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她瞪著他，盡管身體已經寒入骨髓，盡管白淩夜身上溫暖的讓她想要靠上去，可她仍是狠狠瞪著他，恨不得將那張看似純淨無辜的麵容給抓得稀爛。
“白淩夜，我要殺了你！”她本被白淩蒼點了穴，卻在剛才脫手的瞬間解開，悄悄撫上腰間的日琅，她不由分說便刺了出去。
“殿下……”
“主子……”
莫靈禪與飛奔而來的宇文玄月同時驚呼，就連白淩蒼也眯縫起眼，略有些驚訝地望著端木煙塵。他雖然看出了端木煙塵對白淩夜恨到牙癢，卻是沒想到這丫頭還真敢對白淩夜出手，看來，他說得話，還是起了作用，不是嗎？
“撲”地一聲悶響，眾人全部倒抽了口涼氣。
端木煙塵呆呆望著沒入他肩頭的劍尖，大腦瞬間一片空白。他，竟然不躲開？執劍的手頓時僵在他胸前，身體仿佛更冷了，她剛才若不是在刺向他的刹那手抖得厲害，也許，這家夥不會像個沒事兒人似的傻望著她吧。
“你……”她氣勢驀地軟了下來，麵容色發白。從小到大，她還從沒拿劍刺過人，就算心中再恨，也斷斷做不出傷人的事來。因此乍一見到血光，竟是先把自己震住，淚水，不自覺在眼眶中打著轉，不知如何是好。
白淩夜仍是保持著橫抱著她的姿勢，隻是神色中多了份忍耐之色，他俯瞰著早已嚇傻的人兒，眼裏閃過諸多情緒。
“主子，”宇文玄月最先回過神來，不由分說衝了上去，一把握住了端木煙塵執劍的手，悶聲說道：“還不鬆手？”
端木煙塵聞言一顫，張開了五指。
莫靈禪也大步踏了上來，沉著麵容看了看，便深吸口氣，一掌拍開了日琅，隨手點了幾處止血的穴道，眼眸往兩人麵上一掃，開口說道：“傷口不深，不過二殿下還是盡快上藥的好，要不，讓靈禪來送這位姑娘，您把她放下？”
“不用，”冷冷溢出兩個字，他這時才收回凝在她身上的目光，轉向了仍是寒池中的白淩蒼，淡淡說道：“大哥若是沒別的事，弟弟就先行告退了。”
眼見著白淩夜與宇文玄月離去，白淩蒼不以為然地撇撇嘴，探究的目光一直落在漸漸遠離的那抹修長身影上，緩緩從水中站了起來。
“二弟，好像很在乎這個蜀山的小丫頭。”他伸手，穿上寬大鬆軟的白袍，將濕發束起，斜睨了莫靈禪一眼說道：“靈禪，你不是在外守著嗎？怎麼會讓她進來。”
莫靈禪雙手不自覺一抖，白淩蒼雖然平日裏待他極好，可天生的威儀與高貴氣度常常讓楚靈禪心生惶恐，因此，就算此話聽著平平淡淡，可他仍是忐忑，細細思量了許久，這才緩緩說道：“是靈禪大意了，端木煙塵像陣風似地闖進了上林苑，我本想，本想嚇唬嚇唬她，讓她退出去，可哪想她跑路的功夫倒是極好，竟是往寒池的方向。我知道師兄在練功時不想被人打擾，也不敢進來，可哪想二殿下趕了過來，所以，所以……”他小心為高大挺拔的白淩蒼係著腰帶，最後幾個字梗在喉間，竟不知該如何說下去。他忽然想到一件事，那便是從不輕意讓女人碰觸的師兄，這次為何卻摟了端木煙塵？
偷偷掃了眼白淩蒼怡然平靜的俊麵容，他將那絲疑惑壓了下去。
“你是想看看二弟到底想要做什麼？”白淩蒼輕笑一聲，替他把話接了下去。
“靈禪不敢……”看白淩蒼的樣子並無異常，莫靈禪暗自鬆了口氣，大著膽子說道：“靈禪還是不明白，師兄為何想要端木煙塵？到目前為止，這丫頭根本一無是處，除了可以牽製端木花千外，對我們，並沒有多大用處。師兄剛才，剛才與她肌膚相觸，可有，有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