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剛才那一刻是不是回光返照,葉新躺下的時候才發現,眼皮越來越沉,沒有痛苦,緩慢的閉上了眼晴,再也沒有睜開。
下一刻,當葉新蘇醒的時候,葉新已經不是原來的葉新了。
重新梳理了一下腦子裏原主剩餘不太完全的記憶,感覺有點陌生,又有那麼一絲熟悉,特別奇怪的一個狀態。
這個葉新,二十三歲的年紀,可能是智商有什麼問題,學東西很慢,初三畢業,學業跟不上,就輟學在家,再也沒有讀過書。
好在家裏不缺他這一口吃的,現在是酒廠裏一個剛接班的正式工,平時大家背地裏都叫他呆傻。
隻因為他平時像個啞巴一樣,從小到大,話語不多,也不跟同學和周圍的小孩子玩。
隻要沒有事,就往門前那塊小石台上一蹲,抬頭望望天,外麵的人也不知道他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麼,葉新回憶了半天,自己也沒有想明白。
兒子是這個特殊時代人們固有的觀念,誰家要是沒有兒子,那或多或少都有點影響夫妻感情。
葉父葉母很幸運,由於身體的原因,兩人隻有一個孩子,又因為第一個孩子就是兒子,從而就對他期望很大,關愛也就很多。
別人有的他必須得有,別人沒有的,想辦法也得讓他有,連娃娃親這種年代幾乎看不見,聽不著的東西,葉母都想辦法和自己酒廠銷售科的同事聯係上,安排好。
好在兩家都是雙職工,葉家還算有點小遺產,這個時候的人又沒有什麼其它的觀念,半玩笑,半認真,沒有誰同意,但也沒有誰反對。
葉新小時候很淘,讓家裏總是鬧哄哄的,葉父葉母訓過,打過,可還是老樣子,習慣的事情,又哪是那麼容易改的,慢慢事情就淡化下來。
可能是期望越大,壓力越大,平時還好,但自從葉新上幼兒園第一天在園裏所發生的事情,直到後麵的結果,讓所有的一切都變得讓人無所適從。
這個時候的小學比較死板,七八歲才能上,而且主要是看戶口的生日,生日在九月之後那就晚一年上小學,生日在九月之前就提前一年上小學。
葉新的生日是二月份,六歲的時候就被送到酒廠附屬的幼兒園,準備來年直接上小學。
可能是淘慣了,葉父葉母平時也都順著,上午的時候班裏教了數字的一,上學是個新鮮事,寫著挺好,還認識了不少人,趙玉涵也在這個班,葉新很開心。
不過等下午教到二的時候,壞事了,一好寫,二就得拐彎,變難了,之前可能是葉父葉母過於的寵溺,葉新還當學校是在家,不管不顧在學校大鬧了一場,讓所有人看了一場笑話。
等葉父葉母陪著小心,把人從老師的手裏領回到家,葉母是怎麼也勸不住自己的老公。
葉父拿著皮帶在屋裏,把原來舍不得打的兒子,硬狠狠的抽了一頓,罵了一頓,久久沒有停下。
不知道晚上葉新想到了什麼,從原主記憶裏葉新沒有找到。
但就從這一天開始,葉新變得不活潑了,學校的課,一堂也再沒少過,哪怕是生病都要挺著去,哪怕學習跟不上,也沒差過一節。
臉上笑容也少了,話也不多了,平時玩鬧也不去,隻要有空就在門前一蹲,望著前麵的街道,不發一言。
看看大街,看看太陽,手裏拿著根木棍,在地上亂畫,安安靜靜的自己玩耍,不言,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