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古棧道朝下走,又有好多勝景如畫。譬如“老君醉酒”,“獅頭峽”,“彌勒佛”,等等。可聽了朱歡一番警告以後,柏銘文心境灰暗,始終打不起精神。

朱歡還是那麼高興,還是那麼頑皮,蹦蹦跳跳走在頭裏。最後,他們終於到了向往已久的藏刀洞。隻見這裏四周綠蔭環抱、景色奇麗。藏刀洞內鍾乳造型奇特,流水淙淙。翠綠色的苔蘚護持下,有一處鍾乳石真的酷似一柄空的刀鞘直刺入峽,雖然金刀早已不在但刀鞘依然留在洞中。站在古棧道觀景台,放眼望去,仿佛一把金刀鞘高懸洞頂,金光閃閃、寒氣逼人。

“哇塞,我見著金刀鞘了,我見著金刀鞘了!”朱歡高興地拍手,抓著柏銘文很忘情的樣子。“柏帥你說說看,要是現在有了這樣一把金刀,是不是可以所向披靡,百戰百勝?”

柏銘文被她的情緒感染,嗬嗬笑著道:“那你可以穿越呀,興許你能成為一位嬌俏刁蠻的公主呢。”

她這裏粉拳早就伺候上了,一邊打,一邊嗔道:“柏帥死壞,我怎麼就刁蠻了?告訴你,隻要你達到我的擇偶標準,我會很賢淑很溫柔呢。”

柏銘文雖然被紛紛粉拳擊中,可是心裏卻樂開了花,巴不得她多打幾下呢。

走完高空棧道,沿著山路朝下就到了一個綠茵茵的湖。湖畔兩山夾峙,山上苔蘚青翠,懸泉飛掛,又是一道幽深的峽穀。他坐在船頭,她坐在他身旁,好溫順的樣子。景區鐵殼船悠悠闖過峽穀,眼前豁然開朗。好大一個湖,湖水悠悠,蘆葦葳蕤,水鳥喳喳掠過。還有幾對五彩繽紛的鴛鴦,正在戲水呢。

她依偎著他,昨夜的嬌蠻一掃而光,變作了柔順的乖乖女。小聲地道:“柏帥,你知道我現在心裏想的什麼?”

他好感動好感動啊,覺得自己陡然長成了參天大樹,而他就是樹下的小花,自己有責任護持她嗬護他。他輕輕地摟著她,柔聲地道:“你在想怎麼做一番大事,對吧?”

“嗯。”她點了點頭。“我們還年輕,都才參加工作不久。我們要努力拚搏,取得自己的錦繡前程。你說是嗎?”

柏銘文點點頭。

朱歡說:“我呢,最好當個科長,你呀,最少不能下了處級,這是起步價,知道嗎?”

這天晚上回到住處,趙啟彪拉著柏銘文到了住處附近的醉大蝦小酒館。趙啟彪當時正在辦汽車修理廠,由於開業資金不足,手續遇見了麻煩。不過他是個樂天派,自嘲地說:“上帝曉得我廠子辦起來會很累,所以讓我先期休息足,免得以後沒有休息時間。”此刻,他見自己耳提麵命的柏銘文一身疲憊回來,一臉壞笑,嗬嗬笑著說:“銘文,這次你終於有機會同朱歡那小美女一起在外住宿——說,是不是取得了階段性進展,或者,已經把她拿下?”

柏銘文歎口氣,向一直關心自己的好友趙啟彪彙報了兩天旅遊情況。

趙啟彪一聽柏銘文講完,不禁跌腳歎息:“柏銘文啊柏銘文,你怎麼是這樣一個扶不上牆的阿鬥?可歎!可悲!可氣!居然麵對大好局麵優柔寡斷,讓俺老趙獲取勝利如探囊取物的計謀半途而廢!”又壓低聲氣問道:“兄弟我問你,你是不是有病沒有掌握好火候,或者,見花就謝?”

柏銘文差點跳起來。“啟彪,你怎麼說話呀你?我沒災沒病,身子倍兒棒知道不?”

“那,”趙啟彪咽了口唾沫。“銘文,這麼好的機會你都錯過,你難道想當柳下惠不成?我說你呀,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你。你知道嗎,朱歡這個小魔女不是簡單女性。我跟你這樣說吧,要是你昨夜真和她把事情做了,她說不定從此就死心塌地跟定了你。可是你偏偏懷柔,采取了婦人之仁,結果隻能適得其反,她看不起你!你啊你,我看你完了!”趙啟彪嘴裏嘖嘖連聲。

柏銘文也生氣了。他說:“趙啟彪,有你這樣幫朋友的?我要霸王硬上弓,人家歡歡要不樂意鬧起來怎麼辦?”

“你要這樣想的話,你永遠也泡不到最好的美女。”

柏銘文聲氣緩和下來。“也許,她能忍氣吞聲跟了我,但萬一她不樂意呢?那就隻有一個結局,我隻能葬送我手裏的大好局麵,成了一個階下囚,而且,是最萬惡最無恥的強奸犯!”

趙啟彪好像癟了的氣球樣,蔫了下去。“銘文,既然你這樣說,我還說什麼呢?我什麼也不說了,總之,我是為了你好,讓你盡快找到意中人。既然你覺得我在修理你,引誘你犯罪,那我們還有什麼可說的?”

柏銘文趕緊笑著道:“啟彪,我哪裏是這意思?”

趙啟彪做了個打住動作。“柏銘文,請你別打斷我。你摸著胸膛想一想,我難道真的在引誘你犯罪?……好的,什麼都別說了,我們從此互不認識,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祝你好運,再見!”趙啟彪說完真的走了,看來他是真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