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九回 亂戰之夜(1 / 2)

忽然傳來的喊殺聲與四周燃起的火光,也將正在熟睡中的左鹿蠡王驚醒。

雖然還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但已感不妙的左鹿蠡王急忙拿起刀便衝出帳來。他的幾名護衛也是剛剛跑了過來。

“出了什麼事?”

看著營地裏一片混亂的樣子,左鹿蠡王雖然明知是有人襲擊。可還是不由的問道。

可這幾名護衛也是剛剛被驚醒,他們也並不知道這究竟是哪裏來的軍隊在偷襲他們。可沒一會,四周都傳來了喊殺之聲,似乎有大量敵軍正將他們包圍了一般。不單是普通的匈奴兵士,就連左鹿蠡王此時也有些心頭發慌了。

“左鹿蠡王!大事不好啦!”

正在驚恐之時,折多帶著百餘騎跑了過來。左鹿蠡王忙上前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是那裏來的漢軍?怎麼會這樣?”

喘著粗氣的折多急忙答道:“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在我們後方突然出現了大量的漢軍騎兵。同時堡內的漢軍也趁勢殺了出來,並將南麵我方的部隊給隔離開來。看這樣子是想把我們分割包圍啊!我擔心是漢軍的增援大軍趕到了!左鹿蠡王!您快拿主意吧!要是再晚,隻怕就來不及了!”

一聽折多這樣說,左鹿蠡王的額上也不由的冒出了冷汗。他一麵輕輕的擺了擺手,示意折多別急,一麵盡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想一想。

若說是漢軍的援軍這麼快就趕來,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別說趕來了,就是派去報信的快馬此時隻怕也離玉門尚遠。可這麼多的漢軍騎兵又是那裏來的呢?左鹿蠡王此時忽然想到堡內的漢軍也是及時斷果的出擊,並與外圍的漢軍配合如此之默契,一個可怕的念頭突然在他的腦海中產生。

“難道耿恭早就發現我們在其後追趕,於是也早派人去了玉門搬兵。而這石山堡隻不過是耿恭為了拖住自己,而設下的一個局?他這是拿自己當餌,來釣住自己。待玉門的漢朝援軍一到,便來個裏應外合……?”

想到這裏,左鹿蠡王急忙對折多命令道:“快!你立即傳我命令,讓各部都向這裏集中!”

“集中?王!我看您還是先撤吧?”折多不由的急道。

“現在還不能這樣撤!若是一撤,隻怕軍心全亂。到時無論漢軍強弱,便又會重蹈都勒爾在疏勒城外那樣的潰敗!隻有將兵力集中起來,或可與漢軍一決勝負。就算不能取勝,以我們兵力再突圍也應該不會太難!”

“是!屬下明白了!我即刻讓人傳令!”

左鹿蠡王這樣的布屬,若真是漢軍來了幾千援軍,那他這調度絕對是上策。六千大軍,隻要能集中起一半來。就算漢軍再厲害,也不可能一口就吃下他。一旦勢頭不對,數千騎兵要想突圍出去,也應該不是什麼太難的事。否則在這種敵情不明的時候就撤退的話,那還真的很可能會演變成一場潰敗。

可讓左鹿蠡王千算萬算也沒算到的是,這根本就不是大漢從玉門發來的援兵。也沒有幾千人。而是耿恭埋伏在外的一千多大漢鐵騎。而耿恭布出這樣的陣勢,當然也是為了大造聲勢,讓匈奴人以為漢軍人數眾多,並想分割包圍他們。更重要的是,畢竟兵力有限,不可能真正的進行包圍,他隻是怕左鹿蠡王會趁亂逃走了。

揮舞著手中的長柄環首刀,耿恭帶著漢軍騎兵在匈奴人的營地裏左衝右突的。除去在疏勒城守過城的幾名漢軍以外,其餘的漢軍都沒真正的見過左鹿蠡王。現在的耿恭也有些著急,他生怕左鹿蠡王會一不小心就從那個地方給溜走了。

剛剛殺散了一小隊頑抗的匈奴人,耿恭忽然發現遠處有不少匈奴騎兵並未急著上前迎戰。而是朝著營地偏東北方向而去,似乎是在集結。又或是去保護什麼?

難道左鹿蠡王就在那裏?想到這裏耿恭感覺機不可失,無論是否是左鹿蠡王真在那裏,都得搏上一搏!

“前隊收攏!後隊展開!呈錐形陣!跟我來!”

隨著耿恭一聲令下,漢軍騎兵立即改變了陣形,跟隨著他殺向匈奴人正準備集結的地方。

而這時的左鹿蠡王也萬萬沒想到,正是他這個看似正確,其實完全錯誤的決定。卻誤打誤撞的給耿恭指明了攻擊的方向。

借著火光,耿恭很快便發現前方不遠處有一片營帳與別的有所不同。雖然同為簡易帳篷,但卻要比其它的稍大一些。而且有不少匈奴人已聚集在這裏。

看樣子左鹿蠡王應該就在此處,耿恭回頭一看。雖然他身後的漢軍騎兵盡力的想保持著隊形,可一路之上,匈奴人的阻截不斷。特別是後隊有近一半的人馬都已打散了。此時跟在他身後的隻有三百騎左右。

不過現在也已沒有了退路,耿恭一舉刀:“跟我殺啊!”帶著漢軍騎兵便衝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