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深沉,今夜無風也無月。
暗無天日的密室裏,柳家人被關在不同的池子裏。
每個池子裏都有著不同的生物。
柳家往上數五代,都是有錢人,也一直和鬥獸區的人有交往。
不過是讓一個女兒代替另一個女兒,送給夜梟褻玩而已。
就是讓柳家人集體重生一次,回到把陶夭找回柳家,盤算著把她送到夜梟手裏的時刻。
她們依然會選擇犧牲沒什麼感情的陶夭。
可偏偏,現在她們這副慘樣,就是因為陶夭被人從夜梟身邊救走。
而他們身為陶夭的家人,卻不知她的去向,這才被丟進來。
各種劇毒的蛇、蠍子、蜈蚣在他們身上四處遊走,人的恐懼被拉到頂點。
驚恐的聲音卻無法穿過密室牆壁,現在沒有人能救得了他們。
睡在大床上的男人,好看的眉緊緊皺著,看樣子他現在所經曆的夢境,不是什麼美夢。
天上下著綿綿細雨,街上行人腳步匆匆。
十二三歲的夜梟,獨自站在屋簷下躲雨。
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撐著把油紙傘,迎麵朝他走來。
看清那姑娘的長相,夜梟原本充滿期待的內心,頓時被失望填滿。
陶夭像是開在初春豔陽下的嬌美桃花,踏破風雨朝屋簷下的夜梟而去。
“早就和你說過,今日會下雨,讓你出門把傘帶上。”
她的聲音溫溫柔柔,說出的話比起埋怨,更像是和好友聊天。
夜梟將頭扭到一邊,不去理會麵前的少女。
“好了好了,今天估計會有暴雨,現在雨還小,趕緊先回去,不然等會兒雨下大了,就算有傘,隻怕衣服也會被淋濕。”
陶夭隻當他是小孩子在鬧脾氣,語氣裏沒有半分責怪的意思。
“你很煩!”
一直沒開口的夜梟,實在受不了陶夭的自說自話,尚未變聲的嗓子,還帶著孩子的童聲。
陶夭被他當麵怒吼,隻是稍微愣了愣,隨即表情又恢複正常。
“你再怎麼有氣,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出氣不是?今天先跟我回去,這麼大的雨,不管誰和你有約,肯定都不會出來了。”
她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在夜梟麵前,陶夭總是一副沒有什麼脾氣的麵團樣。
不管夜梟對陶夭說多麼難聽的話,發多大的脾氣,她都是以姐姐的姿態包容他。
若他對外人也是這副態度,陶夭也會站出來製止。
不過大多時候,陶夭都是管不住他的。
天空隱隱傳來雷聲,轟隆隆的雷聲震得人心跳都有些發麻。
“你又不是我親姐姐,少來管我的事!”
一道紫色閃電劃破雨幕,像是無拘無束又帶著強大氣勢的王。
陶夭看看天,估計再過一會兒,雨勢就會變大。
她不再和夜梟墨跡,強行牽起身前某個別扭少年的手,把雨傘一大半都遮在他頭頂。
帶著他往兩人住的客棧而去。
成年形態的夜梟,明明沒有撐傘,可是周遭的雨滴落下來時,都會自動避開他。
他亦步亦趨的跟在那對在雨中行走的姐弟二人身後。
淡灰色的眸中,藏著深深的眷戀。
畫麵一轉,本來是暴雨如注,轉瞬間又變成豔陽高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