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醫院那麼大,科室那麼多,我又不知道他去看什麼病,如果我進去他又出來,豈不是又讓他從我眠皮低下再次他溜走……”
正在他左右為難、進退維穀之即,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他最要好的朋友卡洛斯。
“喂?卡洛斯!這簡直奇了,我正想找你!請你告訴我你現在那裏?”
“嗨!你還問我?!羅伊,你到底在幹些什麼?我接連幾天都見不到你……為什麼手機也不開?”
“卡洛斯,你什麼也不要說,趕快來和我會麵!我現在有急事,非常需要你的幫助!”
“你在什麼地方?”
“在我老媽的醫院外麵的噴泉旁邊。你呢?”
“這麼巧!我正在醫院的候診室裏。我不是給你說了嘛,我要來看我那顆倒黴的牙!它把我折磨的吃也不香、睡也不甜……我都他媽的要瘋了!”
“噢,是嗎?那可太好了!哦……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想讓你和你老媽打個招呼,關照一聲,讓那些劊子手牙醫們手下留情一些。你知道,我最怕看牙醫了!”
“是的,你現在不要讓任何人動你那顆寶貴的牙齒。你趕快下來,我們兩分鍾以後見!”
還沒等卡洛斯回答,羅伊就趕忙掛斷了電話。
“這可真是太好了,想誰誰來!今天一定會有精彩鏡頭出現!”羅伊興奮地想道。
卡洛斯是羅伊最好的朋友。他們倆從中學起一直到大學畢業都沒有分開過,整天形影不離。就是羅伊在波士頓機場當保安的這一年多的時間裏,他們也沒有斷了聯絡。他知道,隻要羅伊叫他,卡洛斯一定會來——哪怕他正在和心愛的女孩子**。這是他倆在上高中時的約定。
果然,還不到兩分鍾,羅伊就看到卡洛斯捂著腮幫子出現在大門前的廊簷下。他稍稍遲疑了兩秒鍾,就把目光鎖定在羅伊的這輛墨綠色保時捷上。
他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羅伊把旁邊座位上的照相機放到儀表板上,俯過身為卡洛斯打開車門。
“你是不是還在玩你那倒黴的偵探遊戲?都快一個月了,你連一個鬼影子也沒有看到……”卡洛斯嘴裏嘟囔著側身坐進了車裏。
“嗨,這回可不一樣,我敢肯定這回一定有戲!”
“算了吧,你哪一次不是這麼說?羅伊,你就聽聽你老媽的話吧,別把你的寶貴青春都浪費在跟蹤、拍照、盯梢這些無聊的小把戲上了!”
“你的口氣真象她。我要考慮考慮以後是否要叫你老媽!你知道,我一定會成功的……好啦,我們不要廢話了!你給我聽好了,現在,你守在這裏,如果你看到一個胖胖的阿拉伯中年男子出現,就趕快給我打電話。記住,約莫有五十歲上下,穿著天藍色西裝。……”羅伊說著,推開車門下了車。
“你要到哪裏?”
“我去到醫院裏麵找找。他已經去了很長時間了!”羅伊手中拿著手機快步往醫院大門走去。把正患牙疼病的卡洛斯扔在了自己的汽車裏。
羅伊雖然從上大學以後就很少到這裏來,但對醫院裏的布局還是相當熟悉。醫院裏沒有幾個人認得羅伊,他盡可以放心大膽地在各個科室、各個房間裏來回穿梭。他精神集中、目光銳利,仔細地搜索著每一個房間。
從一樓到五樓,再從五樓到一樓。他幾乎是一路跑著在整個大樓裏轉了兩遍。他氣喘籲籲,滿臉是汗。他已經認真地察看了每一個角落和幾乎察看了每一個麵孔。但是,什麼也沒有!那個阿拉伯人象是一團氣體似的在進入醫院以後就蒸發了!
“這怎麼可能?!”
羅伊焦急地對自己說道。沒辦法,他隻好又回到了自己的汽車裏。卡洛斯在那裏動也不動地捂著腮幫**。看到羅伊垂頭喪氣的樣子,就用嘲笑的口吻說道:
“怎麼樣,抓到恐怖分子了嗎?”
“我明明看見他走進了醫院裏麵。這個可惡的阿拉伯人!他究竟會躲藏到哪裏呢?這可……”羅伊掩飾不住沮喪的心情。
“好啦好啦,又是一個可疑的阿拉伯人!形跡詭秘、麵貌可憎、東躲西藏……每次你都這麼說,可到最後還是什麼也沒有!羅伊,你是不是在做夢!”卡洛斯揶揄羅伊。
“我親愛的卡洛斯,我拜托你好好聽我說完,請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話,我是在跟了他們整整兩個小時以後才到這裏來的!”
羅伊的臉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卡洛斯看到羅伊認真的樣子,就不再挖苦羅伊,歪過頭,聽羅伊繼續說道:
“這個阿拉伯人是一個真正的嫌犯。他每天都要在他的房間裏接待許多阿拉伯人,那些人都對他點頭哈腰,畢恭畢敬。而他在郊區還另有一套別墅。他每次到別墅都是一個人,甚至連那個白人小**也不帶。並且,他每次回別墅的時候,都要開著車子來回繞上好幾個圈子,直到確信沒人跟蹤以後,才往別墅去!”
羅伊說到這裏停了下來,看著卡洛斯。卡洛斯正在聽著羅伊的故事,看到羅伊停住,就說:
“說呀!你幹嘛這樣看著我?”
“怎麼,聽了這些以後,你不覺得非常可疑嗎?”
“有點。但決不是‘非常’。他不想在屬於自己的天地中與其他的人共處。任何人都可以擁有一些僅僅屬於自己的天地、自己的私密、自己的習慣——甚至是自己的怪僻。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卡洛斯的態度也認真起來,他的口氣中再沒有挖苦和揶揄。
羅伊心中很高興,這說明他已經對這件事產生興趣了。他不是在敷衍自己。不,他從來也沒有敷衍過任何人。
“好,就算他喜歡隱秘的生活,可他為什麼在酒店的房間裏和那小騷貨**而不把她帶到別墅裏?那不是更加安全、更加隱蔽?”
“我剛才不是說了嘛,那是他個人的癖好……況且,他也許是個有妻室的人,別墅裏也許有其他人,他不想……”
“我已經調查過了,那個別墅裏除了那個阿拉伯胖子以外根本沒有任何人!”羅伊堅定地說道。
“就連傭人也沒有?比如打掃衛生的、做飯的、園丁什麼的。你能確定嗎?”
“是的,我非常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