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蹊蹺個屁啊,你們安國軍偷襲俺哥是多少兄弟們看見的。別想蒙混過關,就算大當家不殺你,俺也不會放過你!俺哥傷到那疙瘩俺就打你那疙瘩,反正不能讓俺哥白吃了這個大虧!”親哥受傷,心痛的鹿林強跳著腳地嚷嚷著,一副氣昏了頭的樣子。
就在這時,裏間屋的門簾兒一挑一個內穿普通農家女孩裝扮,卻外罩著白色護士服的俊俏女孩走了出來。悄然上前拽了拽他的衣袖,當鹿林強看到那女孩的時候,就像撒了氣的皮球呆在那裏不出聲了。
杜斬張大傷小傷看得多了,仔細看過鹿林豪的氣色後自知無甚大礙,說了幾句關心的話兒就轉身走出了病房,來到外間屋的條凳上坐了下來。一張臉陰沉的似能把千年不凍的碧波湖水凝結成冰。
於成龍附身在鹿林豪的耳邊說了些什麼,鹿林豪的臉上也掛滿了凝重。沉聲對於成龍說道:“兄弟,俺相信你說的話,隻要你有這個膽量,哥哥我沒說的!幫你就是了。”
於成龍一挑門簾兒走出了病房門,隻見滿屋子裏的人對著自己投來遷怒的目光,遙向房門口望去,隻見鮮兒姑娘滿臉的淚水無奈地看著自己。兩人目光相碰的瞬間,鮮兒姑娘急忙垂下了眼簾,一行貝齒緊咬著下唇似在做著難下的決心。也隻是在一瞬間鮮兒姑娘猛地抬起頭來,和於成龍對視的目光中有十分堅定、萬分視死如歸的果決。
於成龍微微一笑從鮮兒那裏收回了目光,走到杜斬張的身旁輕聲地說道:“杜伯父,程大叔,豪哥的肩胛受了槍傷,好在是貫穿傷沒有傷到骨頭,不過大夫說好大哥右臂的筋脈受到了損傷,恐怕他的手臂不會再像從前那樣靈活了。”
“啊,那俺家老大的功夫不是都費了嗎?”一個精明中帶著強悍的老者驚呼了一聲,看著鹿林強急忙相摻的焦急神情,和與鹿家哥倆如出一轍的相貌,不用問這個讓突然襲來的噩耗擊潰的老者是就彙龍坎三當家翻垛先生--鹿忠林。
於成龍稟報完畢象沒事兒人似的站在一旁聽著大夥兒交頭接耳地議論著,隻感覺手腕子一緊已經被人捏住個正著。
於成龍的臉上雖是波瀾不驚,心弦已經繃緊到了極限,這突如其來的一捏於成龍心中一驚差點尿了褲子,穩穩心神慢慢地轉頭順著芊芊玉手、圓潤的手臂向上望去,隻見鮮兒那張充滿了關切的小臉正專注地看著自己。與此同時,一把帶著鮮兒姑娘體溫的掌心雷悄悄放到了自己的掌心。
心頭剛一暖,還沒細細品味這千言萬語也難以表述的溫情,就覺得鮮兒姑娘的玉指在自己張開的手掌裏劃拉著什麼?細心體會原來鮮兒寫的是‘肉票’兩個字兒。
於成龍心裏一熱,凝眉思索:“這麼多綁票的高人開會似的聚集在這裏,哪能顯得出俺這綁票兒的功夫啊,到時候說不定人票兒還沒落手裏,腦袋已經被打成漏勺啦!”
想到這裏急忙將手槍放在掌心藏好,借著輕攬鮮兒女孩家楊柳細腰的機會,將手槍掖在姑娘的腰間藏好。
“於大少爺,你破了俺彙龍坎的門規在先,安國軍那些狗崽子傷俺大哥在後,難道俺們彙龍坎的大魚大肉都喂了白眼狼啦,今天俺讓你還俺一個公道……”剛剛安撫好自己激動的老爹,鹿林強還是壓不住火第一個跳了出來高聲喝問著。
“強哥,小弟不知道你何出此言?豪哥雖然我們沒有舊交,但是一見如故。他受傷了我的心裏也很難過。可我不知道為啥讓俺還你一個公道呢?”於成龍皺眉高聲回答著,放開了鮮兒姑娘向前走了幾步來到鹿林強的麵前。
“是你們官軍打傷了俺哥,當然要讓你來還這個公道!”鹿林強瞪著充滿了血絲的雙眼喊著,一大群和鹿家兄弟交好的青壯也紛紛地附和著。
“嗬嗬,如此說來我倒想問問好大哥幹什麼去了,如果為非作歹讓官軍打傷了,難道不是天公地道的事情嗎?自古官匪勢不兩立,互相廝殺本屬正常。強哥還有什麼好怨的呢?”於成龍此話一出,簡直是往茅坑裏扔了塊石頭——激起民憤了。
“好小子,敢罵我們是土匪,看來你是活夠了!”無數把鋒利的刀,無數把上了膛的槍一瞬間對準了於成龍,這間屋子裏簡直成了一隻巨大的火藥罐,而杜斬張就像那導火索一樣是決定於成龍生死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