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銘文沒有想到朱歡這位美女這麼容易欺騙,高高興興地捉住那隻手,按著愛情線,財富線,生命線的脈絡胡謅了一陣。朱歡沒有提出什麼異議,隻乖乖兒聽著。
好不容易客車到了峽口,已經三點左右。峽口在山上,背倚幾座小山,山上是蔥蘢的樹林。樹林下麵是公路,公路旁座落著幾幢賓館和旅店。一下車微風就吹拂過來,有一股植物的清香,也有微微的涼意,旅途的勞頓瞬間消失大半。
這裏的峽口,也就是所說的上口,一般旅遊路線都是從這裏出發,沿著峽口朝下,直到下峽口為止。他們連飯也顧不上吃,就去登記旅館,哪知道運氣不好,附近的旅店都客滿了。沒有辦法,兩人隻好根據路人指引,沿著一條小路到了一個農家樂。
這是一幢三樓一底的老式建築,雖然外牆貼了米黃色瓷磚,但是還是能通過設施硬件看出它的老舊來。堂屋和院子被城裏來的遊客擠得滿滿蕩蕩,男男女女一堆一堆,有的在打麻將,有的還在喝酒。由於生意好,女老板對他們愛理不理。柏銘文問了好幾聲,女老板才告訴他們,這裏隻有一間房,要住就登記下來,要是再晚一會就沒有了。柏銘文心裏竊喜,說,那這一間我們就定下來了,老板你趕快給我們做飯。
朱歡卻一把拽住他。“柏銘文,你什麼意思,難道我們一男一女今晚住一間房間?”
柏銘文將兩手一攤,說:“朱歡,你也知道隻有這一間住房了,不趕快定下來我們難道今天住野地?”他還想把趙啟彪教他的話說出來:如今都什麼年代了,婚前男歡女愛也算不得什麼大事。不過,他們兩人的關係並沒有敲定,雖然,柏銘文認定朱歡心裏也有這個意思。
朱歡臉色黑了下來,說:“柏銘文,你沒安好心!”
柏銘文沒有想到這小妖女說話這樣直接,又覺得自己的陰謀被揭穿,不由得臉色滾燙,眼神也不敢正視朱歡那裏。“朱歡……我,我,我怎麼沒安好心了?天地良心,我,我是為了方便我們明早出行……我要是有壞想法不得好死……”
“夠了!”朱歡厲聲製止道。“柏銘文,你怎麼張口閉口就死啊死的?”
柏銘文眨巴眨巴眼睛。他想,隻有這樣,才能證明自己的無辜哇。要不,要不這樣好了,你今晚住那房間裏,我隨便找個地方打個盹兒就行了。你放心,我絕對離你三尺以上,碰都不會碰你。”
朱歡火辣辣的眸子望著他,半認真半開玩笑地道:“柏帥,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哈,晚上你可要兌現哈。”
柏銘文隻好裝作認真的點頭,說:“OK。”心裏卻直罵自己。
朱歡見他那尷尬樣子,不由得撲哧一笑。“柏銘文,既然這樣,那一會到了房間可就得聽我的,最好你睡地上,能夠離我遠遠的——你要想動什麼歪腦筋,哼,想都不要想!”朱歡狠狠踢了柏銘文一腳。
柏銘文“哎呀”叫了一聲,他沒有想到,這美女下手這樣迅猛歹毒——恰好踢在他小弟弟上。柏銘文疼的蜷下腰,借以撫慰受到重創的小弟弟。
朱歡看見柏銘文的狼狽相,最先還是很高興的,咯咯地笑著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發現柏銘文護持的部位尷尬,不禁鬧了個大紅臉。
好一會,柏銘文才恢複常態。
朱歡還在對他做怪相。“柏帥哥,這下子曉得本姑娘的厲害了?”
