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知已被山割斷(1 / 2)

不過我的好運氣,似乎還沒有用盡。

聽說實驗很成功,至少我還沒死。

對,的確是實驗。天庭藥理甚少,恐水症幾乎無藥可解,所以大家都識趣的不去招惹阿柔。至於放血這一說,完全是藥師信口胡謅,他沒想到的是,上神會祭出破日劍,幻出一隻碧血玉碗來,眉頭都不皺便劃下去。接著將劍收回去,端著藥碗,扶起臥在床榻上的人,小心地將血藥一勺一勺的喂下去,末了還不忘擦掉她嘴角殘存的一絲血跡。

我睜開眼的時候,發現墨淵的頭靠著床沿,一手把我的手緊緊攥在懷裏,有些疲累。我悄悄撩開他的衣袖,幾條疤痕觸目驚心,還有的是新傷,有一條連血都還未凝住。看了有些心疼,也有些隱隱的歡喜。

為他心疼,也為我歡喜。

門外進來一個人,陽光從房簾的夾縫鑽進,整個房間充滿了溫馨,可我的視線一直落在從外頭進來的尊垣身上。他與上次不同,居然——剃了光頭!腦袋亮堂堂的,隻要陽光一照進來,就會發光。

也許是我的笑聲吵醒了墨淵,他頭一顫,看了尊垣一眼,並不驚異,隻溫柔笑著看向我,“醒了。”他似是累了,有些慵懶的側了個身。我問他,“怎麼不找張床睡呢?”他一笑:“不是被你睡著嗎?”見我樣子認真,他也收起了玩笑,“我怕你不舒服不肯叫我,睡床邊,隻要你的手一動,我就醒了。”我有些感動,他笑著起來,道,“我煨了些紅稻米粥,去看看火候,你乖一些。”語罷像往常一樣揉揉我的頭發,轉而將尊垣望了一眼,眸子裏的東西讓我有些不解。

望著墨淵出去,我有些鬆了口氣,甩甩手,揉揉腳,其實我醒的很早的,這十日我雖昏睡,卻能感覺到有人將我的手輕輕執在懷裏,十天十夜不眠不休,那樣的溫暖,我一輩子都不會認錯。剛才他那麼睡著,我怕吵著他,手腳都不敢動,後果就是現在全麻了。

我撐著疲憊的身子坐了起來,盯著尊垣的頭看;我一壁甩手,一壁揉腳,盯著尊垣的頭看;我接過尊垣默不作聲遞過來的茶水,盯著尊垣的頭看。終於問了出來:“改行了?”

尊園沒理我,隻皺眉接過我遞過去的空水杯,拿清水衝了衝,放回桌案上。嚴格來說我是個很執著的孩子,屢戰屢敗,也沒關係。於是我又說道:“我隻是覺得你的腦袋像……”還沒說完,我又笑了起來。因為陽光正好照到鏡子上,鏡子的反光讓尊垣的腦袋頓時有一種萬佛朝宗的神化景象。

他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可受害者明明是我才對啊。

他皺皺眉,道:“聽說你被狗咬,他後來找過我了,說要麼他贏過我,我給個說法:要麼他威脅我,我給個說法。”他語氣很平靜,完全沒有輸過的那絲不甘。我曉得墨淵有時候會比較無賴,但不曉得這種事也能這樣無賴。“他說我不過幾十年修為,能受得起那幾招已經不易,可是輸了就是輸了,無謂修為高低。輸的人剃頭,我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