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遇襲身亡(1 / 3)

伊爾莎從偏殿走出來,穿過長廊,皮瑟和特蕾希已經坐在台階的花壇邊等候她,他倆看到伊爾莎走出來,就向她招手。

“公主殿下,我們在這呢!”

“原來你們在這,咱們去海邊看看吧?”

“走吧,天黑的時候正好在那裏觀察下可有動靜。”特蕾希蹦跳著向伊爾莎走來,她特別喜歡夜晚的沙灘。

他們沿著大道來到海灘時,太陽已經落到山肩,落日餘暉灑在沙灘上,溫熱的沙灘是一片綿長的金黃地墊,金色暈染的天空,晚霞照亮了整片海麵,隨著西沉的落日,海水的顏色也漸漸變得迷人起來,由淡藍色漸漸過渡到橙黃色,粼粼的波光似乎要跟著晚霞起舞,不多時晚風送來了夜幕,四周的山巒都籠在暮靄裏,海麵慢慢彌漫著一層淡淡的迷霧,晚風輕撫著沙灘上行人的臉龐,沿岸的燈火三三兩兩地亮了起來,沙灘上的行人向山坡上走去,走進門口傾瀉的燈火中。

“伊爾莎,你看這片海真美,我真的看不夠呢。”特蕾希挽著伊爾莎的胳膊輕聲說著,其實她是舍不得這份寧靜被打破,自從她出生到現在,北海就像一片世外桃源,每個人都愉快地生活著,她怕這突如其來的小變故會引發大的事情,從此北海將無寧日。

“是啊,咱們從小在這片海上長大,她就像母親一樣孕育著島上的每一個人,真希望她能長久地安寧。”伊爾莎也感慨地說道,她和特蕾希一樣的心思,生怕外來的侵襲會擾亂北海的寧靜。

“你們放心吧,咱們北海平安著呢,這點小事沒什麼的,聽威爾老爹說,以前北海經曆過幾次大的海上戰爭,但是最後都化險為夷,這就說明咱們北海是片福地,有海神保佑著呢。”皮瑟安慰她倆,他們從小一起在海邊長大,對北海有很深的眷戀之情,北海的平安關係著每個人。

“但願如此,真希望海神能聽到咱們的禱告。”伊爾莎按照祖母禱告的方式握著十指看向天空,深藍的天空漸漸變成了暗沉沉的漆黑色,幾顆星星露出了淡淡的身影,皎潔的月亮上蒙著一層輕紗,顯得並不那麼明朗,離月亮不遠處,一顆暗淡的星星忽隱忽現,北海的人稱它為暮星,能夠保佑地上的人平安,聽祖母說地上的一條生命去世,就化為天上的一顆星星,伊爾莎總覺得暮星就像母親一樣,每當她想母親的時候總會在夜晚的天空尋找暮星。

漸漸地烏雲散去,皎潔的明月舞動著滿天繁星,也許此刻天上正有盛大的慶典,月光女神正在表演精彩的舞蹈,星辰仙子們為她伴舞,月光女神向海麵灑下無數金色的光斑召喚著大海,大海立刻回應了一首應景的夜之交響曲,海天之間彼此呼應,這壯闊的美景是一場華麗的演出,海岸連綿的城堡、尖塔、房屋,窗前閃著明亮的燭火,在海麵倒映著波光粼粼的倒影,仿佛觀賞者熱烈的掌聲,輕柔的風吹來,“噓......噓......噓......”它怕演出太喧鬧,吵醒了人間的清夢。

他們三個人在沙灘上嬉鬧著,像小時候一樣玩耍,在晚風中奔跑。

“伊爾莎,今晚我決定就守在密林裏,看看到底是誰在搗鬼。”皮瑟停下來向伊爾莎說道。

“這樣也好,等下阿哲他們會過來,你們可以輪流值守,不知道那些逃跑的黑衣人今晚可會有行動。”伊爾莎說道,她也覺得這個計劃很不錯,也許可以守株待兔。

“是的,我們在暗中觀察,那群黑衣人如果還在島上,就一定會有所活動。”皮瑟信心滿滿地說道,他對自己的提議很滿意。

正在他們討論時,沙灘那邊有一隊人影越來越近,月光下阿哲和那批侍衛的身影越來越清晰。

“公主殿下,原來你在這裏。”阿哲他們向伊爾莎行禮道。

“下午你們在密林裏可還有別的發現?”伊爾莎向阿哲問道。

“我們在密林裏守了一下午,並沒有其他發現,看來那群黑衣人已經躲在別處了。”