柏銘文認真地點點頭。“是,朱歡,我不惹你就是。”
“算你明智,不然今晚一個柏帥哥還不夠我收拾。”朱歡搖頭晃腦好得意。
說話間,女老板他們已經把飯菜擺上安在院子的桌子,有回鍋肉,酸菜魚,炒紅苕尖,紅燒蹄花,白白的豆花,都散發著香味,還滿豐富呢。兩人走到院子,坐下來吃飯。這時候院子裏那些客人出去閑逛去了,院子裏清淨下來。
院子外,有兩個人走了過去。前麵,是一個胖乎乎的老頭兒,後麵,則是一個身材高挑,穿湖綠色連衣裙嫋嫋娜娜的女人。朱歡臉色一變,悄咪咪走了過去。她扒著門,朝兩個人走去的方向看。
好一會,朱歡走了回來,神態怪異,陷入了沉思。
柏銘文問:“歡歡,遇見熟人了?\"
朱歡沒有回答。隔了一會,方道:“狗日的管雜,居然老牛吃嫩草,弄了個小三,到金刀峽搞腐敗來了!“
\"他就是管雜?”柏銘文問道。
以前,朱歡曾跟柏銘文說過,她們單位的一把手姓管,因為心腸歹毒,職工們私下裏叫他管雜。沒有想到,在這裏居然把他碰見了。
朱歡突然一把抓住了柏銘文。\"柏帥,你幫我一個忙,好不好?\"
“幫什麼忙?“
\"你,馬上就去隔壁那紅浪小墅,給我拍幾張管雜和那個女妖精的照片。“
\"你?“柏銘文睜大眼睛。他沒有想到,朱歡會讓自己幹偷拍照片的事情。
\"怎麼,不敢?“
\"那倒不是。隻是,你要他們的照片幹什麼呢?\"
朱歡偏著腦袋,執拗地說:“我當然有用啦。起碼,可以自保。嘻嘻,說不定,還能讓我平步青雲呢。\"
柏銘文好一陣子作聲不得。
朱歡把頭湊過來,吧唧吧唧在他臉上親了兩下,推著他:\"快去吧,等你回來吃飯呢。“
柏銘文隻好去了。
紅浪小墅很別致,紅牆碧瓦,翹簷花窗,古色古香。
隔老遠,柏銘文就聽到女人尖利的浪笑。一看,卻見那連衣裙女郎坐在門前的秋千架,胖乎乎的管雜在後麵笨熊樣推她。
柏銘文趕緊摸出手機,一連拍了好幾張。他轉身剛要走,卻見管雜也坐上了秋千,和那女郎緊緊地抱著,一副濃情蜜意的樣範。柏銘文抓住機會,啪啪啪啪啪,一連拍了十多張。
回到農家樂,朱歡迫不及待拿過手機,看得眉花眼笑。她摟著柏銘文,又一連啵啵好幾下,整得柏銘文心上心下。
陽光水一般照耀著,遠近的田疇、樹林金燦燦的,有一種眩暈的美。朱歡鼻子一抽一抽,嗅著桌子上的香味。“柏帥,這麼好的菜,我們不喝一杯?”
柏銘文說:“就等你下指示啊。”說罷,讓老板來了四瓶本地產的山城啤酒。啤酒才從冷櫃拿出來,捏著很冰。他望著她,突然想起古書上的話:“酒是色媒人。”莞爾一笑,打開啤酒瓶,柏銘文給兩隻杯子斟滿酒。
“幹杯?”他舉起杯子。
“幹杯。”她碰了碰杯。
兩人將杯中酒喝掉。這樣你一杯我一杯,四瓶酒一會就喝光。他酒量差,喝得臉色滾燙,太陽穴那裏突突地跳。為了實現趙啟彪給他設置的計謀,他又叫了兩瓶,又拿過她杯子要給她倒酒時,她將他的手按住。
“你好像不懷好意?”她眯縫著眼乜斜著他。
他差點跳起來。“朱美女,你,你怎麼這樣說話?”
“柏銘文,說,是不是女生喝醉,男生才有機會?”她好像也喝多了,眼睛半睜半閉,咯咯咯咯地笑靨如花。
柏銘文喝酒之後就不那麼心虛了,他鼓著眼睛迎視著她的注視,樂嗬嗬地道:“就是啊歡歡,你覺得——”他還是局促起來,突然一把抓住她的右手。“歡歡……我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