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分陰陽,蘊化三千界。
譬如恒沙數,界界不相同。
恒沙不可數,唯有道歸一。
修法不修道,如墜萬丈淵。
修道不修心,如乘無人舟。
修法先修道,修道先修心。
唯心堅且恒,方可入我門。
仙道路茫茫,萬劫功德成。
某大陸中,有一個名為朝夏國的國家,國力最強。
在它的南邊,有一個名為南雲的小國家,一直以朝夏國的屬臣自居,倒也過得安平。
這南雲國裏有個囚禁城,是個流放地,也是個魚龍混雜的地方。
這一天,城中來了兩人。
其中一人長得十分魁梧,臉上戴著一個木製的麵具,叫做高昌。
另一人身材適中,樣貌普通,穿著一身雜布衣服,用了個假名字,叫做高雲。
到了城門口,二人遞上了通行文書。
城門守衛隻斜瞥了一眼,便把文書丟到一旁,一臉不屑的模樣,“從外地來的,怎麼會說我們這的話,家中有什麼人是我們這的嗎?”
高雲拱手回道:“家母本是南雲人,自小便教我兄弟二人,所以我們兄弟能說一口流利的南雲話。”
“倒也不忘本”守衛懶懶回道,“你家母是南雲哪裏人,你們來此地做何事啊?”
高雲答道:“家母是高雲離縣人,兄弟二人來此一是代母訪親,二來是想遊曆一下。”
守衛見他回答的沉穩,也沒多問什麼,又把目光移到了高昌身上,“你,把麵具摘下來。”
聽到要摘麵具,高雲慌忙地解釋,“官爺,這是家弟。他從小得了怪病,因此麵目長得比較怪異,不得已才戴上麵具,還望官爺體諒一番。”
守衛聽了這話,反而不相信了,亮出明晃晃的刀來,隻說了一句,“摘了。”
高雲無奈。
高昌也不得已將麵具摘下。
而那麵具之下,竟然隻有半張人臉。
諒軍爺見過千人萬麵,也未曾見過這般可怖的麵孔。
隻露了這麼一眼,高昌便立馬將麵具重新罩上。
而守衛已經驚得大吼,“這是賊人!”
周圍人被這一聲喝,嚇得跑的跑,躲的躲。
高雲忙不迭的屈腰附身,用袖子遮住一荷包,趕忙塞到軍爺手上,連聲說道,“誤會,誤會,軍爺誤會了。”
見對方也算懂規矩,軍爺這才收了刀,掂量了一下手中荷包的分量,“他長成這樣也要出門?你們這不沒事找事嗎?”
“軍爺大人大量,軍爺海涵。”卑躬屈膝的高雲,一看就是經常討好人的。
“哼,那好說好說。那就再交二百文的保證金,你這兄弟便可以帶著麵具,隻是這保證金可不退還,這是得上交的,你可懂?”
“懂,懂”高雲慌慌張張的又從身上搜出百文錢。
眼前的幾個軍爺見狀,交頭接耳起來。
沒曾想這二人有這許多錢,卻連個護衛都沒帶,事有蹊蹺,不過想著在這囚禁城,諒他無人敢鬧事。
看在錢的份上,對二人說道:“看你們還懂點規矩,進城後可別鬧事,他這麵具之事,我等自會和城中守備通傳一聲,進去吧。”
謝了軍爺,高雲推著高昌便走,還不忘回頭連聲道謝,甚是謙卑。
進城後的高昌,自是跟在高雲身後,話是一句未說,拳頭卻是捏得緊。
反觀高雲一臉輕鬆模樣,但他識海中卻多了一個聲音。
“一個修仙的,麵對凡人時還是這麼低三下四,真給你們宗門丟人。要報仇,直接殺了就行,用得著這麼假模假樣的?”
高雲聽了這話,也是沒好氣的回道,“不違道心,萬法皆可。你一個隻知殺戮的魔物,能懂什麼?”
“隻知殺戮?”那聲音冷哼一聲,“你不也帶著師弟來此,惹一身的殺戮嗎?”
高雲沒有再理會。
他是道一宗的弟子,法名是諸葛劍,來這囚禁城,的確是為了報仇。
隻是這報仇的人,是他的師弟高昌。
高昌自進城後,便一直克製著怒氣,仿佛下一秒就會爆發。
“若是怒氣盛了,適當鬱心,複用靜心訣平息。你本靈乃木,怒傷木,怒氣過剩,不利你修行。怒可用不可過,切記!”
看到師弟隱隱有發狂的征召,諸葛劍趕忙為其輸送了些靈氣,穩住他的心神。
“謹遵師兄教誨”
即使隔著麵具,諸葛劍也知這位師弟此刻的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