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三歲的夜梟百無聊賴的用手上的木棍,在地上隨意劃拉著。
沒有什麼成形的圖案,也沒有能連貫成句的文字。
他就隻是單純的拿著木棍在地上劃拉。
一身淡紫色道袍的陶夭,一手拿劍,一手提著照明用的燈籠從外麵緩步走進來。
“呦~仙姑這是除魔衛道結束了?”
坐在火堆前的夜梟頭都沒轉一下,聽來人的腳步聲,他就知道進來的人是誰。
“回來的路上遇到有賣糖葫蘆的,就隨手給你買了一串。”
陶夭拿出一串紅彤彤的糖葫蘆,遞給坐在一旁不願意看她的夜梟。
用哄小孩的語氣,和他說著這次任務裏能說的那部分內容。
“你能不能閉嘴?!一天天的廢話怎麼這麼多!”
夜梟暴躁的朝喋喋不休講故事的陶夭揮手,要不是陶夭反應快,隻怕她一路小心翼翼帶回來的糖葫蘆,就要掉到地上。
“你不是說能幫我修複靈根嗎?自我姐姐為救你而死到現在,都過去多久了?我家仇人的兒子都已經大張旗鼓的娶親了,我卻還是個靈根被毀的廢人!”
“陶夭仙人!別以為外界的人稱你一句仙人,你就真是目下無塵的仙人!你身上還欠著我姐姐一條命!”
長久的壓抑,讓夜梟徹底爆發。
他的家人被仇人一夜之間滅門,隻有他逃過一劫。
根據姐姐給家裏的來信,他千辛萬苦的跑去姐姐拜師的宗門。
還沒等到宗門再次收徒,他就聽人說。他姐姐出任務的時候,為救同門而死。
經過多方麵打聽,他這才知道那個被他姐姐救下來的同門是誰。
在他去找陶夭討說法的時候,遇到仇人的兒子,對方認出他是誰,帶著自己人把他打一頓後,又廢了他的靈根,讓他從此以後都隻能當個廢人。
他醒來後,就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內,那個溫婉的女子告訴他,她就是陶夭。
本來想說的感謝的話,在知道她的名字後,瞬間消散在牙關。
她安慰似的用手摸摸他的頭,鄭重其事的告訴他,她會幫他找到能修補靈根的方法。
那時的夜梟,身邊已無可信之人,隻能聽陶夭的。
可一日子一天天過去,他的靈根依然沒找到修補的方法。
他將自己的無能、憤怒、埋怨都轉移到陶夭身上。
任性成為他和陶夭日常相處模式。
他心情不好,就會指著陶夭的鼻子罵。
就仿佛他家家破人亡的原因,是陶夭造成的。
他沒有報仇的能力,也是陶夭的過錯。
陶夭像一個沒有脾氣的傀儡,不管夜梟一天天對她發多大的脾氣,說多難聽的話,她對他的態度始終如一。
成年形態的夜梟,看著眼前對著陶夭無理取鬧的自己,眼裏是滿滿的憤怒。
畫麵再次轉換。
這次,夜梟一覺睡醒,在屋裏坐了很久,卻遲遲沒等來陶夭給他送早膳。
暴躁的夜梟整個人都被壞情緒影響。
他起身來到陶夭房門前,一腳踹開禁閉的房門。
屋裏空無一人,但是桌上放著一封信和一個儲物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