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諸葛劍也是一驚,要用活人煉化!?
他曾碰到過妄用生人煉化,以求逆天改命的。
也曾碰到過用血祭,以求降臨人世的魔尊。
這彭賊若真是意圖生人煉化,當真是千刀萬剮,死千萬遍也不足以滅罪。
諸葛劍眉頭緊皺,隱在道袍下的手已是捏得作響,那些活人煉化的血腥場景,仍是他最不願回顧的。
那煉化的法陣內,血肉殘肢與慘叫哀嚎攪在一起,滔天的血雨直衝天際,一切都是紅色的,紅的讓人心驚膽戰。
“你且細細說來,若有隱瞞……我讓你神滅魂散!”聽得出來,諸葛劍已然動了殺心。
野修哪敢隱瞞,他已經冒出了一身的冷汗,縱是跪在地上,也抑製不住的顫抖著。
在諸葛劍的注視下,他隻有一五一十的說出事情由來。
聽完野修敘述,諸葛劍也沒有心思去驗證什麼,隻是先傳音師弟暫留此人一條狗命。之後,又告訴邪修如此這般。
還要他回去?邪修簡直不敢相信,居然會留他一命。
“上仙當真放了我?”
高昌已怒目圓睜,若不是有師兄交待,隻怕此時就要將邪修絞死。
而諸葛劍原本柔和的眉眼竟然也猙獰了幾分,緊繃著嘴角,從咬緊的牙關裏吐出了一個字。
“滾!”
此時的彭府已是火把通明,彭家家主驚守在院內。
這家主叫彭陸榮,正是高昌的仇家。
這賊人麵容消瘦,手指嶙峋。長了一雙三角眼,睫毛生的密不透風,眉毛濃得似兩隻爬蟲附在臉上。
眼睛眨個不停,左右顧盼的,從來不正眼看人,看著挺瘦的一個人,卻挺著一個大圓肚,一副小人麵相。
小人要得誌,隻有靠陰謀詭計。
這種小人,常在人前作狗,搖著尾巴裝出一副好人模樣,讓不知情的見了,還以為他是個好人。
然後又在人後當鬼,背地裏幹一些害人欺人的事情,製造謠言就是這類人幹的。
彭陸榮見到邪修傷重,還隻回來一人。
當下知道大事不妙,倒也害怕了些,慌慌張張的上前詢問邪修發生了何事。
那邪修才緩過氣,本來不想說些什麼,但想起諸葛劍的交待,隻能喘著粗氣,把剛才四人如何追擊,如何以命相搏等事一一訴說。
彭陸榮聽得麵露驚色,人卻耷拉個腦袋,似乎還有些埋怨:“仙家此等大能都未能打死那廝,還損了性命,叫我等如何是好啊,仙尊派爾等來護我性命,還望仙家救命啊!”
邪修心裏暗罵了一聲“蠢東西”,仙家仙尊都是邪修假扮的,還做春秋大夢呢。真是倒了血黴遇上這麼個人,要不是有隱情,真想現在就拍死他。
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邪修強忍著疼痛,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今晚之事,我已傳信給我認識的大能,這位大能能力遠在我之上,若是他願助,可保無憂。”
說完後又有些暗爽——老子幫你請了尊殺神,你就洗幹淨脖子等死吧。
一想到這,那嘴角情不自禁的又上揚了幾分。
彭陸榮見這所謂的仙家受笑得燦爛,還以為真是請了大能,這才命人帶他下去療傷。
看著人走了,彭陸榮才在心裏罵開了,“媽的,好吃好喝的供養著,每天笑嗬嗬的伺候著,就這點本事,還不如我養的狗。媽的,還得老子花錢善後,狗東西,等見了仙尊,沒你的好話。”
彭陸榮等心裏罵完了,才嗬斥眾人去休息,留下守院的人繼續巡邏。
另一邊的客棧中,諸葛劍正暗自思索此事的不合理之處。
活人煉化,沾染的因果巨大,這是天理難容的事。一般的邪修都不敢貿然做這種事,一個小小的凡人怎敢動活人煉化的念頭?況且,那彭狗怎麼會知道煉化的。
那隻能是有邪修誆騙了彭狗,讓彭狗去承受因果報應,而邪修得煉化的好處。
活人煉化,逆天改命。
癡人說夢罷了,有他諸葛劍在此,誰也別想動這心思。
隨著思索,諸葛劍麵部的神情變得有些不自然,似乎正在和什麼做著抗爭。
高昌見狀,想起了師尊的囑托,忙祭出一顆珠子,這顆珠子晶瑩剔透,五色流光蘊含其中,正是道一宗法寶——五行珠。
五行珠蘊含五行之力,可克製魔氣。
高昌施法,五行珠懸空運轉。
從諸葛劍身上牽引出了一縷黑色煙氣,那黑煙被引出後,又被吸入了五行珠內。
原本五彩光芒的珠子,竟然黯淡許多,逐漸變成了黑色。
隨著黑煙的引出,諸葛劍的眉目才稍稍放鬆了些。
“被這魔氣侵擾的感覺不好受吧。”諸葛劍識海中的聲音又響起了,“你這是何苦呢?隻要你願意,我這一身的魔功還不都是你的,仙魔雙修啊,你就不動心?”
“你也夠堅持的,一開始朝死裏折磨我,現在沒那本事了,又想著法的誆騙我,狗屁的仙魔雙修。你無非還有一點魔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