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達摩岩畫(3 / 3)

小姨子白玉蘭鬧得格外凶。她之所以這樣一方麵是為了替早逝的姐姐報不平,另一方麵是為了釋放堆壓在內心多年的怨恨——當年,她一心一意,想嫁給姐夫,結果他卻“涮”了她。這一件事讓她的人生蒙了羞,也授人以柄——屢屢遭人嘲笑,令她尷尬無比。

白玉蘭堅持姐夫死後得與她姐姐合葬,而業小艾的小女婿非要老潘死後與自己的丈母娘合葬,雙方針鋒相對,絕不妥協。

後來,為了徹底挫敗對手,白玉蘭改變策略。她提出這樣一個條件:兩人回龍翔結婚可以,但不可以在她姐姐的房裏結——她絕不允許別人拿她姐姐的財產當自己的嫁妝。

在他們的幹涉之下,業小艾放棄了百年之後與老潘合葬的念頭,她選擇與酒鬼、凶神後夫合葬。

不能在龍翔老家結婚、生活,經商量,老潘與業小艾決定領過結婚證、辦個桌把桌酒之後兩人就以廟為家,在這兒一道生活。

在老潘來到無想寺第二年年底,在元旦前一天,兩人約好第二天早上在無想鎮集合然後一道去天生縣民政局領結婚證。

老潘這邊一切順利,他早早地來到了無想鎮。而業小艾未出家門時就開始受氣。

得知今天她要去縣城領結婚證,她的特地趕來串門的惡兒媳指桑罵槐,罵她是克夫的命,嫁一個男人死一個男人。

她的大女兒跑來夾槍帶棒說她:都六十五歲的人了,以後能活幾天啊?幹嘛非要給兒女們找一個“晚爸”啊?她這樣做也不怕別人笑話!她的親爸生前都沒有得到過她的孝順,她還能孝順“晚爸”啦?

她的小女兒說:她習慣喊自己的老子,不習慣喊別人。

她的小女婿見她執意要嫁人之後就開始數落她:說她把自己“賣”了——他一再爭取讓她死後與老潘合葬,結果她自個輕易地改變了主意。

“早曉得你們這樣,在生下你們時就應該把你們杵進馬桶裏淹死掉!”出了家門後,氣憤至極的業小艾回頭衝著她的媳婦、大小女兒、小女婿罵道。

“當時你怎麼不杵呢?”他們追著她異口同聲地問道。

“我當時不曉得你們長大後不孝!”她不想看他們,所以說話時沒有回頭。

“你是‘馬後炮’!”他們覺得無法阻攔她,就停下了腳步。

因為心裏十分氣憤,頭腦裏亂糟糟的,所以業小艾注意力一直不能集中。

到了無想鎮之後,有此精神狀態的她因橫穿馬路被一輛疾駛而過的渣土車撞飛了。

人被撞得粉身碎骨,肝腦塗地,當場斃命。

業小艾走後,老潘一見到壽康方丈就會想起她,就會內疚——覺得沒有把她照顧好,內心就格外地難過。後來,他越來越怕麵對他。最後,幹脆萌生去意。

與業小艾沒有瓜葛之後,也不知出於何種居心、何種目的,老湯在老潘麵前不再收斂、克製,顯得極為放肆。

他動不動就用他的一雙老手去摸他的麵頰,說摸得特別舒服。

得寸進尺之後,他還用這一雙老年斑多多、皺巴巴、糙兮兮、又黃又黑的老手伺機去偷襲他的胸部,說摸得快活。

得手之後,還曾趁他洗澡時摸了他,說摸得神清氣爽。

一而再,再而三,也不知他在搞什麼鳥名堂。

此是老潘離開無想寺的第二個原因。

這兩種原因使得老潘重歸故裏。

老潘回來之後,由於他說出了淨心的下落,替一心想恢複名譽和尊嚴的妙法老人找到了有力的、可以洗脫嫌疑的證據,所以他得到了老人的收留,成了寺廟裏的打雜人員。

後來,這一起造謠、汙蔑菩提寺僧人的案件被縣公安局刑警偵破了。

原來,老鍾被解除收容教養之後,懷恨在心,為了攪混自己所在的這個世界,達到報複社會的目的,他捕風捉影,四處造謠,捏造了這麼一個事實。他在網上發的那個所謂小和尚摟著站街女的圖片,是花錢找人擺好姿勢之後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