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性格哪有一天就變的,葉新突然之間的變化,讓所有人都驚奇,唯獨讓葉父葉母害怕的睡不著覺。

這個時候的心理醫生體製還不健全,身體沒有什麼毛病,葉新就在葉父葉母的後悔中,一點點的長大,而呆傻這個詞也不脛而走,越傳越遠。

就因為這個事,葉父葉母跟別人吵過不知道多少回,也跟葉新談了不知道幾次,但效果有限。

每次看到兒子現在這個樣子,夫妻兩個總要吵上一回,葉父自責的,抽煙都凶上不少。

趙玉涵是趙愛國和王玉梅的獨生女兒,也是葉新半推半就的娃娃親,跟葉新家就隔著一條芙蓉街,屬於南大隊。

趙愛國在酒廠運輸隊,王玉梅是酒廠的銷售,跟葉母一個科室。

葉新和趙玉涵兩人同校同班,跟葉新比起來,趙玉涵算得上是一個小學霸,每次都是考試的第一名,初三畢業,就考上了區裏最好的高中。

八零年,也就是葉新初中畢業這一年,他十六歲,這個時候早婚在很多地方都是屬於半合法的事情,婚姻法根本實行不下去,這個過程哪怕進入了新世紀也仍然有一部分人默認這種規矩。

民不舉官不究,隻要雙方擺酒,周圍鄰居親威認證,同居,生孩子,就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傳聞出來,歲數到了再補證就行,很常見。

葉母看看自己天天無所事事的兒子,再看看對麵那個可能是自己以後的兒媳婦,厚著臉皮,約了兩家一出酒,提出了讓兩家都很尷尬的事情,結婚。

都是酒廠的同事,也是多年的鄰居,雖然以前有過那麼一個不正式的約定,但看看現在的葉新,再看看自己這個水靈的女兒,哪個爹媽能狠的下這個心。

趙愛國到底是臉皮薄了一些,幾十年的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不太好反悔,想了想,就提出了一個要求,很“合理”的那種。

那邊王玉梅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不過聽到自己丈夫的要求,倒也沒有多話,反倒是兩個小的,在一旁沒當回事。

深市屬於一個特區,隨著開放的時間越來越長,經濟發展很快,內地也湧進來很多的打工人口,居住的問題越來越突顯,年初就有一份不是正式的文件指示,小範圍的允許部分居民加蓋居住用房。

趙愛國在運輸隊灰色收入不少,近期也幫著一些人拉過很多加蓋的物料,連他自己都準備在原地起一個三層的小樓。

這個時代不說對別人家知根知底,可要是沒有意外的財富進門,大致的收入一般人肯定能估的出來。

葉父屬於釀酒車間,雖說累點,不過因為天氣的原因,正式工倒是能分到經常休息的白班,出活出力的晚上,一般都是臨時工來幹。

葉母跟自己媳婦一樣,多賣多得,收入高點,但肯定有限。

雖然聽說這兩個人的父母留下了點遺產,但除了那塊挺大的宅基地,誰也不知道有多,但應該不多。

趙愛國就提議,自己的女兒太小,現在還在上學,再加上我們這馬上就要起個小樓,你看你家是不是也起一個,讓外人也少點閑話,以後他倆要是合的來,再談也一樣。

做著銷售,哪怕不是八麵玲瓏,頭腦反應也絕對在線上。

葉母當時就明白這是一個婉拒的話,按照人情往來,正常來講,應該順嘴就把這件事略過去,以後大家該怎麼處怎麼處,這個事就慢慢淡化,不會再有人提起。

但葉母看看兒子,又看看趙玉涵那個俊俏的小模樣,咬了咬牙,硬是裝著沒有聽出來,就同意了起個小樓的事。

事後王玉梅還埋怨趙愛國說話不幹脆,這下事擋在這了吧,萬一對麵樓起來了,看你怎麼辦,說的趙愛國也是直撓頭。

怎麼辦,能怎麼辦,現在這個時候,蓋樓哪有那麼容易,施工隊雖然多,但錢在哪,沒錢蓋什麼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