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突如其來的變故(1 / 2)

輕聲掩好女兒的房門,杜斬張轉身向程樹清的住所方向走去。和女兒的一番交談讓他清楚地明白,盡管自己一萬個地不願意,送女兒出門子的時候還是如期而至地到了。

“鮮兒娘,如果你活到現在,一準高興的不得了。可我的心咋就空落落的呢……唉,坑人的娘們你咋就死的這麼早,讓我到現在連一個商量的人兒都沒有。”杜斬張心裏亂七八糟的想著心事,七拐八拐已經來到了程樹清的門前。

“大兄弟,睡下了?”隔著房門杜斬張向閃著昏黃的光亮的房間喊著,話音剛落,緊閉房門“吱”地一聲開了,一副懶洋洋模樣的程樹清出現在麵前。

兩人在八仙桌前坐了下來,兩幅碗筷、一壺老酒和幾個精致小菜擺在桌上,杜斬張抬頭就燈光看了一眼程樹清露出一絲得意神情的臉,心裏恨恨地說:“就顯你能!俺就不問你咋知道俺會來的!急死你!”

誰都不把話挑明嘍這小酒喝得氣氛就有些微妙了,左一杯、右一杯喝著,倆老頭兒嘮扯著家常好像要把這場持久嘮扯到天亮。

呼嘯的風中傳來報警的號角聲,時斷時續的沉悶聲響終於讓杜斬張失去了耐性。借兩人起身想出去觀望的時節,似自言自語地問了聲:“老程你說這事兒咋弄啊?”

程樹清給大當家披上件老羊皮襖,隨口所問非所答地說道:“接姑爺、聘女婿,添人進口的好事兒,還有什麼可顧忌的?”

此話一出似在杜斬張的心頭卸下了一塊石頭,緊鎖的眉頭也舒展開來:“是呀,管他是幹啥的,進了俺的彙龍坎的門兒、就是俺杜斬張的人兒,憑俺這山上山下數萬人馬,他就算是孫猴子,還能飛出如來佛的掌心去?”

“報大當家的二當家的,俺哥出山辦事兒,回來時讓官軍給埋伏啦。現在抬到醫官那塊救著呢……”鹿林強奔著兩位當家跑來,腳步還沒停足就急忙忙報告著新發生的情況。聞聽此言兩位當家踱著的腳步都驟然一頓,緩了口氣才急忙加快了步伐向醫館方向奔去。

“大豪子這回出山幹什麼活兒去啦?”杜斬張焦急地問道。

“活兒不大呀,這不和吳大舌頭都說好了的,高麗棒子和咱們老百姓發生了爭執,由咱們出麵擺平。日本小鼻子出兵,他出麵應付……難道是誤會啦?”程樹清心裏飛速算地計著突發的狀況,事情的經過原委倒不是他現在考慮的問題,隻想著怎麼才能不讓剛剛過關的愣頭小子於成龍牽扯到這裏麵來。

“程叔,還誤會什麼?大天時亮地,俺哥還報過號啦,安國軍那幫小子也不回話舉槍就打,不然,憑他們那點揍興還能傷到俺哥?”鹿林強邊追趕兩位當家邊氣急敗壞地說道。

“別說了,咱手裏不是有他們的人兒嘛,就算俺攻不下他的哈爾濱,也要活剝了那小子的皮給大好子報這個仇!”杜斬張腳步不停,嘴裏恨恨地說道。

“嗯,俺現在就把他捆起來!”鹿林強聽到杜斬張的話,怒喝一聲轉身要向於成龍暫住的窩棚跑去。

“回來!你他娘的啥事兒都這麼毛毛躁躁地,事兒沒弄清楚就他娘的捆人,你以為這個人兒是說捆就捆的了的嗎?你現在捆上嘍,將來誰來解這個繩子扣兒?”程樹清雖然不知道這裏的詳情,但是,還打定原來的主意保著於成龍。

三個人對著話兒,已經在鬆明火把的引領下來在了埠頭上,遠遠地看見一條小船從對岸劃了過來。三人慌忙登船,也沒有來得及問剛才是什麼人渡過去了。

彙龍坎的醫館建在距離隘口寶瓶口不遠的平地上是當初程樹清的主意,這樣能及時救治傷員,平時又可方便絕大多數住在對岸的部眾。此時心愛的部下受了傷,倒讓這兩位當家深感這路途的遙遠和自己眼神的不濟了。

終於看見明亮的燈光了,看到醫館門前聚集的人群沒有想象中的慌亂,杜斬張和程樹清心中多少落了底。顧不上和那些人打招呼,兩人衝進了醫館的病房,之間仰臥在病床上的人正和一個身材修長健壯的人聊著什麼。

那躺在病床上的人看到當家的進來忙欠身打招呼,身旁坐著的那人站起回過身來,一張困擾著兩位當家的英俊的臉出現在明亮的燈光下。杜斬張和程樹清以及一腳門裏一腳門外的鹿林強頓時吃了一驚。那人不是旁人,正是杜斬張和鹿林強口口聲聲要用來替鹿林豪報仇的於成龍。

還在驚愕間,於成龍已經和三人打招呼了:“杜伯父、程大叔、強哥,豪哥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我和豪哥簡單的聊了一下,覺得這事兒來的蹊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