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想了想,終於忍不住問:“可他為什麼這麼冷漠呢?你不也是騎士麼,怎麼你就這麼溫柔他就這麼冷漠呢?騎士與騎士之間的差距怎麼這麼大啊!”
“嗬嗬。”瓏熾拍了拍她的頭,“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些帶著傷痛的秘密。”
“不要試圖去揭開它。”
星月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她本以為瓏熾是最了解淩夜的,但沒想到這個傻啦吧唧的意大利人隻會講些學術的概念,一點有用的價值都沒有。
“砰!”房門突然被打開了,巨大的響聲嚇得星月連忙將手中的沒吃完的麵包扔掉。
“入室搶劫?”星月嚇了一跳,本能的把身子縮在沙發的一角,捂住臉。“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她想著瓏熾可能會說出這種江湖術語來,又突然意識到瓏熾身為騎士,不會這麼沒用吧?
“啊!!”瓏熾尖叫起來,“淩夜!!”
熟悉的名字劃過她的大腦,星月像全身觸電般的從沙發上跳起來,“淩夜?”
看到了,星月又看到了,那張鋪滿冰霜的冷酷臉龐,不過比上次多了樣東西——血。鮮紅的血,還沒有幹,即使隔得老遠也能聞到刺鼻的味道。黑色的風衣千穿百孔,脖子上的掛墜支離破碎。他的手還緊握這那把修長的日本武士刀,隻是裹著它的黑布早已不知存在何處了。紫色的光芒雖然妖異,但已黯淡,微弱的連刀上的傷痕都掩蓋不了。
星月聽說過拿把刀,在她未見到淩夜之前她就聽說過,從小就深埋在心中。
那把日本武士刀的名字叫閻魔,傳說能打開地獄之門的鑰匙。眾神的噩夢,惡魔的明天。那把刀本該存在於但丁的手中。星月是知道但丁的,他是拿把刀的繼承人,雖然她知道這把刀最後給了尼祿,但她實在想不清楚淩夜是怎麼得到它的。
“嘿!星月!快來幫幫忙!”瓏熾大喊。
星月趕忙跑向門口,連拖鞋也忘了穿。這下她看的更清楚了,淩夜不僅臉上多了兩道劃痕,大量的鮮血更是從他的左臂上流下來。
“這是血封。”瓏熾一邊用手撕扯他的風衣一邊說,“血封是大神蕭冷的滅世絕技……哦,該死!!”這個意大利人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依然操著流利的中文,“該死!!血封上有大神的氣息!他們在趕來!”
“嗯?”星月被他的話弄得暈頭轉向。什麼大神、血封,就算她是個獵妖師,也從未接觸過這些東西。獵妖師會的不就是法術麼?神這種東西不是獵妖師所信仰的。
“打電話!快!把我電話拿來!快!”瓏熾大喊。他臉上慌張的神情讓星月驚訝,她從未見這個意大利人如此的情緒化。在她的認知中,這個意大利人雖然眼神猥瑣了一些,但本質不壞。隻不過淡定的比常人多了一些。
“你個笨蛋!你在想什麼?快!”
被罵的星月明顯有些不高興,但她還是老老實實的把瓏熾的手機遞給了他。星月感覺這個意大利人快瘋了,他那藍色的瞳孔噴出憤怒的藍色火焰,一個眼神直接將掛在門旁的玻璃震碎。連個聲音都沒有,化為一堆粉末飄散與房中。
“你幹什麼!”這次換星月尖叫了。
“記得我跟你講過的活靈嗎?”瓏熾並不生氣,很平靜的解釋,“神也一樣。他們無法在人類社會維持正常的形態,他們也隻能遊走與鏡子之間。”
瓏熾招招了手,示意星月過去。他一把摟住星月的肩膀,湊到她的耳邊,呼出的氣流在星月清純的臉蛋上留下道道緋紅。
“星月,我至今還記得你一見到我就喊我大叔,叫我混跡社會的江湖騙子。現在告訴你,我其實當時很生氣。正如你所說我是個騎士,騎士都是孤傲的,根本受不了這種……稱呼。但是你知道為什麼嗎?我為什麼沒有……殺掉你?你應該懂得,說的不好聽一點你那麼叫我就是對我的侮辱。騎士是不能……”
說到這,瓏熾有些哽咽了,好像有水霧蒙住了他的雙眼。星月不知道為什麼,她隻能機械似的搖搖頭。她本以為她對他們已經有了了解,然而現在她才知道她還是對他們一無所知。他們,不管是淩夜還是瓏熾,都像是濃霧中的人影。她動,人影也懂。怎麼追也追不上,終究無法看清人影的真麵目。
“因為淩夜護著你啊,傻瓜!”瓏熾拍了拍星月的臉蛋,“帶他先走,這裏我來解決。不過走之前,便宜還是要占的“說著,瓏熾在星月的臉上淺淺的一吻。
“走!“瓏熾大喊
不知何時,星月的腳下出現了一個藍色的法陣,是最常見的六芒星,藍色的火焰繪成紋路,正瘋狂的燃燒,讓人感覺像是一場盛大的獻祭。
“這是傳送法陣,我想你應該見過,會幫你們帶到安全的地方。”瓏熾大手一堆,星月便尖叫著落入法陣中心。隨即,瓏熾像拿起一直蘋果一樣簡單的抓著淩夜的衣領扔到星月的懷中,點了點頭。“好運,星月。”
接著,星月就不記得發生了什麼,隻是一點一點的看著瓏熾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出來吧,沒想到大神也有偷聽這種嗜好。”
瓏熾冷冷的聲音響徹在房間內,伸手拔出掛在腰間的銀色沙漠之鷹。鋥亮的槍口噴出紅色的火焰,淹沒了叩響扳機的清脆聲響。
“砰!”“砰!”“砰!”連續的爆音在房間內顫抖,大塊大塊的玻璃成雨點搬的落下。
“大神……也不過如此……”陰冷的笑容劃過他的兩旁,轉身向一塊完整的鏡子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