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極寒之地“天湖”往西一百裏寒鐵洞。
寒鐵洞位於群山環抱之中,山中奇峰林立,古樹參天,花草漫坡。洞口三麵環山,地勢低窪,形如峽穀。洞口高六丈,寬四丈,依山崖而立。洞口正上方用磨盤大的篆書刻著五個蒼勁有力,氣勢沉雄的大字“上古寒鐵洞”。一條蜿蜒曲折的土路由穀口延伸向洞口,洞口周圍井然有序的排放著七八十輛采礦車和一些采礦用的工具。山穀中的向陽麵一座座氈房整齊的排列著。洞口正前方二百步處,有一座五人高的鐵石雕像。雕像是一位光著上半身的中年人,下身穿一條短褲,未穿鞋的雙腳站在一個石台之上,全身上下肌肉暴突。身前有一半人高的鐵台,鐵台正麵刻著雕像生前的事跡。雕像臉龐剛毅,鼻梁挺拔,光頭闊口,雙眼注視著左手中的巨劍,右手拿一巨錘,高高舉過頭頂。好似在打造一把流傳萬世的寶劍,又似在找尋那生命的真諦。雕像右手一丈外,立有一根六丈高手臂粗的鐵杆大旗,一麵青色金邊大旗在旗杆頂部迎風飛舞,大旗中央用篆書寫著一個鬥大的金色“白”字。
此時正值晌午,天空一片蔚藍,陽光直射大地,穀中鳥語花香,綠草鶯鶯,溪水璨璨。
白鶴族長與郭潤民一行二十餘人在雕像前,三扣九拜之後,白鶴族長起身說道:“先祖雕像在此威震八方幾萬世,有他老人家的保佑,咱們此行必會成功。各位跟我一起入洞吧,白亮早就帶人在洞口等著了,走吧”。
一想起白亮,郭潤民心中就升起一股暖流。白亮是白鶴族長的小兒子與自己同齡,從小兩人一起長大,一起玩耍,一起被罰,一起接受成人之禮,一起上山打虎,下淵捉鱉,一起進寒鐵洞中采礦打鐵,兩人在一起二十幾年從未分離。直到五、六年前郭潤民要去山外曆練,而白亮被族長逼來協助大哥掌管寒鐵洞,二人才分開。兩個月前郭潤民帶著將要生產的妻子從山外回來,白亮還叫嚷著要回部族中與他相見,隻因快到十年一次與中原的會盟,寒鐵洞中事務繁多,抽不開身才沒回去看他。
快走到洞口時,隻見白亮幾個大步迎上前去,看了一眼白鶴族長恭敬的叫了一聲:“爹”。白鶴族長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看見闊別多年的兄弟,白亮緊緊的抱住郭潤民口中大罵到:“好你個小王八蛋終於回來了,可想死我了”。郭潤民仔細的看了看臉上少許胡須,雙目有神,略有幾分成熟男子氣息的白亮笑罵到:“你小子看上去比以前更有味了,哈哈,不知道又有多少家姑娘倒黴了。哦,對了,你這一身淡藍色長衫,看上去到有幾分儒雅風liu的氣質,像是中原的書生”。白亮大笑道:“潤民你可別取笑兄弟我了,小時候別家小孩去學習寫字,你卻帶著我去騎馬射箭,樹林裏掏鳥,竄上跳下,舞槍弄棒的。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鬥大的字沒認識幾個,但這身體卻是沒得說,采礦打鐵我可是一把好手呀。哈哈,不說那些了,這次你來的事父親已經派人告訴過我了,你放心吧,我和你一起去,就是天塌下來咱們兄弟也一起頂著”。
郭潤民看著這個曾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心中無限感慨,拉過身邊的妻子道:“白亮兄弟,這是我妻子,你還沒見過吧”。
白亮上下打量了一下羅素貞和她懷中的孩子,笑道:“哈哈,嫂子是中原人吧,真有點書香門第的風範,難怪我大哥會喜歡你,他從小就喜歡會讀書的女孩子,哈哈。我這寒鐵洞長年荒涼,要是有什麼照顧不周的還望嫂子不要介意呀”。
羅素貞微微一笑道:“白大哥,都是自己家人,別說兩家話。潤民早就給我說過大哥乃人中龍鳳,今日一見果非虛言,今後還望大哥能多多關照我這剛出生的孩子”。
白亮接過羅素貞懷中的孩子仔細的看了看,道:“這孩子怎麼看也不像是大惡之人呀,我看這老天爺的眼真是長歪了呀。哦對了,小弟我,今年也要結婚了,要是生的男孩就讓他們結為兄弟,要是女孩咱們就結為兒女親家,潤民大哥你看好不好呀”。
郭潤民爽朗的笑道:“好呀,能和兄弟你親上加親,我是求之不得呀”。
白亮高興的笑道:“那就這麼說定了,走隨我一起進洞吧,我大哥已經擺好酒宴在等著咱們呢,讓咱們兄弟好好喝上一場”。
郭潤民隨著白亮並肩而行,一路上有說有笑,白鶴族長也顯的非常高興,偶而插上幾句。羅素貞是第一次來寒鐵洞,不覺的仔細觀察起了這上古遺跡。從洞口往洞中走來,高大而寬闊的遂道兩邊每隔幾步就插有一根鬆木火把,遠遠看去像是一條翻騰飛舞的火龍,明亮的火光照亮了整個遂道。兩邊的遂道壁看上去沒有一點人工開鑿的痕跡,似是亙古以來就在這裏。遂道左手地上有兩條專供采礦車進出的軌道直通遠方,其他並無什麼特殊的地方,隻是好像隨著遂道的深入地勢也隨之下降,也不知這是地下多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