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小人(2 / 2)

蘇七七也適應了一些:“那個,我們想在這打擾一晚。”

老板掐腰道:“小二,還不招呼客人。”

畫中的小二閃了兩閃也走了下來,陪著笑臉拿抹布擦淨桌子。他幹活又快又好,不多時竟把這小客棧打掃的煥然一新。

老板娘親自提來一壺茶水,給二人倒上:“二位想吃點什麼?”

“你們這有什麼?”

老板娘自豪道:“我們這可是什麼都有,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兒,燒子鵝,鹵煮鹹鴨,醬雞,臘肉,鬆花,小肚兒……”

張小乙接道:“晾肉,香腸,什錦蘇盤,熏雞,白肚兒,清蒸八寶豬,江米釀鴨子,罐兒野雞,罐兒鵪鶉,鹵什錦,鹵子鵝,鹵蝦,報菜名說的不錯啊!”

老板嗬嗬一笑。張小乙道:“給我來個魚香肉絲,砂鍋丸子,水煮肉片!”

老板尷尬的搖頭:“都沒有!”

蘇七七道:“你們有什麼,隨便來一些吧!”

“好嘞!”老板答應一聲,她伸手探入畫中,將畫中客人們吃的食物奪過來,端在了桌上。那菜色香味俱全。蘇七七吐了口口水卻不敢去吃。張小乙不管不顧,擰下一根雞腿,嚼了兩口大讚好吃。

一頓胡吃海塞過後,張小乙挺沒出息的打著飽嗝,蘇七七還好一些,卻也吃的直不起腰來。小二也不打掃抄盤子又依次放回了畫中。定睛細瞧,原本畫中豐盛的美食,變為了吃剩的菜葉和碎骨頭。

張小乙看的挺樂嗬,老板說了聲告別又回到了畫中。小二在東屋幫兩人鋪好被褥,也進入畫中。

隻有一張床,被褥到都是嶄新的,蘇七七害羞的不肯上前。張小乙沒轍,卷了床被子睡在了地上。燈依舊亮著,蘇七七翻來覆去好久才睡著。

子時已過,細細的腳步聲傳來。一群矮小的如同老鼠般大小的小人兒,圍著張小乙轉來轉去。有些膽大的拽著張小乙的衣服爬到了他的腿上上,小心的向前蹭。見他沒有反應,便招呼同伴們都上來玩玩。

一群小人聚到了他的肚子上,又蹦又跳。張小乙在夢中覺得像是有人再推自己,不耐煩的翻了個身。

小人們呼啦啦全都滾了下來,摔得鼻青臉腫。他們膽子甚小,被這一下趴地上連呼吸都小心翼翼。又過了多半個時辰,聽到張小乙的鼻鼾聲,料定他睡著了,又開始爬向他的肚子。

小家夥們踩在肚皮上,像玩蹦蹦床一樣,用力的跳起落下。一片嘻嘻哈哈之聲。它們膽子越來越大,竟派出一個最小的爬到張小乙的臉上,在他鼻尖上踩了踩。

張小乙迷迷糊糊的,一揮手把他拍了下去。小人落在地上沒有大礙,哈哈大笑起來。拽著張小乙的耳朵,又爬到了他的臉上,用盡全力啪啪打了他兩巴掌。

張小乙吃痛,忽的坐起。臉上小人站立不住掉落到了肚皮上。張小乙乍見這麼小的人,驚得站起,小人們又稀裏嘩啦的掉到地上。

蘇七七也從從睡夢中醒來,嚇得尖叫一聲。張小乙被她嚇了一跳,腳向後退了一步,正踩在一個小人的頭頂,那可憐的小家夥頓時被壓成了肉餅。

小家夥們慌忙逃竄,眨眼時間便消失不見了。蘇七七情緒稍定:“剛那是些什麼?”

“我也不太清楚,誰知道呢!”

剛說兩句,小人們喳喳嗬嗬又跑了出來,手中舉著大自己許多倍的刀劍,滿嘴髒話的圍了上來。那刀劍亮得耀眼,張小乙用手擋在還是睜不開眼。

小人們拉弓射箭,張小乙慌忙後退。箭嗖嗖的射在張小乙的衣服上,來勢甚猛,卻又都不能射穿他的衣服。張小乙看了驚奇,也不再那麼害怕。

蘇七七凝結了個冰球,於心不忍又散去了。她令張小乙站著別動,別傷害了這些可愛的小家夥。

張小乙聽話的站著不動。那刀劍雖明亮看著瘮人,砍在身上卻沒有絲毫威力。就這般折騰了一夜,天微亮,小人們才不滿的散去了。

張小乙躺床上睡了一會。等再醒來,見滿地的高粱葉,高粱杆,才明白小人手中的刀劍都是假的,不由得大笑一頓。

燈油燃盡,床、桌子潔淨如新。二人感覺像做了場離奇的夢,再看牆上的畫,飯菜均是被吃剩的。張小乙吹了口氣,店小二肩頭的毛巾刮了下來,畫中的小二連續變換將毛巾又撿起從新搭在了肩頭。老板娘對著張小乙嫵媚的一笑,似幻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