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到荼蘼》reference_book_ids\":[6906751157490682888]}]},\"author_speak\":\"code\":0,\"compress_status\":1,\"content\":\" 把從前和以後劈開的時刻,看來確實是有的。
一旦念覺,則時來運轉。
現在看來,生活裏主要的事就是做決定,而日常,那些看似沒做決定的時間裏,也都是在為做決定收集信息,或者積累條件。在重大決定做出之前,一切都懸而未決,事情會朝任何可能的方向發展。比如,我前半生和後半生的分界點,可能就在跳傘日的那個午夜,因為那個午夜裏我不僅做出了決定,還確立了後續一係列決定的新標準。
之前,我曾經猜測生育會是人生的重大轉折點,後來發現,生育給人帶來的是秩序上的突變。由於人後來不得不在新秩序裏找新位置,於是人也就隨之漸變,最終在某天演化為一個母親。就連生育,生活中憑空多出一個人來這種事,都很難讓人結構性地調整自己本來的標準。
但因為跳傘日的決定,我好像在一夜之間就變了,然後所有的新路,都是這個已經變了的人走出來的。至於新舊兩條路哪條更難更曲折,做出選擇以後,也就無從比較了。既然是新人,就會走新路。否則知而不行,隻是未知。
“從前種種,譬如昨日死;以後種種,譬如今日生。”把從前和以後劈開的時刻,看來確實是有的。我忙活了很多事,來來回回,探索的其實是自己對這個世界的信念。
一旦念覺,則時來運轉。
萬般皆好
我就在生生不息的海洋中,任由宇宙之風自由吹拂。
隨著趁早效率手冊大貨下廠,時間管理大課完成初稿,我和準合夥人也終於委托各自律師簽署了合作解除協議。和平送走準合夥人,也是自救計劃的關鍵裏程碑。生活的張弛疏密真的挺難琢磨,有時候推進了很久的幾件事都沒有下文;有時候一覺醒來,你會意識到這幾天很重要,好多事都會有個結局。
在漫長的創業時間線裏,這是一段短暫且失敗的交集,所有可能的交流都已透支殆盡,並以決絕的分手告終。和很多錯誤的戀愛一樣,分手就是要決絕,然後才好各奔前程。
當然,收尾工作還會有一些拖泥帶水,包括對外的解釋說明。這類破事一開始有點煩,過陣子就忘了,畢竟我已經在翻篇了。解除合作合同簽好字的下一秒,我就告訴經紀人塔塔,與北馬裏亞納塞班旅遊局的合作可以履行了,現在就能安排啟程。我這個人呢,一直就喜歡這種轉身別過,絕塵而去,最好還能飛走度假的形式主義戲碼。也許內心很多怨天尤人,表麵還是要呈現出坦然自若的姿態,傳達一種對命運的掌控感。這種傳達主要還是麵向自己的,為了讓自己感覺到,你看,雖然咱遭遇了這些那些,但作息起居甚至旅行都還如常,連我的基本秩序都破壞不了,也就不能真拿我怎麼樣。
經過溝通,塞班被定為獎勵2018年馬甲線大賽前三名選手的旅行目的地,我會和獲獎選手在2018年年底共同完成旅行度假。按照合作要求,我還需要在上半年預先體驗一次度假產品。我和塔塔商量決定,莫忘初心,立刻出發,不要猶豫,就乘坐最近一班飛機。