“他們會躲到哪裏呢?這片島沒有咱們不熟悉的地方,幾乎沒有死角。”伊爾莎握緊了腰間的佩劍,向四周張望著。

“公主殿下,你和特蕾希先回去吧,我和阿哲他們今晚在這裏守著,如果有情況會立馬通知你。”

“是的,公主殿下,現在時辰也不早了,你一天都沒回去了,祖母一定很擔心,咱們先回去吧?這裏有皮瑟和阿哲他們呢。”特蕾希走到伊爾莎身邊,推了推她的胳膊說道。

“那咱們先回去吧,如果有情況,你們就吹響號角,我會帶著人立馬趕過來。”伊爾莎說著盯著阿哲腰間一個很大的牛皮號角,緊急情況時他們會用這個發出警告。

“公主殿下,你快回去吧,這裏有我們呢!”阿哲握著腰間的號角,向伊爾莎說道。

“那我和特蕾希先走啦,你們一定要當心,注意安全。”伊爾莎叮囑完畢,就帶著特蕾希沿著沙灘向上走去。

明黃的燭火從散落在草坡上的房屋裏傾瀉出來,照亮了門口的花園和籬笆院牆,餐廳裏傳出食物的香味和歡笑聲,家家門口掛著小銀燈,為行人照亮腳下鋪著鵝卵石的小徑,噴泉廣場和燈匠街此時燈火通明,街道上飄著麥芽酒的香味,沿街的餐館、酒館門口外擺座椅上坐滿了人,小餐桌上擺著一盞盞點亮的蠟燭,在海風下閃著跳動的火苗,用餐的人和路上的行人看到伊爾莎走過來,都熱情地和她打招呼。

夜幕消除了烈日殘留的熱氣,海風吹來涼爽的氣息,輕撫著每個人的臉龐,滿天的繁星閃著明快的光,似奏響的樂曲,這是海濱特有的仲夏之夜。

特蕾希最喜歡夜晚的街道,吹著海風吃著美食,看著熱鬧的人群。

“伊爾莎,你看多熱鬧呀!”特蕾希挽著伊爾莎的胳膊走在街道上,不停地左看右看。

“是呀,這樣的夜晚真是令人看不夠。”伊爾莎也很興奮,這個時間段的北海最令人難忘。

“我敢說,這個世界上沒有哪一處比咱們北海更美。”特蕾希驕傲地說道。

“雖然咱們沒有去過別的地方,連陸地都沒有踏上過,世界是個什麼樣的,我們也不清楚,不過不管到哪裏,北海都是最美的。”伊爾莎順著特蕾希的話說道,她是真心熱愛從小生活的北海,以及這裏的每個人,每一片草地和落葉,她說話時滿臉的幸福感,尖尖的下巴仰起來,微笑的嘴唇形成一個優美的弧度。

“我對北海之外的世界並不感興趣,雖然也很好奇,但是隻要一輩子能在北海快樂地生活,我就知足啦,伊爾莎,你好奇外麵的世界嗎?”特蕾希扭過頭來問伊爾莎,她很想知道未來的北海女王心中有多大的世界。

“老實講,真的很好奇,從小祖母就給我講各種外麵世界的故事,我很好奇她故事中寒冷的北極、提著銀燈渡海西去的精靈、巨大的怪獸,還有遠古時期的戰爭,以及生活在陸地上的其他人類,如果有機會我真想走出北海去外麵的世界看看。”伊爾莎說道,閃爍的眼神中透著向往。

“每次宰相大人航海回來,都會給你帶來各種陸地上的小玩意,確實精巧可愛,想來那是個文明有趣的世界。”

“是呀,北海是很美,這裏的每個人都熱愛這片海洋,但是世界很大,我們不能把世界隔離在北海之外,隻有走出去才能學到更多知識,這樣才能保護好北海。宰相大人最近一次航海回來,他說陸地上的國家黑死瘟疫盛行,真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疾病。”伊爾莎說道,從小父親就告訴他世界很大,如果她想把北海治理好,就要走出去多學習。

“哈哈,這就是你的職責啦,我的職責就是照顧好你,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特蕾希把頭輕放在伊爾莎的肩頭,閉著眼睛說道。

“你呀,要做一輩子小跟班呀?一輩子不嫁人啦?”伊爾莎捏捏特蕾希圓圓的鼻頭,一臉寵溺地說道。

“我才不呢,我要一輩子跟著你。”特蕾希撓著伊爾莎,因為伊爾莎從小最怕癢。

“我答應你,我答應你,快停下,快停下”伊爾莎求饒道,她們兩個在噴泉廣場一路嬉鬧著,行人紛紛看向她們,年輕活潑的公主殿下是他們的小驕傲,每個人都期待著一個月之後的盛典,他們很想看到身穿盛裝的公主殿下是何等的榮耀。

她們穿過噴泉廣場走上了通往大殿的台階,偏殿裏依然亮著燈光,伊爾莎和特蕾希走過去,看到副官克雷格守在大殿門口,克雷格看到伊爾莎走過來,機謹地走下台階迎接。

“公主殿下!”

