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夜(1 / 3)

“嘿!老朋友,還在擦你的刀?”臨風笑著看向淩夜,“我給你找了份工作。”

“紫月殘陽交替之際,惡魔必將歸來。神的任務就是在那一刻到來之際,摧毀這把刀。”淩夜喃喃的說。手裏拿著金色的絲布擦拭著日本武士刀,“時間已經很緊了,我能感覺到眾神在順著刀的氣息趕來。”

他放下手中的刀,憂鬱的眼神望向遠方,“大戰在即,有份工作那又怎樣?何況……你給我找的工作從來都是棘手又賺不到傭金的。”

“哦,好吧。”臨風無奈的攤了攤手,“我承認那些事的確不是什麼好事。但……”臨風突然換了副麵孔,像是久經商場的奸商,發出令人心寒的奸笑聲,“身為惡魔的你,居然還是命輪的核心騎士?真大的諷刺……”

淩夜站起身來,他的對麵是潔淨的鏡子。從中,他看到了他自己,也看到了麵目猙獰的臨風。

“臨風從來不會奸笑,他是一個溫柔的元素騎士,連我都這麼評價他。”淩夜丟掉金色的絲布,隨意的揮舞著紫色的日本武士刀,“死在這把刀下,是你一生的榮幸。”

話音剛落,鋒利的刀鋒直刺麵前的鏡子。伴隨這哢嚓的細微聲響,裂縫蔓延,瞬間遍布鏡子全身。殷紅的鮮血順著刀背滴落到地上。

“真是麻煩……”

公元2011年10月23日北京水君酒店二十一點零二分

星月獨自坐在豪華包間的一角,喝著裝在天藍色杯中的熱巧克力。不知怎麼的,她心裏一直有種不安的感覺。她抬頭望了望不遠處聊的甚歡的兩人,無奈的搖了搖頭。從晚上六點開始,這兩個親密的上了年紀的情侶就一直不間斷的親親我我,完全不把她當回事。

“爸,媽。你們說的那個遠方表哥怎麼還沒來啊?”星月瞄了一眼窗外,輕聲問。窗外的天空早已被黑暗籠罩,淅瀝瀝的小雨沒玩沒了的下著形成天衣無縫的簾幕,若有若無的銀笛聲穿過打滿雨點的玻璃,悲傷而又沉重。

星月其實早就知道,他的父母至始至終都要離開她。她到現在也弄不清當個獵妖師有什麼好的。現在,分別的時候到了,林若水心中並沒有過多的傷感,隻是隱隱的不安。他們給她安排的監護人,一個被他們稱為遠房表哥的人,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超出了三個小時。

“還真是拖拉啊。”星月想。

她的爸媽並沒有回答她的話,因為人已經破門而入兩人。星月真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這哪裏是她的什麼遠房表哥,分明是一個滿臉殺氣的冰塊。

他就這麼突兀的戰在她的麵前,穿著黑色的風衣,脖子上掛著翅膀摸樣的銀色掛墜,手裏提著一把裹在黑布中的修長日本武士刀。威風凜凜,一副“人當殺人佛擋殺佛”的模樣。

“我來晚了。”他張口說道。

包間內的空氣頓時驟降了幾分,星月驚訝的打量著這位遠房表哥。灰白色的長發披散在肩上,寒冷的目光從發絲之間流露出,林若水抱著好奇心,順著目光看去,看到的景象卻讓她永生難忘。

半邊紅,半邊綠。像是被傍晚夕陽映照的草坪。

紅的妖異,仿佛天邊的殘陽;綠的凶狠,宛如墨色的小蛇。

“這就是你們讓我監護的人?”他問。聲音冰冷,表情淡漠,好像根本不在乎她。

“是的是的,有勞夜大人了。”兩人恭恭敬敬的說。

夜大人?星月被她爸媽的恭敬嚇到了,不是她的遠方表哥麼?為何爸媽如此的恭敬,還叫她夜大人?

“走吧。”他冷冷的說,“星月。”

陽光明媚的早晨,星月像隻小貓似的蜷縮在沙發上,享受著溫暖的陽光。她一邊吃著瓏熾精心為她準備的早點,一邊埋怨。淩夜在那晚把她接回來後,就把她丟在家中,從此就沒在她麵前出現過。好在這家中還有另一個人,還是個外國人。

星月打量著這個所謂的外國人,無非是個一頭金發藍色眼瞳的意大利人。除了遊戲打的好之外,唯一的優點就是做得一手好飯。星月從不否認瓏熾長的像凱撒,但這個家夥實在跟凱撒差的太遠了。滿腦子裏不是花就是女人。

“很符合意大利人的傳統。”星月這樣評價他。

“瓏,你跟淩夜是同學嗎?”星月嚼著麵包含含糊糊的問。

瓏熾很得意,似乎認識淩夜是件了不起的事情,“淩夜是個騎士,雖然不是正統的皇家騎士,但他跟你和你父母一樣。隻不過他要做的,是斬殺活靈,而你的父母針對的則是妖。“

“活靈和妖,有什麼區別嗎?”

瓏熾搖搖頭,“活靈和妖,都隻是惡魔的分支罷了,就是惡魔的小嘍囉。”

“既然你是他的同學,那他為什麼從來不跟你說話呢?”星月又問。她不由想起淩夜那副拒人千裏之外的冰冷麵孔,打了個寒噤。

“因為孤獨。”瓏熾咬文嚼字。

“孤獨?你是說他孤獨?”星月一臉驚訝的看著瓏熾,嘴巴大的說不出話來。

“騎士永遠是孤獨的,特別是死靈騎士。”瓏熾認真的往麵包上塗著黃油。“活靈是每個人內心負麵的體現,簡單的說就是人心中一切邪惡的想法的實體化。它們不能在人類世界正常的行走,隻能遊走於鏡子之間,靠著吸收人類的靈魂來生存。”

“然而,騎士的存在就是為了消滅他們,但他們通常不合作,因為每個騎士的內心都是孤傲的,不屑於跟別人合作。認為跟別人合作就是在侮辱騎士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