在塞班藍洞自由潛水,早就寫在我的遺願清單上。當然還有更多自認為狂野的願望,多數也是在20歲就寫好了。排列在跳傘之後的,還有騎馬飛奔過巨大草甸,藍洞自由潛水或者伴遊白鯨,直升機單板高山滑雪,乘坐天價門票的飛天火箭,等等。也認真想過,夠不夠資格入選搭上第一撥火星移民有去無回的那班飛船。但是幾年前葉先生看到清單馬上阻止了我:“火星飛船不許坐!”說得好像我真能被選中一樣。
我也為遺願清單上狂野的想象籌劃過,而金錢之外,很多願望是涉及技能的。
2016年,公司還穩健經營的時候,我去蘇州海洋館學過四天自由潛水,課程內容包括基礎理論、水下閉氣、法蘭佐平衡法、下潛練習。同期有兩個年輕健美的姑娘,我想我不怕水又喜歡海,至少可以做到和她們一起學會。等到課程第四天,終於練習攀繩下潛,但一過兩米以下,我的左耳就開始劇痛。連續試了十幾次,劇痛反複出現,當天年輕健美的姑娘都已能下潛到水下十六米處,而我卻無論如何潛不過三米。
回到北京,我去耳鼻喉科檢查,醫生用一根長長的內窺管探進我的左右鼻腔,才發現是因為一側耳道格外狹窄。醫生宣布:“你肯定沒法潛水的,因為你的耳壓天生就沒法平衡啊!”就是這樣,有些事情靠努力也沒用,注定是做不成的。
如今塞班藍洞已經近在眼前,我在岸邊站了一會兒,看到不斷有比基尼姑娘攜水下攝影師浮出水麵。藍天碧海間,他們摘掉麵鏡,抹掉臉上的頭發和水珠大笑,牙齒潔白,互相比著OK的手勢,一看就是剛剛抓拍到了滿意的作品。
回想當初我學習自由潛水的動機,就是因為發現人家的照片很好看,於是自己也想要。同樣是比基尼和馬甲線,經過自由潛水一番拍出來,水準又不一樣。能有這樣的照片,說明擁有好身材之外還得去旅行,還得預先經過專業訓練,勇敢且有水性。很明顯,早期的遺願清單看似是對美好世界的探尋,實則是對向往生活的縫合模仿。內心認定這些事似乎值得玩,因為很多厲害的人都去玩了;如果自己也玩過,屆時人生必定豐富多彩。至於到底好不好玩,那肯定是試了才知道的,畢竟生命的要義隻取決於體驗者本人。
而我在這個關頭跑來藍洞又不一樣,自救計劃隻完成了前一半,勉強維持住公司生計,接下來怎麼發展還沒有頭緒。但要上演好坦然自若的形式主義戲碼,就更要充分拍出好照片了。
還有,我發現自己的遺願清單是早在創業之前就寫好的,分明是多巴胺無處釋放時期的產物。無論蹦極、跳傘還是過山車,其實創業裏什麼都有。這幾個月就像剛坐了長長的一趟過山車,驚心動魄沒錯,但玩太大危及生存,就不好玩了。這麼看遺願清單上這些還是比創業容易些,而且點了還可以退,曾經創業是圖體驗豐富,但等發現端倪,已經不能回頭了。
那麼藍洞當前,潛水拍照套餐塞班旅遊局已經幫我點好了,上不上呢?我覺得還是要和專業人士說明情況。
我問藍洞攝影師:“我隻能稍微潛一點,可能頂多兩米。能拍嗎?”
攝影師回答:“那得爭取三米,你看見那些泡在水裏玩兒的人了嗎?背景裏會有他們的腿和腳丫子,這些就占一米五,得避開,不然修都沒法修。”
我一聽,拍上腳丫子可就完全破壞了意境,得想別的辦法。
“或者有什麼辦法讓我肯定能下到三米?有繩子可以拉嗎?戴配重行嗎?”
“海裏哪有繩子?配重也不能戴,戴了照片不好看。有個辦法,就是找潛水教練,拍之前用最快的速度把你摁下去。”
我感到這個辦法可行:“那咱就找教練摁!”
塔塔有點擔心,問我:“你耳朵行嗎?摁下去還不疼死?”
我說:“來都來了!”
