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M國首都
“快看、快看!每日戰報、每日戰報!我軍摧毀***一百五十個軍事目標!號外、號外——恐怖大王拉敦再次現身,恐怖大王再次現身!”
華盛頓第四十九大街上連續出現了幾次響亮而又帶著明顯童稚嗓音的叫賣聲。他們有的穿著帶輪子的旱冰鞋,有的踩著滑板,飛快地在大街上、人叢中來回穿梭著。孩子們的叫賣聲吸引了許多過往的行人。他們全都帶著興奮的神情從報童手中接過當天的報紙,站在路邊大聲地朗讀起來。
人們已經好久沒有聽到這種兒童叫賣報紙的聲音了。自從“911”事件發生以後,國家指定出的一切有關戰爭、有關反恐怖的法律和法規都被人們普遍接受了。大家的愛國情緒空前高漲,人們天性中本來就存在的那些善良、互助、同情、樂於奉獻等等一些高貴的品質得到了最大程度的發揚和光大。一切過去被政府明令禁止過的現象也都重新出現在首都的街頭。
一位賣報紙的少年滑著滑板從這些站在街頭讀報的人們中間鑽來鑽去,“忽”地一下停在一輛漂亮的汽車前。汽車的車窗開著。車裏坐著一位身材壯碩的黑人青年
。
“先生,來份報紙吧,恐怖大王拉敦再次現身!來一份吧,隻用二十美分。”少年說著,遞過來一張單頁的報紙。
“你的口齒倒是很伶俐。好吧,那就來一份。”
那黑人青年從停在路邊的汽車裏下來,
從屁股後麵的口袋裏掏出一個一美元的硬幣遞給了報童。
“哦,你就拿著吧,不用找錢了。”
“謝謝你,先生。”
那少年高興地離開了羅伊。羅伊的眼睛雖然在瀏覽著報紙,但他卻一直注意著馬路對麵。馬路對麵有一輛紅色法拉利停在一家非常著名的時裝商店門前。車上有一位同樣戴著墨鏡的家夥。
羅伊身穿一套幹淨的保安製服,腰間挎著一根長長的橡皮警棍。這讓羅伊顯得不倫不類,但卻很有幾分威風的樣子。他的褲縫筆挺,皮鞋鋥亮,嘴裏嚼著口香糖,一付漫不經心的神態。
他現在是一名“偵探”。當然,這是他自己自封的。他在波士頓機場和那些劫飛機的家夥擦肩而過,也和成為M國英雄的機會失之交臂!
確實,那幾個阿拉伯人真真切切地在他麵前出現過,他曾經懷疑過他們、檢查過他們、盤問過他們!可最後他還是讓那些劊子手從自已的眼皮低下留了過去!這怎能不讓羅伊自責?他曾經輾轉反側、徹夜難眠,懊悔得捶胸頓足,對著穿衣鏡大罵“笨旦”、“蠢豬”!羅伊發誓,再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阿拉伯壞蛋。他利用所有的工餘時間發瘋般地扮演起偵探的角色,以至於把自己搞得神形疲憊、灰頭土臉。
他幾乎不想上班,這使他的上司懷疑他染上了毒癮。恰巧航空公司因為“911”事件而大批裁員,羅伊首當其衝,成了第一批被解雇的對象。
和其他丟掉工作的人不同的是,羅伊並沒有滿臉失望、垂頭喪氣,而是更加興奮、更加情神煥發。“無事一身輕”,他現在正好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追捕恐怖分子的鬥爭中去。他才不在乎那份工作,他有的是錢!
羅伊的母親是一位著名的牙科醫生,也是一家大型醫院的老板,每年都有超過八位數字的淨收入,養活他這個獨生兒子當然不是問題。
羅伊被解雇沒多久便回到了華盛頓他母親這裏。他房間的大衣櫃裏有幾十套各種各樣的名牌服裝。那都是他的母親趁他不知道的時候給他買來放在那裏的。盡管那些都是價格昂貴的高檔貨色,但羅伊卻不屑一顧,仍然穿著原來的那身機場保安的製服。他非常喜歡穿製服。
羅伊回到汽車裏一邊看著報紙,一邊不時地抬起眼睛斜睨著停在馬路對麵商店前麵的那輛紅色法拉利高級跑車。跑車裏坐著的那個戴著墨鏡的壯漢是羅伊認識的人。他原來也是機場的保安,但在幾年前己經轉行給人當了保鏢。他不認識羅伊,可羅伊認識他。但是,現在羅伊對他並不十分感興趣。使羅伊產生興趣的是這輛車的主人,一位大腹便便的阿拉伯人。他和一位漂亮小妞剛從一家珠寶店中出來,又走進了這家時裝商店。
羅伊一直跟隨著這一對狗男女。沒等太長時間,那位阿拉伯胖子便摟著一個打扮得十分妖媚的女子從商店裏出來。這兩個男女旁若無人地親吻著鑽進了那輛紅色跑車中。那個既是保鏢又是司機的壯漢發動了汽車,一溜煙往林肯廣場方向駛去。
“狗娘養的,你休想甩掉我!”羅伊罵聲未落,汽車早已經竄到了馬路當中。他開的是一輛嶄新的保時捷,性能遠勝於阿拉伯人的那輛法拉利。
羅伊和前麵的法拉利始終保持著二、三十米的距離,兩輛車中間總會有其它的車輛不時穿**來。
不一會兒,法拉利拐進了一座羅伊非常熟悉的建築前,他放慢了車速平穩地繞過了草坪、花壇、和噴水池,最後停在了大樓前那寬寬的廊簷下。羅伊則把車停在了噴水池後邊,他隔著噴泉的水柱能夠清楚地看到廊簷下的一切。這一回阿拉伯人獨自下車往大樓中走去,把那個年輕女子留在了車上。
那輛法拉利載著漂亮女孩兒從廊簷下駛出,很快地走出了羅伊的視線。
羅伊對那輛匆匆離去的法拉利並不在意,他知道它還會回來的,他在意的隻是走進醫院的那個阿拉伯人。
羅伊放下汽車座椅的靠背,把照相機撂到旁邊的座位上,使自己躺得更舒服一些。他的視線正好可以看到大樓的入口,他對這裏太熱悉了,他看著那塊鑲嵌在大理石門柱上的銅牌不禁咧了咧嘴,在心中嘲笑地說:
“如果我高興,我可以立刻在這塊牌子上加上我自己的名字。”
羅伊說的沒錯,這座原來屬於他父親、現在屬於他母親、將來必定會屬於他的醫院,用羅伊冠名那是不會讓任何人感到奇怪的。
半個小時過去了,醫院門前仍然沒有任何動靜。羅伊仔細地觀察著每一個進出醫院的人,希望那個阿拉伯人趕快出現在門前。可是沒有。
又過去了半個小時,仍然不見那個可惡的阿拉伯人。羅伊的眼睛瞪得發酸,脖子伸得發疼,既沒見那個人出來,也沒見那輛車過來。
漸漸地,羅伊失去了耐心,心裏思忖著要不要進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