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眼中那抹柔軟驀然隱去，白淩夜內心掠過一絲掙紮。
他從來全部不是個懂得心疼女人的人，女人與他來說，隻是繁衍後代的工具，或是欲望的宣泄。他也從不壓抑自己的欲望，想要，便會去要，絕不會去考慮忍耐。
白淩夜從沒想到此時此刻，他居然會對端木煙塵產生那種念頭，他想要她，非常想……隻是，卻又在聽到她那無助而又絕望的請求後，驀然心軟。
見他並不說話，也沒有要繼續下去的意思，端木煙塵暗地裏鬆口氣，扯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來，弱弱說道：“殿下？公子？嗯……少莊主？你，可不可以，先從我身上下去？”
他眉峰一凜，嚇得端木煙塵立時禁聲，身體再次變得如冰棒般僵硬。白淩夜黑瞳閃了閃，垂首在她耳鬢間，低沉說道：“從現在開始，你若好好睡覺，我便不打你。”
那雙水潤盈盈的大眼豁然閉上，急急地點頭。白淩夜略有些不舍從她身上退下，支起頭靜靜地打量。
眼中魔火漸漸散去，他的手指順著她的肩頭往上移，點在了後腦的昏穴上，見她麵部表情漸漸鬆軟，便又撫上那腮邊的紅印，細細地描畫著說道：“阿煙，若你聽話，好好配合我，我定會帶你去父皇的梅泉，解了你的巫蠱毒。但你要記住，一定，一定不能，背叛……”
一邊說著，他又垂下手腕，細長的手指，搭上了她的脈搏。
一觸之下，白淩夜表情漸漸凝重，眼中疑惑漸深，竟有些失神。
江湖中人人偕知，蜀山星河歸元錄純正陽剛，而天山所習的太虛玄經陰柔內斂，這兩種內功心法，絕對不可以同時修習，否則兩道相反的真氣便會衝斷經脈，使修習之人變成殘廢。端木煙塵為蜀山掌門弟子，修習的星河歸元錄應當最為純和，可她體內，卻有一道極為強勁的陰柔真氣，若不是所習的星河歸元錄強大無匹，這道陰柔真氣被壓製在丹田深處，沒有被激發。如果她沒有修習星河歸元錄，怕是早就經脈盡斷，廢人一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白淩夜收回手，隻覺得這中間定有什麼玄機，那端木穀槐武學精深，修為通天，怎麼可能沒有發現端木煙塵的異樣？隻是，他為什麼，什麼全部沒有做？
琉璃般的光芒淺淺在眼底流淌，白淩夜默默凝視著昏迷不醒的端木煙塵，許久，方起唇說道：“來人！”
他的聲音並不大，然而話一落，門外便立了個清冷的陰影，沉聲說道：“主子有何吩咐？”
“叫玄月立即來見我，再叫陳老伯找個伶俐點兒的丫頭來。”
“是！”
陰影悄無聲息的消失，白淩夜略一遲疑，伸手將端木煙塵身上所剩無幾的衣衫全部退去。她的皮膚白皙滑嫩，柔美動人，綿軟無力地靠著他，白淩夜小腹一緊，驟然離她遠了些，對自己如此強烈的反映有些惱怒。
等宇文玄月到的時候，白淩夜已經端坐在床沿，擺弄著端木煙塵的吞吐袋。
“玄月，你可知道這是什麼？”他手裏捏著一粒血紅小丸，映襯的那隻白皙手指越發如玉般光潔。宇文玄月目光掃過床榻上無聲無息的端木煙塵，凝向那顆血色的小丸。
看來，這丫頭的樣子，像極了巫蠱毒發。他強忍著想要尋問的衝動，走近白淩夜，仔細打量半晌，搖了搖頭說道：“屬下不知，這東西被端木煙塵如此寶貝的收著，想來，也是件稀奇的寶物，要不，先救醒她，主子再細問？”
白淩夜淡淡掃了他一眼，又拿起另一個白瓷瓶，仍是無波無瀾的語氣說道：“端木煙塵被寒池水凍傷，激發了巫蠱王毒性，若再不施救，這條小命怕是留不住。隻是我剛才看了她的脈像，卻很是不解……”他頓了頓，將瓶蓋打開，放在鼻端輕嗅了嗅說道：“這丫頭身上有些奇怪，居然有一熱一寒兩道真氣，隻是她修習了星河歸元錄，將寒氣壓製在丹田深處，若不是中了巫蠱毒，怕是寒氣會被永遠壓製，根本無法發覺……真是看不出來，難不成她還偷學了我們天山武功？但是……怎麼可能？端木穀槐不會沒有發現，隻是，他為什麼不聞不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