚遠邇莫不稱快,知大賢之有後,況我輩耶?不有君子其能國乎?真可為社稷賀也。某臥病半年,日於死迫,忽被誤恩,已力辭免,更望力賜一言,俾遂所請。

(按“張佐司”即張栻,栻為張浚之子。)書謂“盜竊樞柄”,指知閣門事張說。時張說除簽書樞密院事,張栻一上疏極言其不可……命得中寢。然宰相實陰附張說。明年出張栻知袁州,申張說前命。詳見《宋史·張栻傳》。

在《舉張栻自代狀》(《王十朋全集·文集》卷四)中十朋雲:

準令節文,諸侍從官授訖,三月內舉官一員自代。右伏睹右丞務郎、試尚書左司員外郎兼侍講張栻,學術精深,氣稟剛正,久居經幄,宜讚青宮。舉以代臣,實允公議。

後當他聽說朝廷欲將張栻出知袁州時,十朋給宰相虞允文寫信《與虞丞相》(《王十朋全集·文集》卷二十一)雲:

某抱病臥家,久廢朝謁,懵然不知時事。昨晚忽聞左司張栻差知袁州,不覺驚駭!朝廷除授,固自有意,非某所得知,弟以栻之學問操履,舉皆過人,今在朝列,少見其比,使之密侍經幄,必能以直道啟迪聖君,使之治專煩,亦能處紛擾而不亂,況其直聲已著,中外稱賢,一旦外除,有識無不短氣。朝廷舉內修外攘之政,正當愛惜人才,相公以道事君,尤宜留賢自助,敢乞於榻前力踢主張,令栻且留舊職,庶幾釋中外之疑,伸善類之氣。某素蒙相公知遇,常願少效涓埃。屬以疾病侵陵,亡從躬伸賊悃,區區之心,不能自己,輒此稟布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