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雨過後,小鎮隨處彌漫著泥土的芬芳,天空的烏雲撥開了,天色漸漸明朗起來。小鎮靜極了,居民們尚未在酣睡中清醒。此時靜下心來,隱約間卻可以聽到棒槌敲打的浣紗聲,從十裏外的河畔傳來。
尋聲而去,但見一年年僅二十五六的女子,正蹲在河中平整的岩石上,雙手將身前的衣物反複折疊。其右側有一根棗木製成的圓柱型棒槌,左側則是浣洗好的衣物,疊放在一起竟有一米來高,再看看女子孱弱的嬌軀,憐惜之心不禁油然而生。
此女生的甚是豐滿合度,端正秀美,精致的五官,純淨的猶如人工畫就的一般。嬌軀雖孱弱,卻絲毫不影響那由內而外散發出的氣質。可以想象年輕時的她,定然是遠近聞名的美人,此人便是徐氏。
就這樣忙忙碌碌的到了晌午,徐氏將浣洗好的衣物略加整理,疊放在帶來的竹筐裏。她伸了伸懶腰,眉宇間難以掩飾的流露出一絲疲倦。但想了想下午還要去幫老王頭清理藥園的雜草,徐氏晃了晃沉重的腦袋,便重新打起了精神。正在她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迎麵卻傳來了一聲聲讓人惡心到作嘔的口哨聲。
徐氏暗自歎了口氣,她知道今天免不了又要受到這四個無賴的奚落。似乎是為了應驗其心中所想,對麵不和諧的聲音終於一唱一和的開始了。
“吆,這不是咱藥王鎮的大美人徐靜雅嘛”
“嘿,還真是,這妞剛來鎮上的時候,可沒少給咱狗盛哥獻殷勤”
“就是,就是,要不是李柱那王八羔子橫插一杠,她早成咱嫂子了,是吧盛哥”
被叫做狗盛的人嘴角不經意的一撇,似乎對周圍幾人拍的馬屁甚為滿意。冷哼一聲道:“李柱那雜種也就配,要咱睡過的女人”
饒是徐氏有良好的素養,在這個貞潔為重的社會裏,被人當眾羞辱,再好的心境也不禁泛起了漣漪。眉頭一皺,一個放屁的“放“字剛一出口,她便後悔了,急忙低下頭,用右手的中指和食指按住了嘴唇。
一分鍾過去了,對麵沒有傳來想象中的怒罵聲。
徐氏怯生生的抬起頭,用眼睛偷瞄了一下前方。隻見,原本賊笑的三人臉部瞬間僵硬了,齊刷刷的看著中間被叫做狗盛的人。眼中盡是擔憂之色,其中緊靠著狗盛的一人,還用手拉著他的胳膊。
從小作威作福慣了,在這不大的小鎮,狗盛就是一霸,還從來沒有人敢頂撞他。然而今天在自己小弟麵前,一個被全村人奚落而忍氣吞聲的女人,竟對其出言不遜。讓狗盛覺得十分沒有麵子,一股子怒火便由心底燒了起來。
“賤女人,老子今天就讓你知道頂撞我的後果”說罷,狗盛一個箭步就衝上前,將在離河岸不足一米的徐氏拖了過來,一巴掌便抽了過去。
徐氏原本就孱弱,羸弱的身軀哪能經得起這般折騰,一下子便倒在了地上,嘴角滲出鮮紅的血漬。
她用牙咬著嘴唇,繃緊了臉皮,伸出左手輕觸著臉頰,最終火辣辣的疼痛還是讓她長期壓抑在心底的委屈,一下子爆發了出來。先前擠在眼圈邊上的眼淚,一下子離開了眼睛,慢慢的順著臉頰流了下來,跟著第二顆,第三顆,越流越快。
然而徐氏並沒有留意到,對麵那一雙雙眼睛從原本的調笑變成擔憂、憤怒而後演變成了貪婪。是的,是貪婪。原來,方才的拉扯過程中,徐氏身著的衣物慘遭蹂躪,不經意間竟露出小半截白皙粉嫩的胸部。。。。。。。
狗盛以及周圍的三人好似觸電了一般,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這一刻仿佛呼吸都已經停止了,隻能感覺到心髒砰砰地亂跳。一股熱血猛的衝昏了頭腦,狗盛似出澗的獵豹,猛的撲了上去。身後的四人也不甘示弱,一窩蜂的紮了過去。
徐氏大吃一驚,還沒有在方才的屈辱中回過神來,伸出的胳膊尚未來的急抵擋,雙手便被舉過頭頂按在了地上,隨後。。。。。。
一陣暴風驟雨的瘋狂過後,遍地狼藉。狗盛等人起身略加收拾了一下行頭,看著自己的“傑作”,盡皆露出了滿意的神色,眼裏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的韻味暗含其中。
徐氏出奇的沒有哭泣,兩眼空洞的望著天空一動不動,她回憶著自己坎坷的一生。
伴隨著徐氏的嚶嚶啼哭,她的母親便離開了人世。幾年後徐氏長得越發標致,成為了村裏人公認的美人胚子,提親之人踏破了門檻,徐父樂彎了腰。然而上天似乎並不眷戀徐氏,十六歲那年總兵的兒子看上了她,非要娶她為妾。
眾所周知總兵兒子不學無術,還有虐待傾向,他娶過的女人沒有幾個能活著出來。徐父不忍心看著女兒受苦,便帶著徐氏逃了出來,輾轉反側來到了藥王鎮。抑鬱成疾的父親不久離開了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