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掙紮紮的熊衛國被放了出來,他狠聲說“匈奴狗,趕緊放了我表弟!”
“可以啊,你帶那個什麼縣主來交換。我就放了衛小哥。你可是要快點啊,最晚明早。如果明早還不見人,我就剁他的手指頭。十個時辰後,手指剁完了,我就剁他頭了。”
熊衛國聽了,趕緊說“別,我這就去。你對我表弟好些。”
他騎上馬往西奔去。他到底是路癡,跟著他的綁匪不得一會就出來糾正他的路線,最後隻好帶路了。
熊衛國一路狂奔直追上了方奎。
一見到方奎,他就大叫著說道“方家二位表弟,哥哥有事相商。”
方奎看著大魚餌直奔來了,對娘子使了個眼色,小聲說道“看他怎麼哄騙我們。”
那熊衛國倒是個實心的,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腦都說了。
原來那日裏他們分開後,他二人輾轉著找商戶希望能捎帶一程。來往的商戶都想著看了龍舟再走,不著急。倒是他們兩個等不得,找來找去,端午節前沒有走到。
直到端午後,才有人聯係他說,邊城走不?他和衛梭高興地連底細都沒有查,就牽馬跟去了!到了那商隊的客棧,和同掌櫃的吃吃喝喝了一場,自然就昏睡不行了。倒是昨日裏才被用冷水潑醒,已經成了階下囚了。
“方表弟,那賊人說了,請姑母去說說話兒,有事相詢。然後才放了表弟。所以,你看怎麼辦?”
原來最不是東西的是他!
“熊表哥,被綁的是您的親表弟,你說怎麼辦?”方奎倒是把問題還了回去。
“要不我陪姑母過去說說話兒?我保證我在,姑母在。”熊衛國信誓旦旦的說道。
方奎被氣得一下子說不出話兒來,倒是孫嫚子嘴皮子利索“我母親貴為皇親國戚,那裏能涉險了?倒是衛梭表弟能為母親而犧牲性命,我倒是很感激的很。如有機會,我定會知會母親,上表朝廷,必能給他摸個封號。”
“你怎麼這麼惡毒?”熊衛國不由得說。
“那裏比得上你?衛國?你衛了誰?你們衛家吃的朝廷俸祿,有事卻要我們救人?滾!”方奎聽了他說娘子惡毒,不由讓他滾。
“好,你們好!”熊衛國這會來了骨氣,騎馬疾奔走了。
琴子打馬上前說道“三爺四爺,夫人有事找您們。”
李夫人自然有人告訴了她剛才發生的事兒,不由的說道“怎麼樣?在我們這裏吃吃喝喝半個月,臨了還要我豁出命去救他們。看來熊,衛二家的小輩們一代不如一代了。”
方奎點點頭說道“今夜或者明日我們或許有一場仗要打。他們那裏肯泄氣?那熊衛國也是個沒成算,連多少個人,有幾匹馬都不知。我估摸這是比我們人數小,但是我們這裏有婦孺。看樣子要緊跟著這些商戶了。”
孫嫚子點點頭,也補充道“不如我們現在就兵分三路。當然,我們這一路人數要多,能保的母親!”
“你說說看!”聽了媳婦的話兒,李夫人出聲道。
“第一路就是先拍二人去邊城搬救兵,自然要體力好,馬術好的。第二路是母親這裏,我與相公自然不能離開您,這隊人馬也最多。還有一路,就一個人,匿藏在一側,等匪徒與我們糾纏的時候,能從容的就出熊衛二人。”
方奎聽了她的計策說道“娘子想的前兩路我倒是想到了,但是最後一路有必要麼?”
李夫人歎了一口氣說道“算是給衛大將軍一個人情吧。”
夜裏篝火跳躍,孫嫚子挽著相公的手坐在李夫人的帳外。
“母親睡了嗎?”
“嗯,相公你怕嗎?”孫嫚子問道。
方奎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沒覺出來。倒是年紀小的時候,和表弟兩個碰見攔路的山賊,當時怕的要死。打起來的時候就忘了。這會是不怕的,你呢?”
“有你在,我自然不怕。”孫嫚子給方奎打著氣。
“我會保護你和母親的。”
聽著小相公的承諾,孫嫚子也對他說“我也會保護你的。”
說話間,一家商戶的馬匹出現了騷動。
雙相守
月牙長著風圈,老人們說這樣明天能有風呢。
聽著那商戶的馬匹像驚嚇了似的亂跳,孫嫚子不由得問方奎“相公,你覺得他們要怎麼做?”
“要麼先迷惑我們,騷擾我們不得休息,明日裏趁著我們體力不支好偷襲我們。要麼就是東一頭西一頭搞亂我們的陣營,我們東邊救場,西邊支援,趁機偷襲。不論那一種,我們就是各司其職不要要亂變動。”方奎條理清晰的講個娘子聽。
孫嫚子點點頭,方奎看著那家子商戶的兩匹馬倒地不起,口吐白沫。現在自然不是幫忙的時候。
不一會又有一家商戶的人不小心掉在了火堆裏,疼的狼號鬼哭的。
一個時辰的光景,折騰了五六起這樣那樣的事兒。
“娘子,你怎麼看?”方奎給娘子緊了緊鬥篷。這荒涼的鹽堿地夜裏還是很冷的。
孫嫚子也給方奎攏了攏外袍,小聲說道“相公,一會打起來記得兩點。不論誰說母親怎麼怎麼了你不要信。母親有我護著你放心。第二點,切記窮寇莫追。平安抵達邊城才是正理,至於那些逃逸的匪徒就由衛大將軍去收拾吧。”
說話的空當,二人站了起來,方奎擁抱著娘子,也在她耳邊叮囑“娘子,你不用太擔心,我定會護著你!”
“自然。”孫嫚子也回抱他。
事情的發展如同孫嫚子料想一樣,一刻鍾都沒有到,隻見竄出一隊馬驥衝進露營地裏,其中一個高喊著“商隊不要動,老子不搶你們!誰要是趕著上前送死,一刀劈死一個。”
“商戶不要動,禁衛軍剿殺匈奴假扮馬匪!誰要是趕著上前搗亂,就按通敵就地正法!”方奎也是個頭腦清醒的,立馬在嘴皮子上反擊!
孫嫚子悄悄地給了他一個大拇指!
收到了娘子的誇讚,方奎渾身充滿了力量。
對方領頭人沒想到自己的想好的台詞,一出口就被壓了下去!不由的在氣勢上弱了一分!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領頭人一抬手,身後的十八騎,停止前進。
“你是方家小兒?不若帶著你那老母到我山寨裏歇息幾日如何?”
聽了他的話,方奎也騎上馬,手持龍纓槍,頭上的金冠應在黑亮的錦袍上,雖然小眼但是自是一位英勇少年郎。
“你是匈奴馬匪的頭目?膽兒挺肥的,都跑到這地界作奸犯科了。對了,說說看你的山寨在那個山頭上啊?三爺我去溜達溜達。”方奎調侃著那帶頭大哥。
二人風淡雲輕的說著話兒,但是雙方人馬卻相互對峙起來。
孫嫚子領著六人緊緊的護著中心的帳篷,方奎又帶十三人站在外圍。對方也是十八九人,一對一的戰鬥也是硬活計。
馬匪人高馬大,常做的刀口上的生意,自然氣勢不若與方奎帶的軍中好手。
二隊人馬緊張的就要打起來,倒是商隊那裏嚇得原地不動,人人都趴在帳篷中,倒是有那膽大探出頭來觀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