拍照的過程總體來說很愚蠢,也累壞了潛水教練和攝影師倆人。人家水下攝影師通常都是和拍攝對象同時帥氣入水,下潛途中完成拍攝,一氣嗬成。而我這邊就不同了,水下攝影師不得不先潛到目標深度保持懸浮憋氣等待,然後再由潛水教練一個挺身向下,全力摁住我的後背和屁股,把我像魚雷一樣輸送到三米以下,而這時我的左耳已經疼得一片轟鳴,卻還要強忍疼痛凹出人魚姿態,在湛藍色海水中努力表演優雅並擺動雙腿,緩緩升向水麵。如此反複幾次,三個人終於臉色鐵青地完成了拍攝。我最後一次浮出水麵時隻覺昏天黑地,仿佛已眼球爆出,左耳失聰,絕無心思再關注攝影作品,隻知道真的夠了,一生一次,藍洞打卡可算完成了。
當天晚上,藍洞潛水照完美出片,看上去果然深邃靜謐,姿態舒展,但我的左耳被空前的壓強傷害後,一直疼得要命,很久都沒緩解。就這樣,第一天成功在各社交媒體發出藍洞潛水照片後,第二天隻好在酒店靜養耳朵,後續日程被破壞,好多景點都沒體驗成。
塔塔說:“‘來都來了’這四個字,一般是形容人既然在,順手把事兒辦了;不是說因為人在,辦不了的也非得硬辦,把自己弄殘廢的。”
我說:“我這不是為了在遺願清單上打鉤嗎。”
塔塔說:“打鉤是圖什麼呢?遺願清單上為什麼就非要有這條呢?為什麼二十歲寫了,四十歲就必須要打鉤呢?”
問得好,我翻過身不理她了。
當初遺願清單上為什麼會有這條,就像創業為什麼要融資增長做大做強一樣,因為人們會覺得能做到這些是厲害的。別人沒有的我要有,別人做不到的我要做到,這樣才能彰顯我優秀呀。至於是不是真有樂趣不是太重要,反正被羨慕就已經是樂趣所在了,世俗成功的邏輯都是這樣的。一個單側耳道狹窄的人偏要拍潛水照,和聽人忽悠非要讓公司養豬,這兩件事,其實是相似的。
塔塔對著我後背說:“二十歲寫的遺願清單現在看好多都是瞎寫,不能算初心。”
我說:“那時候是不知道以後能幹什麼,所以先寫上一大堆,寫的是可能性。”
塔塔反駁我:“可能性就是可能打鉤,也可能不打鉤;可能性就是菜單,可能吃上,但不是非要點了不可。”
我翻回身來辯論:“其實那時候也不懂什麼可能性,就是敢寫!從北半球寫到南半球,又跳傘又跑馬拉鬆,是敢寫那股勁兒!”
“那你意思就是說,你那股勁兒還在唄?”塔塔逆光坐著,用她一貫的語氣諷刺我,還斜眼瞅著我。我看見她鼻翼兩側已經垂下明顯的法令紋,蜿蜒到嘴角,拱起一小簇皮膚,這是典型的臉部耷拉的特征。而我側躺著,感受到枕頭上鬆弛的臉蛋已經抓不住我的顴骨,都墜到同一邊兒去了。四十歲這一年,衰老真真切切,現在如果照鏡子,我的臉一定是歪歪的。
我突然對我倆升起了一片悲憫,溫柔地對塔塔說:“我意思是說,確實需要重寫一份四十歲的遺願清單了。”
到了假期第三天,耳朵不疼了,我提出下午要在島上轉轉。我去過很多海島,論水清沙幼,配套豪華,塞班並不名列前茅,但我挺高興,在大襯衫裏穿好比基尼,收拾好寬簷草帽和墨鏡,想好等到了沙灘,還是要點上一杯馬提尼喝一喝,這樣才算是度假了。至於為什麼整這麼一套才算是度假,我也沒有細想過,但電影裏快樂的度假女郎都是這樣演的,度假總有標準動作。
關於熱帶島嶼,我有過很多美好人生的幻想畫麵。剛寫出爆款文《寫在三十歲到來這一天》不久,我去錄製當紅節目《天天向上》,麵對主持人和現場觀眾,我就曾吹噓,我的人生理想場景就是海島沙灘上,我穿著比基尼,身旁是英俊的配偶,我們倆一起喝著馬提尼曬著太陽,兩個孩子在周圍歡笑玩耍。此時手機微微一振,我拿起一看,又是一筆錢到賬了!
