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朝怔了怔，低聲笑問：“怎麼了？突然這麼感性？”
“沒，就是覺得今天天氣好。”
楊暫前言不搭後語的說著，周承朝坐在從機場去鬆沁市區的車上一邊聽她說一邊數著窗外的景色，快了。
兩個人掛了電話以後周承朝回想起楊暫剛剛的話，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想了會兒他拿出手機給陳欲打了個電話過去。
“我爸的電話？”
“對。”
“馬上微信發你。”
“成，回來請你吃飯。”
掛了電話以後周承朝點開陳欲發過來的電話號碼，思考了幾秒他便打了過去。
楊暫回到車上，剛一上車孫泠就說孫序他們有事今天不來了。
“好。”
一路上孫泠開著車時不時跟楊暫說話，後麵問到：“我聽你老師說，上周的考試你考了班上第二名？”
“嗯。”
孫泠笑了笑，有些驕傲地說：“我們軟軟就是厲害啊，能從倒數第一考到第二名。”
楊暫側頭看了看她，聽見孫玲接著道：“軟軟長大了，媽媽也放心了。”
車子開了半個小時駛離了市區，今日天氣很好，連著陰沉幾日的天都放晴了。
車正路過一片湖，湖麵上時不時被清風吹得泛起漣漪，在水麵輕點的鳥被這動靜稍微一驚便飛走了。
孫泠突然將車靠在一旁停了下來，楊暫偏過頭看著她問：“怎麼了？”
“媽媽有點渴，你去那邊的商店幫媽媽買瓶水吧。”孫泠指了指路對麵的一家小商店。
“好，礦泉水可以嗎？”
“可以。”
楊暫點點頭下了車，孫泠望著她的背影突然喊住她：“換成汽水吧。”
楊暫疑惑的看向她，她一向不喝汽水。
倒是楊暫小時候總喜歡吵著要喝汽水，孫泠從來不給她買。後來大了，不需要孫泠插手楊暫自己都不喜歡再喝。
“可樂，就你以前喜歡喝的那個。”
“好。”
楊暫回過身去朝商店走，陽光熱烈得甚至有些刺眼，她眯了眯眼加快了腳下的步子。
那商店在車上遠看著的時候挺近，結果楊暫走了七八分鍾才到。
“一瓶可口可樂，冰凍的。”
“好的。”
楊暫拿著手機付了款，伸手從老板手裏剛接過那瓶可樂便聽見外麵有人在喊：“車開到湖裏去了！”
那一瞬間，楊暫突然覺得有些頭暈目眩。這幾天的不安感在這一刻，達到最頂點。
她緊緊握著那瓶可樂衝出去，隻見孫泠的那輛車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了。她正在一點一點往湖的中間去，然後慢慢往下沉。
楊暫拚命往那邊跑，可樂在她奔跑的途中被搖晃起了泡沫，仿若再來一股力它們就能衝開瓶身這個牢籠。
楊暫衝到湖邊的時候車已經沉下去了，她沒有猶豫地跳下去。
春日的湖水仿佛隻有被陽光曬到的那薄薄一層溫暖一點點，躍入水裏隻有無盡的冰冷。
她找到了孫泠，隻是任憑她如何敲打車窗孫泠都沒有看她一眼。孫泠緊閉著雙眼，臉上沒有溺水的痛苦，她是平靜的。
楊暫想喊她，想讓孫泠不要拋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