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玄月微微一愣,靜靜聽著他的自言自語,心中卻是有些焦急,原來這丫頭是毒發,隻是,主子卻沒有要救她的意思。他答應過端木花千,要保這丫頭的安全,如果她真有什麼不測,那他豈不是要背負一個言而無信的罪過?
床榻上的那張慘白小麵容似乎蹙起秀眉,他的心竟也跟著亂成一團,不知如何是好。
“主子,現在是不是應當先救她性命?”他有些不明白白淩夜叫他來的目的,按理說,這位尊貴的皇子完全有能力救床榻上的端木煙塵,可他卻偏偏叫了自己前來,真是有些怪異。
當然,宇文玄月若是知道白淩夜不救端木煙塵的原因,隻是因為他難以壓製麵對她的欲望,不知會驚訝到何種程度。
“看來玄月還不想讓她死?”白淩夜抿著唇,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將吞吐袋放在一邊,獨留下那顆血色的小丸,若有所思說道:“你來救她,先讓她把這個吃下去!”
“我?”宇文玄月心頭一跳,更加不知所措。
白淩夜起身,負手站在窗前,雙眸靜靜凝望著天邊最後一抹紅霞,緩緩閉上眼。
宇文玄月心底慌亂,卻也不敢違背白淩夜的意思,隻好將端木煙塵拉了起來,用被子裹好,深深吸了口氣。
那顆血色的小丸靜靜躺在他的手心,他有些猶豫,雖然知道端木煙塵吞吐袋裏不可能有凡品,可這般胡亂吃下去,萬一要是吃錯了藥,那又該如何是好?
呆愣了半晌,直到手心覆了層薄汗,宇文玄月仍是擰著眉沒有動。
“怎麼,你想看著她死嗎?”白淩夜並未回頭,語氣卻是沉了下去。
玄月掌心一顫,差不多是略帶驚慌地撬開她蒼白唇齒,將血色小丸塞了進去。
抹了把額間細汗,玄月籲了口氣,緊張地看著仍是毫無動靜的端木煙塵。
“玄月,你也不用多心,我隻是想,你與你大哥宇文長風師承伽楞大師,若論起內功心法,與蜀山一樣,全部是走的熾烈陽剛的路子。伽愣大師是天竺高僧,已將佛門大梵般若心經練至上成,這大梵般若心經在醫治寒冰陰毒上頗有一套,所以,我才會讓你來試試。”白淩夜背對著他,略揚起了麵容,繼續說道:“我天乾自菩提寺被滅以來,這般上乘佛法便已失傳,其實,也未償不是一件憾事。”
“主子可是要我用大梵般若心經中的芥子指來救她?”宇文玄月恍然大悟,暗地裏鬆了口氣,可一想到端木煙塵吃的這個東西也不知有用沒用,眉心便不自覺攏起深深的痕跡。
“是!”
不容置疑的回答,宇文玄月極低地歎了口氣,緩緩抬起右臂,麵色漸漸凝重。伸出食指與中指,指尖金光忽閃,直抵端木煙塵眉心印堂穴。
端木煙塵渾身一抖,麵容上表情更加痛苦。
她宛若,置身在冰天雪地之中,刺骨的冷,麻木了全身,她站在一片瑩白的天地間,看飄揚而落的雪花,蒼茫大地中,靜得嚇人。
滿天雪白中,她似乎看到不遠處有一道纖弱的身影,婀娜的身姿,隱在一襲華麗淡紫的錦袍間,潑墨的長發,瀑布般流瀉而下,隻在耳鬢間,簪了朵,清麗優雅的粉藍色五瓣花,花心間一點紫,隱隱閃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