如今,我確實穿著比基尼來到了海島,配偶沒在。而且配偶到了這幾年,頭發已經開始變少,此刻正在遠方北京照顧著孩子。孩子隻生了一個,實則是生好一個之後,生活已經充實到不需要再生第二個了。最後自然想起了當初吹噓的錢到賬環節,又想起自己描述的逼真程度,不由得泛起了一些心酸。
我倆沿著陽光下的海島一直走,沿路海風和椰林全都正好,和風景明信片裏的一樣好。我漸漸鬆弛下來,感到雖然換了日程,但也沒錯過什麼。本來麼,海島就在這裏,在我一年前輾轉反側的時候,海風和椰林從來都在這裏,隻是我不曾來過,美景沒有變,起起伏伏的是我。這樣想著,又感到錯過了很多。
等從連綿的棕櫚林拐入一片白沙灘,我們發現海麵豁然開朗。這裏的海和剛才見到的又都不同,顏色是更清更淺的淡藍,而且海風輕柔,水麵是波光粼粼的平靜。近處,能看到細沙隨著層層浪花形成由白到藍的漸變,再往遠處眺望,才看到細沙接壤到深藍色大海,直到最遠處水天交接。
我們決定就在這兒停下來,雖然周圍見不到任何度假服務設施,更沒有馬提尼可以點,但不重要了。我脫下襯衫,光腳慢慢踏進水裏,驚喜地發現下午的海水是溫熱的,再往裏走,波浪蕩漾著,一層層覆蓋腿和身體,又有幾番海風吹拂,擺動中我就被裹到海洋的懷裏了。
我放鬆四肢,讓自己漂浮起來,心裏想,可真舒適真溫暖呀。我去過很多海島沒錯,但今天這裏,此時此刻,是最溫柔的海。
我先仰麵望了一會兒湛藍的天空,又漸漸把眼睛眯起來,感受周身皮肉在浮力中全都離開了骨骼的牽引,輕若無物。能體會到的隻有呼吸,因為身體正隨呼吸在海浪中起伏;還有太陽,太陽照射在臉上的熱量,還有閉目時眼前籠罩的金色光暈。而水溫恰如體溫,隻覺皮膚內外貫通融彙,我和海洋已渾然一體,不分彼此。我就在生生不息的海洋中,任由宇宙之風自由吹拂。
太美妙了,我必須分享出來,於是吸入一口氣,閉著眼說:
“塔塔,我知道什麼是自由了,我現在就覺得自由。
“我現在全都自由。
“我現在就是,時間自由,身體自由,靈魂自由,財務自由。
“所有的自由,我都有,我一直都自由。”
我說的句子都斷續而沒有章法,卻感覺到一種完整的表達。
過了一會兒,我聽見塔塔在附近小聲回答:
“我本來都快睡著了。你耳朵剛好,就又吹上了。”
之前,我在書裏寫過一個句子“沒有萬般皆好的時刻”,現在我要收回這句話。因為現在的我已經知道,這樣的時刻是有的,當我仰麵躺在塞班島清澈的海水裏,就是萬般皆好,最自由的一刻。
這樣的一刻是我爭取來的。也許一個人能感受多寬廣的世界,他的自我就有多麼遼闊。在大海和天空之間,我感受到自己是宇宙的公民,自由地享受著它創造的景象,漂浮在生命之流裏。那一天,我正欠著八百萬,卻又是生平最自由的一天。畢竟,八百萬,在宇宙長河中實在算不上什麼大事,包括什麼人生穀底,不存在的。當我終於在海麵睜開眼睛,看到天空亙古長明,放眼望去,都是自由的未來。
我知道我剛寫下的這幾行字乍看毫無新奇之處,但必須說,就在那個時刻,我仿佛領會了千年箴言,日常幾乎感受不到,那麼樸素,沒有痕跡,就像海水流過皮膚,再自然不過了,卻是一個奇跡。
時間管理大課
辨認當下美好,沉浸其中,記取此刻。
塞班歸來,帶著海洋的啟示,我要去講時間管理大課了。
