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首《紅顏禍水》。
青綠水袖
桃紅胭脂
眉若柳葉
唇如朱砂
額中一點梅花紅
那樣絕色的容顏
……
何來難恕的罪禍
何來苦澀的淚水
……
“皇後深藏不露啊。”話裏暗藏深意，目光深不可測，仁承帝一步一步地縮短他們之間的距離。
“皇上過獎了。”禍水下意識向後退，直到撞上桌子，退無可退。
仁承帝仍然慢慢地靠近她，“不，朕從不誇獎。”
然後，那略帶笑意的薄唇吻上她微張的小嘴。
她瞪大眼睛，呆呆地看著這個男人，有些不敢置信。
他低沉地一笑，伸手遮掩她的雙眼，聲音暗啞：“閉上眼，以後看的機會很多。”
他吻得很認真，仿佛她是他的唯一，仿佛他是愛她的。
她漸漸陶醉在他溫柔的吻裏，神誌飄然。
他是這樣吻他每一個女人的麼？
她心底一陣酸楚，愛上這樣的男人太容易了，
“皇後平日都是這麼沉默寡言的麼？”他摟著她，驚訝於她的柔軟。
“臣妾不善言語。”俗話說伴君如伴虎，由古至今多得是說多錯多的例子，倒不如不說。
仁承帝輕揉太陽穴，道：“朕倦了。”
“臣妾為皇上更衣。”
“嗯。”
禍水始終低著頭。默默幫他脫下龍袍，脫掉龍靴，為他梳理頭發。
“皇上神經緊繃。不如，讓臣妾為您按摩稍會兒。”
“的確有些酸痛，勞煩皇後了。”
禍水的纖手順著他的肌肉揉，多年的練琴使她雙手修長有力，但因從小習武，不如其他妃嬪的柔荑，掌心甚至有一層硬繭。
“皇後辛苦了。”仁承帝不由自主地歎氣。
別的妃嬪待她如何，他多多小小也掌握了點內幕。這女人不知是否太謹慎了，有苦自個兒往肚子裏吞。本以為今天一來她會向他大吐苦水，怎知她竟然意想不到地什麼都不說。
禍水一愣，頓時明白他話裏有話。否認道：“不辛苦。”
“壽筵一事籌辦得如何。”她不說，他也不挑明。
“盡如人意。”
“唉……朕怎覺這一年如此漫長？方佛在一年間衰老了。”
“皇上尚且年輕。”
“皇後真的很不會說話。”
“臣妾愚笨。”
“不。司寇式的女眷，皆是才女。”
“所謂的才女，隻是虛有其表罷了。一不能為朝廷效勞，二不能整頓家園。不過是空閑時作作詩，寫寫詞，對對聯而已。”在皇帝的意料之外，禍水這次給與的回答很仔細，有她自己的看法。
“朕可不是如此理解。男主女內。男人背後都需要女人。而這個女人的才智，往往是決定這個男人一生的關鍵。”
“臣妾覺得，決定著男人的一生並非那女人的才智。是她的愛情。”
皇上啊……若是一個男人不愛那個女人，怎麼會放縱自己讓她主宰？若是一個女人不愛那個男人，怎麼會在他身上浪費光陰？
“哦？”
“夫妻之間的愛情其實隻是一種心有靈犀。因為相通，所以明白，因而理解。”
“夫妻之間都該有愛情麼？”
“是。”該有，但不一定有。
“那麼，朕和皇後，是夫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