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說什麼?怎麼欲說還休嗲嗲的樣子,你還是不是男人呀?”朱歡抽回自己的手,奚落道。
柏銘文這下子被逼上梁山了。“朱歡,我想和你處朋友——你想呀,我們的年紀,文化程度,單位性質都差不多,我覺得……”
“嗬嗬,柏帥哥很有想法麼,說,說下去。”她笑吟吟地誇獎道。
“反正反正,我覺得我們很般配,你,你願意嗎?”他幾乎嚷著說出來。
她手做了個朝下按的動作。“柏帥,這男歡女愛是很私密的事情,用不著像表決心。”她舉起酒杯和他碰了。“柏帥,你認真地回答我,你既然要和我處朋友,那你肯定就要考慮好我們的歸宿。我最關心的就是我以後住哪,房子能有多大,具體地理位置在哪裏。哈,你說說看,這些你怎麼考慮的。”
這,這不是吧,這女生真的太明白了,怎麼好像不是處朋友,倒好像就是在談生意?而且,還是在喝過酒腦袋有點兒暈乎的時候。柏銘文想罵人了,可是,人家說的不在理上嗎?再說,衣食足知禮儀,商品房該不該買,該,當然應該。想到自己七尺男兒,總歸得有豪氣,於是大咧咧地道:“朱歡,你可別小看你柏哥,這些天我真還在仔細琢磨著我們今後的日子。”
她一把抓住柏銘文的手:“這麼說,柏銘文,原來你一直想著怎麼勾引我了,是不是?嘻嘻,本姑娘也不怕勾引,隻要你能有梧桐樹,本鳳凰就會飛來的。”
這個小美女,可真說的出來。柏銘文看著她滿臉的笑容和得色,將心一橫,說:“就是啊,我夢寐以求的願望,就是勾引朱歡美女,乞求上天把她發給我,做壓寨夫人。”他這裏話還沒有說完呢,小美女朱歡那裏小腳尖就甩過來,嚇得他趕緊站起來退了好遠,躲過了那調皮的小腳尖。他手疾眼快,順手捉住那隻乖巧的小腳,然後——手在那腳底撓癢癢——
嗬嗬嗬嗬——她渾身亂顫,笑作一團。
好一陣,他見遠遠的老板在看著他們,放開了她。
她橫眉冷眼站起來,陡然,抓起一條板凳就朝他砸來!天,要不是他眼快一把抓住板凳腳,此番休矣!她手裏捏著板凳不放,嘴裏呼哧呼哧喘著粗氣,說:“柏銘文,你這個黑心狼不是個人!哼,就這德行還想泡本姑娘?告訴你,追求本姑娘的癩蛤蟆海了去,你不對我如虔誠的信徒緊緊追隨左右,門兒都沒有!”
柏銘文臉子皺成了一條苦瓜,隻好自我解嘲地道:“好好好,那我就趁早急流勇退吧。”說罷,開了一瓶啤酒顧自喝起來。
朱歡看著柏銘文一陣猛灌,站起身來,麵無表情地對柏銘文說:“柏帥,我有點困了,你自便吧。”說罷,抓過老板放在桌上的鑰匙,轉身朝樓上房間走去。
柏銘文眼巴巴地望著她的背影,想叫住她到底不敢,手裏舉著滿滿一杯啤酒,直到她的身影消失。
這個下午,柏銘文喝了有生以來最多的啤酒,他真的想自己把自己灌醉,喝了大約有十瓶左右的樣子,喝得腦袋暈乎乎找不著北。最後,他站起身對老板說:“老……老板,我……我女朋友住哪裏……裏啊……”覺得地麵在旋轉,趕緊扶桌子卻扶了個空,咚地一聲跌在地麵摔了個結實!