根據文創團隊和客戶簽訂的大宗定製條款,我的時間管理大課是隨單服務的一部分。客戶主體是一家國有銀行的人力資源部,對課程也進行了題目定製,要求我講的是“提高個人能效的時間管理方法”。題目並無新意,又要麵對我不了解的人群,但備課時,感到八成自信還是有的。
從2009年到2018年,圍繞新書出版簽售的各類見麵會,我少說講了有兩百場,各類媒體采訪和創業論壇的演講分享,應該超過一百回,再加上早年的播音主持科班訓練基礎,講大課經驗是沒問題的。從2011年到2018年,圍繞趁早文創中時間管理工具的設計和規劃,我研究過大概五十個品類框架;閱讀過的關於時間管理的書,怎麼也有上百本。此外,在線上線下回答過上千個關於時間管理的問題,再算上趁早文創誕生前自己的興趣和涉獵,在時間管理領域,我琢磨著也深耕超過一萬小時了。過硬的講課技術,加上熟悉的時間管理,就是這八成自信的來源。
至於那二成不自信,是因為我很清楚,就目前自己葫蘆裏的藥而言,治自己身上的病,尚有治不了的部分。我早就在時間管理各種流派和書籍裏翻過藥方,這藥方至今也還沒找到。好在這二成十分隱蔽,我的武功雖然未至化境,講一個隨大宗條款定製的時間管理課還是綽綽有餘的。再者完成自救計劃責無旁貸,八成自信也要上,準備好PPT,我就準時出現在國有銀行的培訓室了。
當天的培訓課程有三部分,前兩部分和我預料的進展基本一致。
第一部分,由人力資源部負責人先開場,重點強調具備時間管理意識、掌握時間管理方法的必要性。負責人是一位比我年長的中年女士,發型和套裝都嚴謹鄭重,尤其說到必要性的時候,她語速變慢,環視全場,讓我想起中學時候的教導主任。我意識到,和一貫的分享不同,我一會兒可能需要調整講課的語速和狀態,匹配這個場合的嚴肅性。
開場後,負責人女士對今天請到的講師進行了介紹。我的頭銜是時間管理專家和暢銷書作家,當負責人女士朗讀書籍名字的時候,我看到在場的一百多個學員中,有兩個女生的眼睛發亮並且向我微笑,我判斷她倆是我的讀者。
第二部分就是我的講課環節。平心而論,講這樣的課程,就算已經充分備課,對我來說仍比任何一個讀者分享會都辛苦。因為這些學員都是陌生人,對我和趁早的產品缺乏認知和感情基礎。沒有先入為主的鋪墊,我的講課更像一場說服和論證,要努力降低理解成本,也要努力搭建心靈的橋梁。為了更加生動易懂,我開始列舉各種場景下的例子,去假設一個人的時間管理需求。這樣講了一會兒,我又試著再去剖析一些普遍問題,最後落到這些問題實際也反映出時間管理問題。當然是這樣,太陽每天升起落下,在這之中做與不做,做多做少,每個都對應著時間軸上的一段時間,每個都能歸納聯係到時間管理問題。
幹澀而漫長地講了很久,也許是一小時,我終於在兩個讀者女生之外,看到麵無表情的其他學員漸漸有了反應,也點點頭或者笑起來,一些人主動記了筆記,一些人開始拿起手機,拍下我的PPT。這時候茶歇時間到了,我趕緊去上洗手間,也好趁機歇一歇,調整一下自己。
上好洗手間,我決定就藏在單間裏麵補妝,這時突然聽到一個女生問:“這是今年第三個了吧?”
另一個女生回答:“這個比前兩個強,講得有點意思,感覺還挺真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