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恕罪，臣妾不知皇上到來……”禍水匆匆趕到，馬上給君王賠罪。
見她一身狼藉，仁承帝淡淡地說：“皇後，一身濕衣易感染風寒，先去更衣吧。”
“臣妾謝過皇上。”禍水籲了口氣，暗自慶幸及時趕到。
仁承帝把她的一切動作收進眼簾，暗自覺得好笑。他的到臨是其他妃嬪夢寐以求的事，她怎麼就這麼謹慎。
他低沉的嗓音略帶笑意：“來人。”
“是。”水靈雖也暗喜聖上終於注意起一直被冷落的皇後娘娘，但因首次如此接近統領天下的皇帝，不禁緊張得身子微顫。
仁承帝吩咐道：“備水讓皇後沐浴。”
“是。”水靈感進退下，也放鬆了一直憋著的氣息，但想起那雙深邃的雙眼仍然心有餘悸，情不自禁地發抖。
“皇上，這……”不符合禮儀啊。
“等都等了，朕不介意多等一會兒。”仁承帝一揮手，眸子有一閃而過的不耐。
“那、那臣妾謝過皇上。”禍水心神有些緊張，隻能隨著伺候她的宮女再重新回到禦池。
沐浴過後，禍水換上粉色宮裝，尚在滴水的青絲隨意披散著。
她左看右望尋找水靈，卻不見小宮女的蹤影，於是問道：“水靈呢？”
仁承帝搬弄著她桌子上的資料，漫不經心地說：“朕讓她下去準備，朕在這裏過夜。”
禍水瞄了他手上的本子一眼，道：“莫非皇上對那些資料有興趣？臣妾可另準備一份恭皇上參考。”
仁承帝隻是搖搖頭一笑了之，刻意轉移話題：“據聞皇後彈得一手好琴，是藕蓮姑姑唯一的徒弟，可否為朕彈奏一曲？”
“不知皇上喜愛哪首曲子？”
“皇後難道如昔日的長公主，都會彈？”
“長公主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琴藝更是了得，臣妾自歎不如。”回憶起藕夫人飄逸的琴音，禍水莞爾一笑。
“朕拭目以待。”仁承帝一挑劍眉，饒有興致。
禍水猶豫了一會兒，輕輕撥動了琴弦。她彈了她學會的第一首曲子，《鳳求凰》。
藕夫人彈奏的《鳳求凰》是經典，但她不是藕夫人。禍水彈的曲子沒有很大的起伏，猶如她的人，清冷淡然。同一首曲子，同一個調子，因為不同的演繹，給人兩種感覺。
“皇後，這是《鳳求凰》麼？”琴音並沒想象中的天籟，仁承帝不禁有些許失望。
“回皇上，是的。”禍水低著頭，看不清情緒。
“皇後可否再彈一遍？”出乎意料地，仁承帝再次請求。
“皇上？”禍水怔怔地抬起目光，卻隻看到帝王眸子裏的認真。
“朕要你彈你最喜愛的曲子。”他感覺不了她對剛才那首名曲的熱愛。自己都不喜歡，如何能滿足別人？
“是。”
這次，禍水想都沒想便撥動了琴弦。她喜愛的曲子不多，難忘的更是隻有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