……至於後來怎麼回事,他又是怎麼進到房間的,他一概不知道了。半夜時分,他被一泡尿給憋醒,睜開眼一看,月華如水,自己睡在一張大床上,而側邊,則睡著另外一個人。他感覺腦袋很疼,口很渴。
這是哪裏?他睜大眼睛四處望著。
這是一間窄小的屋子,床很大,窗戶很小,月光從窗戶灑進來,屋裏灑滿水一般的月光。窗外依稀地好像是一片片菜地,更遠的地方呢,則是一片片黑森森的樹林,風兒吹拂,樹葉閃爍著銀光。
床上,那月光中安恬的身影凹凸有致,呼吸如蘭。
夜涼如水。四野一片蟲鳴蛙聲。
柏銘文爬起身將電燈打開,仔細查看了屋子物體的位置。接著他就把目光落在了那團溫軟的身體上——這是女生?望著那如瀑一般的黑發,白皙的肌膚,小山一般的胸脯。他的呼吸粗重起來,走過將雙手伸過去,剛要到那嬌嫩的肌膚上時卻閉上眼,然後縮回手關燈,逃一般打開旁邊衛生間的門放了膀胱裏的水,然後回到房間,坐在床沿,捂住腦袋想到底怎麼回事。
漸漸地,他幾乎想起了白天發生的事情。該死,床上躺著的是自己晝夜思戀的美女朱歡?現在幾點了,差不多都三點了!想到自己已經白白蹉跎掉了這麼多時間,他不由得狠狠唾罵著自己,真是白癡,傻子,這麼好的機會居然用來醉酒!
接著又暗暗地高興,幸好自己這個時間醒來。現在朱歡這個小美女尚在美夢中,房間裏又隻有自己一個人,於是想起了好友趙啟彪暗中灌輸的錦囊妙計,恰好就有酒醉趁機得美人之計,於是雙手合十禱告上天,道今夜真是天助我也!
於是,悄悄脫了鞋子上床,躺在了朱歡身邊。此刻朱歡側睡著身子正對著他,他一睡上去就感覺那兩隻小山巒朝自己戳過來。她睡熟了不會醒來吧?他不由得渾身顫抖著,上牙打著下牙,好像打擺子。他屏住呼吸,慢慢將手伸過去,在她嬌嫩的麵龐上摸了一把。
好嫩好光滑啊,好像摸著溫玉。她沒有發覺吧?他用手試試她的呼吸,還好,她睡得真熟,沒有一點異常。他定定神,感激地摟住了那一團溫熱的軀體,心子咚咚地跳著,雙手卻在嬌嫩的肌膚上麵慢慢遊走。
啊,美女躺在身旁,乖順的就好像自己老婆……撫摸著那嫩滑的肌膚,柏銘文感覺真的好爽,不由得打了幾個寒噤。
“呃——”,朱歡那裏突然翻了個身,將身子平放在床上。
柏銘文停住手,等了好一會。他渾身火一般燃燒著,仿佛能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而身體也僵硬。他定定神,嗅著那如蘭的香氣,想起了趙啟彪說的生米煮成熟飯。他咬咬牙慢慢地,慢慢地退下了外褲和褲頭。他剛要想動作,突然——
“你這個壞人……”朱歡輕輕叫了一聲,雙腿狠狠蹬了一下,然後,又將身子趴著睡在床上。
柏銘文唬得汗水都下來了。
朱歡叫了一聲又沒有了動靜,大約她也喝醉了酒?
他望著天上皎潔的月光,床鋪上蜥蜴樣躺著的美女,連哭的心情都有了。朱歡這個美女真是的,連睡覺也這麼不老實。哎,自己怎麼這樣不走運哪,連一個睡夢中的美女也不能擁有?!
窩囊啊窩囊,你的名字叫柏銘文。
就在他唾棄自己的時候,突然自責起來,自己這樣也太不地道了吧,雖然這是千載難逢的機遇,可也是道德的試金石!她是他心愛的女人,就應該像珍寶一樣珍惜。他當然願意一輩子和她一起,但是她沒有表態,要是她不樂意呢?
她要是我的姐姐呢?她要是我的妹妹呢?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不知道為什麼,聖人的教導真的浮現在他腦海,還一個字一個字金光燦燦。
該死!
壞蛋!
下流!
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