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名匈奴騎兵呐喊著,朝著範羌所率領的漢軍衝了過來。前排的十幾名盾牌手急忙立住盾牌,長槍手將長矛架上,以防止匈奴騎兵的衝擊。而後麵的弓弩手則快速的朝著衝來的匈奴人發射著一支支的弩箭。
一陣急風驟雨般的箭雨之中,不少匈奴騎兵尚未衝至陣前,便連人帶馬的被射成了刺蝟。
不過由於距離較近,依舊有二十餘騎衝至了陣前。戰馬被長槍穿刺,發出一聲聲絕望的悲鳴。從馬上落下的匈奴兵卒,也讓漢軍衝上前,一陣亂刀,亂槍的剁成了肉泥。
但是巨大的衝擊力依舊將前排的防禦給衝開了一個缺口,範羌對著當前的一名匈奴騎兵射出一支弩箭,這箭正中那家夥胸口。一聲慘叫之中,從馬上摔落下來。
隨即他扔掉了手中的弩,快速的拔出刀來。正好一名匈奴人衝至近前,也正揮刀準備朝範羌劈來。
範羌身子隨即朝後一仰,正好躲過了這一刀。緊接著,他一起身,手中的刀便朝著正要從他身前衝過的那戰馬的後蹄削了過去。
一聲戰馬的悲鳴聲中,這馬的後腿被削斷了一隻,失去了平衡的戰馬隨即朝著範羌這一側倒了下來。而那馬上的匈奴人也跟著摔倒在地。還沒等範羌揮刀上前,已有漢軍的兩名長槍手早已將手中的長槍刺向那匈奴騎兵的胸口。
雖然這次衝擊造成了十餘人的傷亡,但這隊匈奴騎兵卻讓漢軍給全部斬殺。可範羌再抬頭一看,卻也已尋不著了左鹿蠡王的影子。
“媽的!跑得還挺快的!”再看著前方不遠處,那正是耿恭所率的騎兵還與數百的匈奴騎兵在混戰著。
由於匈奴騎兵人數上要明顯多於漢軍,所以沒一會,他們便將耿恭所率的兩百餘騎幾乎給圍了起來。當然,也正是這樣,圈外的一些匈奴人也無法上前直接參與戰鬥。
正當這些匈奴人發現身後情況有些不對之時,“唰唰刷!”的一排弩箭已射了過來。
一陣人仰馬翻之中,這一側的匈奴人立即亂了陣腳。本來是他們包圍了一隊漢軍騎兵,可現在卻感覺他們似乎要被包圍了一般。
幾乎與此同時,在包圍圈的西側,也是一陣喊殺聲傳來。一隊幾十騎,在剛才被衝散了的漢軍騎兵在消滅了當麵之敵後,又殺了回來。
這一下,東西兩側都有漢軍的夾擊,匈奴人一下子便有些慌神了。而此時的左鹿蠡王與折多也已離開。這些匈奴人有的收到了撤退的命令,有的還不知道。但隨著那些收到了撤退命令的匈奴人開始脫離戰鬥朝西撤去,多數的匈奴人都開始四散逃去。耿恭這裏一下子便解了圍。
遠遠的看見一名滿身是血,手中提著長柄環首刀的漢將。範羌急忙衝上前去:“將軍!是您嗎?您沒事吧?”
“我沒事!你看見左鹿蠡王了嗎?剛才他應該就在這附近!”耿恭在馬上急著問道。
“看到了!他帶著一百多人朝西北方向而去了。我由於被一隊騎兵阻攔了一下,所以沒能……!”
沒等他說完,耿恭便一點頭:“嗯!我知道了!你繼續帶著人清剿營地裏的匈奴人!然後就去增援王蒙將軍那裏,他們那裏麵對著兩三倍於己的敵軍,壓力一定很大!我這便帶人去追!”
“諾!將軍請一定多加小心!”
吩咐完範羌之後,耿恭一撥馬頭:“眾軍聽令!隨我追擊左鹿蠡王!”
此時耿恭將附近能召集起的兩百多騎漢軍騎兵收攏來,便朝著西北方向追了過去。這時的營地裏依舊是戰鬥不斷,但失去了指揮與軍心的零散抵抗,卻根本攔不住耿恭與大漢鐵騎的鐵蹄。
當耿恭率領著漢軍騎兵衝出匈奴人的營地之時,兵力反而增加到了三百餘騎。原來剛才一些在混戰中被衝散的人,又重新的加入了進來。
對於耿恭來說,現在最重要的便是時間了。若是讓左鹿蠡王逃出一定距離,他必然會收攏殘兵。到時必然便會又是一支強大的力量。而憑自己這點人,那是根本無法對付的。所以必須得趕在左鹿蠡王的殘兵彙集以前追上他,絕不能給其喘息之機。
在耿恭率領的漢軍騎兵左右不遠處,還不時的有或三五十人,或一二十人一隊的匈奴騎兵與他們朝著同一個方向飛奔著。耿恭知道,這些都是從營地裏撤出來的匈奴騎兵,由於現在天色尚黑,這些匈奴人還不知道,在他們身旁那支規模較大的騎兵竟然就是漢軍。
當然,急於追趕左鹿蠡王的耿恭,此時也不願意在這些零散的潰兵身上去浪費時間。隻要他們不來阻攔自己,就不去管他。
黎明前雖然黑暗,但也是短暫的。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隨著東方的天際開始發白,光線也漸漸的開始清晰起來。
此時那些匈奴騎兵這才發現,中間那隊騎兵根本不是自己人,而是一隊漢軍騎兵。驚得一下子便朝著四周如鳥獸般的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