“克雷格,我父親還在裏麵嗎?”伊爾莎向裏張望著,大殿的門緊閉著。

“是的,公主殿下,其他大臣都已經退下了,現在隻有宰相大人和國王在裏麵,您要進去嗎?我去通報。”克雷格向伊爾莎說道,他是埃德隆的心腹,是個年輕謹慎的副官,深得埃德隆信任。

“不用了,我自己進去吧。”伊爾莎說完,交代特蕾希在這裏等著,然後走上大殿門口的長廊,輕輕推開門。

空蕩蕩的大殿裏,隻有埃德隆和奧倫宰相在促膝長談,燈火中他們的神色凝重,眉頭深鎖著,似乎在討論一件令人心情沉重的事情,他們看到伊爾莎走進來,突然他們的表情由凝重轉為深深的吃驚和意外,仿佛伊爾莎此刻走進來很不合時宜,也許是他們談話的內容不適合第三個人在場,尤其是伊爾莎。

奧倫宰相吃驚的眼神一直深深地盯著伊爾莎帶著眼罩的左眼,伊爾莎仿佛覺得自己左眼的秘密被看穿了一般,迅速鎮定下來,向他們兩個說道:“父親,奧倫叔叔,這麼晚了你們還在。”

“哦,哦,是伊爾莎,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埃德隆從座位上站起身來,交叉著雙手,仿佛在掩飾著內心的緊張。

“父親,我剛剛進來。”

“公主殿下,這麼晚了,你還沒回去陪祖母吃晚飯吧,那我就不打擾了,我就先退下了。”奧倫迅速換了一副和藹可親的表情,微微下垂的嘴角含著笑,低垂的眼睛似乎含著心事,隻是他用鎮定的語氣極力掩飾著。

“奧倫叔叔,您也早點回去吧,今天發生的事情父親應該都跟您講過了,就辛苦您了。”伊爾莎恭敬地跟奧倫說道。

“公主殿下客氣了,發生這樣的事情是我的失職,怎敢談得上辛苦,我就先退下了,還要去安排防守事宜。”奧倫拱手向埃德隆告辭,埃德隆朝他點點頭,示意他退下。

“奧倫叔叔走好。”伊爾莎拱手向奧倫說道。

奧倫躬身向伊爾莎行禮之後,緩緩退出了大殿,大門在他身後輕輕掩上,透過門縫看到奧倫消失在月光下的背影,伊爾莎仿佛那背影中似乎有隻眼睛一直盯著自己的左眼。

“父親大人,今天發生的事情,您都和宰相大人、其他大臣交代清楚了吧?”伊爾莎心裏一直懸著,今天發生的事情該如何應對,她一直想知道可有什麼對策。

“伊爾莎,這件事我都已經安排好了,你不必擔心,現在咱們去陪祖母吃晚飯吧。”埃德隆柔聲說道,燈火中他眼神堅定,一臉的篤定,反而令伊爾莎安下心來,不管什麼時候,隻要有父親在,伊爾莎總覺得天塌下來都有人撐著。

“走吧,父親,祖母該等著急了。”伊爾莎輕鬆地說道,懸了一天的心總算可以稍稍放下了。

聽到大殿裏傳出腳步聲,克雷格躬身打開大門,特蕾希依然站在長廊裏等候,手裏提著一盞從其他侍女那裏借來的小銀燈。

特蕾希提著小銀燈走在前麵,引著埃德隆和伊爾莎向餐廳的方向走去,在埃德隆麵前,她總是恭順有禮。

他們穿過長廊來到餐廳,這是一間家用而非正式招待賓客用的餐廳,但也顯得足夠開闊明亮,穹頂上有許多燈盞,每一個燈盞上都有一個巨大的夜明珠,把餐廳照得燈火通明如同白晝,長長的餐桌上擺著各種鮮花,幾個潔白的海螺盛著美酒,每個座位前都擺著精致的餐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