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一世本也是一場修行。
這一場修行中,各種人物的命運交錯編製在一起,是一場劇目,也是一場夢。
高昌本就是南雲國的人,一家人本本分分的,可遭了人禍,獨勝高昌一人,如今他回到此地,就是放不下心中仇恨,即便因此斷了修行路,他也無怨無悔。
正說著話時,二人走進了一間客棧,要了一間客房,吩咐小二訂了些吃食,便閉門不出了。
不過幾時,洪鍾響起,城內開始宵禁。
夜裏,有人在城中極速奔馳。
那人輕點地麵,便飛身而行,身後還有幾道虛影在追。
屋內正歇息的高雲已察覺到動靜,但有意問起了高昌,“可察覺什麼了?”
“稟師兄,一人禦行,另有四人圍堵。”
諸葛劍心中讚歎,這師弟,果然天賦高,接著問道:“那我們該如何行事呢?”
“靜觀,不礙者無事。”
諸葛劍表示認同,“繼續練氣,有事再稟。”
“是,師兄”高昌此刻的心境已稍稍平複。
他對師兄十分敬重,若不是師兄救了他命,領他進了修真路,不然僅憑自己如何能報仇?
正回憶時,那飛逃之人已對上了圍堵他的兩人,當中一人一個照麵,便被擊倒。
“好狠的手段。”感知到形勢的高昌看了一眼師兄,師兄靜坐如初,這些事情對於這位常年在外遊曆的師兄而言,可能是稀鬆平常了。
城內的戰鬥,很快起了變化。
另外兩人也已圍了上來,成了以一敵三之局。
被圍之人,應是自知寡不敵眾,已向城外逃去了。
半個時辰後,隻回來了兩人,一人受傷,另一人並無大礙。
這時,還在打坐的諸葛劍才又開口:“這裏有實力請野修護衛的大戶人家,會不會是你的仇家?”
一聽此言,高昌噌的一下站起來,離弦一般沒了身影。
不到半刻,高昌便提溜著一人進屋,丟到了諸葛劍麵前,“傷的死了,這個殘了。”
諸葛劍一直閉眼打坐,也不看那人是何摸樣,隻不緊不慢的問道:“師承何處,來此作甚,一一回答。”
被抓之人顯然還在驚駭之中。
雖然先前已有搏鬥,但至少有來有回。而這抓他的人,隻覺麵對上,就如撞到一株蒼天巨木,隨之襲來了無邊無際的壓力,壓得自己不能施展絲毫術法。
這個邪修其實隻懂些微末術法,他根本不知道高昌抓他使的是木靈法中的縛字決。
這一術法一經施展,便猶如食人樹一樣縛住他人,封鎖起他人靈氣運轉,使得敵人身不能動,術不能出。
這被抓之人稍喘了口氣,認清現實後隻得如實稟報。
他也是南雲國人,早年入的是蠱道中的一支,後遇到一邪修,受了那人誆騙,改學了邪法。
因練這邪法,需要戾殺氣重的地方,得做些見不得光的事。這裏戾氣重,被流放之人偶有死的也不值得深究,所以便躲在這囚禁城中修煉邪法。
他還夥同其他三名野修,來此做了此地彭氏的守衛,這樣即可練邪法,又能有個身份掩護。
高昌一聽彭氏二字,頓時咬牙切齒的捏緊拳,右臂浮現出了黑煞氣紋,周身的怒紅之氣隨之散出,震得禁製不穩。
見此情形,諸葛劍施術一指,施法化出層層藍色水幕籠罩在三人身上,方才遏製住了這股殺氣。
如此濃厚的殺意,著實恐怖。
邪修被這突來的變故嚇得渾身顫抖。不禁聯想到以前聽到的彭家的一些風聞,頓時覺得寒意徹骨。
立馬說道:“我才來這彭家的一月,隻是看中彭家有錢有勢,可以多賺點銀子,沒有做什麼的的傷天害理的事,我,我,我與那彭狗誓不兩立,大仙饒命,大仙饒命……”
諸葛劍見高昌逐漸穩住了心神,方問道:“那彭家為何要請修士護院?”
“小,小,小人不知,隻知道那彭賊要招攬修士,傭金也多,這才鬼迷心竅,應允了下來。確不知彭賊以前幹過什麼,要知道他以前幹過什麼,就是仙家不說,我也一定把他碎屍萬段。”
諸葛劍冷哼一聲:“身上女子的血腥氣還沒消散,還說隻是鬼迷心竅這般簡單?你今日的下場,怨不得別人。”
“不,不,上仙饒命,上仙饒命,我知道彭賊的秘密,他們要煉化活人,他們要煉化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