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綁票記(1 / 3)

在鹽城住了四五日後,迎來端午節。

那日孫嫚子剛醒,方奎就拍門。

“怎麼這麼早?”孫嫚子開門,方奎走了進來。

方奎見娘子長長的黑發垂在身後,一走一動如綢緞般絲滑,不由伸手抓了一把放在鼻尖嗅著。

孫嫚子沒有防備,頭皮被扯得生疼。她回頭見方奎抓著頭發聞著,不由惱怒的說“相公,你扯疼我了。”

“娘子,我給你梳發怎麼樣?”方奎厚顏道。

那裏敢給他梳?不知能扯斷多少根呢。

“相公給我端洗臉水怎麼樣?”

“行,你等我。”方奎樂顛顛的走遠了。

看著方奎出了房門,孫嫚子趁著空檔趕緊梳好發髻,戴上金冠。這時方奎和端著洗臉水的丫頭走了進來。

“娘子,剛才忘了和你說了,今早嶽母給你捎帶東西來了。你還有信要回嗎?趕緊的。”

孫嫚子聽了這話,趕緊把寫好的信遞給他,笑著說“麻煩相公了。”

“不麻煩,以後你也要給我寫信。還要一天一封的寫。”

“成。趕緊去吧。”

“要不你現在就寫?”

----------------------------------------------------------------------------------------

端午節過得熱鬧非凡,過了三四日西域的一些商戶才開始離開。

熊氏表兄弟在他們眼前晃到了端午後兩天,才在第三天隨著一隊商戶離開了。

倒是李夫人一行又住了三日後才離開。

還有三日路程就到邊城,但是這三日可就沒有驛站也沒有城鎮可歇腳。大家隻能順著在灌木叢裏走出來的一條路,自備柴火幹糧,野炊三日就到邊城了。

之所以沒有城鎮,是這裏全是鹽堿地,水不能喝,糧食也不長,所以也就沒有人煙。

方奎看著這片地不由得說“這地什麼都不出,棄之可惜,留著無用。”

頭上戴著帽兜抵抗烈日和風沙的孫嫚子道“現在雖然無用,將來未必可知。國土一寸不讓,不能因為它貧瘠就嫌棄。”

“娘子說的有道理。或許有那麼一日能找到一種適合在這地上生長的糧食呢。你看,那些灌木荊棘不是長得很好麼?”

看著這個相公的思維也算是蠻快的。

休整了十日,第一日大家走的倒是快些,這樣的速度能兩日半趕到呢。

傍晚行至一塊開闊地,已經有四五隊商人安營紮宅了。

方奎想了想,也在此處駐紮,人多,狼群不敢上前啊。

等他們展開大的帳篷,擺設上桌椅,就顯現出那些商販的不同了。

加上他們是個人就有馬騎,有佩劍,弓箭,還有盔甲。商隊的領頭朝丫環婆子們打聽,也沒有探聽什麼身份。加上被騎馬的侍衛叱喝,所以就老實呆在各自的隊裏,不在出頭。

晚上,李夫人對兒子說道“今晚你們也在我這帳篷裏睡,有事好照應。記得,凡事不要分開,不要被人調虎離山了。我心裏總是有點不安的感覺。”

孫嫚子撫上她的手“母親,您不安是因為快要見到舅公,多少年沒見了,心裏澎湃激動呢。”

“是這樣麼?”

“當然。是不是相公?”

方奎趕緊點頭,“不光您呢,我也激動著呢。雖然我前年見過舅舅了。”

看著兩個孩子對自己的關心,李夫人笑了笑“知道了,我思念你舅舅好多年了。”

夜裏,帳篷裏熄滅了燈會,好一會,方奎對榻上的娘子說道“娘子,你睡了嗎?”

“沒有。這幾日歇息過來了,不算累。倒是想著這一路上我們也就和熊衛二人接觸過。如果有什麼事,估計能和他們有關。”

“娘子和我想到一塊了。明天隻要與那二人有關的事兒,我們一概不理!還有那,我們中也就母親有縣主的冊封,平時那到沒什麼,到了邊關我們警醒些,別離開母親太遠。”方奎補充道。

“嗯,聽相公的。晚了,夜裏有人值夜,再加上周圍也有別的商隊。我們趕緊睡吧。”

“好的。”

方奎聽著娘子的聲息,安心的入眠了。

離他們一裏遠的灌木裏,藏著十七八個人呢。他們用自己的語言交談著,無非是能做不能做。

一人說道“今晚就消停些,不能動手。本來我們人數就少,如今他們在商隊裏,如果真擄人,必不成。”

“怕什麼?我們有兩個人質呢!”

“就怕那兩個人之不好用啊。還是明天用那二人把他們釣出來。”

“好!”

天蒙蒙亮,營地裏開始了生火做飯,然後四五隊就開始出發了。當然方奎指揮著馬隊也跟在商隊後麵。

倒是讓他後麵跟著人著急。

“這個皇帝的堂姐還真是厲害的,這麼早也能跟著走。”

“爺啊,要不我們派人撒些餌?”

“好!”

方奎與娘子坐在馬上說說笑笑,但是他早就囑咐護衛們,提起神,但是不能私自行動。特別是不能被人釣走了。

這不釣魚的來了。

隻見一個少年騎著一匹好馬,噠噠的跑在方奎他們前麵,然後保持和他們一樣的速度前進。

孫嫚子看了方奎一眼,方奎也點了點頭。

原來這個少年騎的馬是衛梭的。

方奎和孫嫚子裝瞎子,任那少年騎著馬在他們眼前亂晃,就是不問不吱聲。

那少年有些急了,又從懷裏掏出一個荷包,坐在馬上裝模做樣的欣賞著,嘴裏還振振有詞的惋惜著“哎,那個好人兒,怎麼就被人給擄走了呢?”

話兒一出口就漏了餡,中原話裏帶著西域腔調呢。

孫嫚子小聲的對方奎說“他覺得你肯定蠢笨如豬,要不怎麼露這麼大的破綻給你呢?”

方奎也不惱,笑嘻嘻的說“我蠢不蠢娘子知道呢,但是他是個蠢蛋可是大夥都知道了。”

隨後對身後的琴子傳話,不論誰轉悠,都當他媽的放屁!

孫嫚子被他的話兒逗笑了。方奎倒是有些驚醒,在娘子跟前說粗話了,又見她笑吟吟的,才放心下來。他可是在娘子麵前總是斯斯文文的表現啊。

那少年明裏暗裏說了好多話兒,人家連個眼神都沒有給他,不論是主子還是奴才。最後,他黔之驢般的不走了。

等了好一會,身後才傳來馬蹄聲。那少年下了馬,對那領頭的人說道“大哥,那縣主帶的人估計都是些傻子。我都說的那麼清楚了,都沒人理我。”

“你才是傻子呢。中原人最是狡猾,我們肯定是被人看穿了。來人,把那個大個的熊帶上來!”

“是!大哥。”

不肖會兒,熊衛國被押了上來。

“熊將軍是個硬性情,我們就是拿了他們的孩子,他也照樣出兵來剿殺我們。既然這樣,我們就放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