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不少醫學家勇於向傳統觀念與神權挑戰,在人體認識上取得重大突破。古羅馬皇帝的禦醫蓋倫曾創立有關人體的“三位一體”說,即人的肝髒、肺與大腦分別產生的“自然”“生命”“智慧”三種靈氣混入人體而構成生命,血液產生於肝髒,存在於靜脈之中,進入右心室後有室壁滲透流入左心室,經過全身後就消耗幹淨。這一學說將虛幻的“靈氣”看成生命之本,在某種程度上符合基督教“上帝造人”說的需要,因而也被中世紀教會視為神聖“信條”。到了文藝複興時期,比利時醫生維薩留斯發表《人體結構》一書,對蓋倫的學說提出挑戰。西班牙醫生塞爾維特發現血液的小循環係統,證明血液從右心室流肺部,通過曲折路線到達左心室。英國解剖學家哈維通過大量的動物解剖實驗,發表了《心血運動論》等論著,係統闡發了血液運動的規律。他指出,心髒是血液運動的中心和動力的來源,它將血液壓進血管,導致血管擴張而產生脈搏。心髒中間沒有血液流通渠道。右心房收縮,將血液壓入右心室;右心室收縮,將血液壓入肺動脈,然後經肺靜脈進入左心房;左心房收縮,將血液壓入左心室;左心室收縮,血液被壓入主動脈,然後經靜脈流入右心房。心髒的四個瓣膜和血管的瓣膜起著單向閥門的作用,因此血液不能倒流。這一重大發現使他成為近代生理學的鼻祖。
三、主張麵向自然、解釋自然的文藝複興時期的哲學
文藝複興時期的哲學家提出了與封建神學思想體係相對立的新見解、新觀念。他們研究了亞裏士多德、柏拉圖、伊壁鳩魯等人的哲學,反對封建神學家對亞裏士多德學說的歪曲與神化,批判經院哲學的獨斷論,主張麵向自然、解釋自然。伴隨人文主義思潮的興起,出現了自然哲學。這一哲學,把自然事物作為主要研究對象,竭力對剛剛萌發出來的新興自然科學成果從總體上作出理論概括與說明。自然哲學主要思想包括兩個方麵:第一,肯定物質世界的客觀實在性。認為物質是一切事物的基礎,物質是永恒的,它既不產生也不消滅;物質實體是萬物的本原、萬物的原因,紛繁多樣的自然事物都不過是變易著的物質的現象;認為要認識自然的最大秘密,就要研究和觀察事物的矛盾和對立。他們斷定宇宙在時間和空間上是無限的。第二,否定非物質的靈魂實體,確認認識是對客觀世界的反映,堅信世界的可知性。他們認為靈魂不能脫離肉體而存在,理性或靈魂是自然的產物,肯定認識的對象是自然,認識開始於感官經驗。但是,這個時期的自然哲學依然帶有中世紀封建神學和經院哲學的曆史痕跡。比如,在對宇宙起源和物質運動原因的說明上,他們要麼把上帝同宇宙、自然等同起來,要麼宣稱宇宙起源於上帝,不過上帝又令宇宙獨立自存等。
此外,還有加爾文的宗教哲學——“先定”說。“先定”說指宇宙中的一切都源於上帝永不更改的安排和命令(“先定”),因此個人得救是上帝預先的揀選,早已注定,個人的功德和教會的存在都不能改變上帝的先定。個人事業的成功隻是表明實現了上帝所賦予的先定使命。不過,加爾文用上帝“先定”說來深化“因信得救”這一主張,強調了“因信得救”的宿命論性質。
四、注重寫實、具有強烈的批判性的文藝複興時期的文學
文藝複興時期的文學以人文主義為主流,它以深刻的思想內容、高度的藝術概括、自由的結構、包羅萬象的人物和生動有力的語言,表達了新興資產階級的理想和廣大人民的願望。人文主義文學以人的塵世生活為中心,以市民生活為主要描寫對象。展示人的精神世界、情感特征、欲望要求等成為人文主義文學的基本藝術追求。人文主義文學所描寫的形象大多充滿“情”和“欲”,生機勃勃。它或充滿著昂揚樂觀的進取精神,或展示著令人愉快的生活情趣,或蘊涵著人的困惑、渴望及其激情。同時,人文主義文學所采取的創作方法基本上是寫實主義的,是把文學作為社會的鏡子和“時代的縮影”來加以認同的。它繼承了歐洲古代優秀的文學傳統,廣泛地描寫了歐洲曆史大變動時期的社會生活,展示了社會轉型時期人性覺醒的現實。
(一)西班牙文學世界裏最偉大的作家——塞萬提斯
塞萬提斯被譽為是西班牙文學世界裏最偉大的作家。他一生的經曆,正是典型的西班牙人的冒險生涯。他生於16世紀的西班牙,那是個激動人心的時代。當時,西班牙從地域到宗教都得到統一。隨著哥倫布發現新大陸,海洋冒險促進了殖民主義的興盛,對美洲的掠奪刺激了國內工商業的發展,一些城市裏資本主義生產關係開始萌芽,西班牙擁有一千多艘船航行在世界各地,成為稱霸歐洲的強大封建帝國。但是西班牙的強盛極為短暫,伴隨著多次對外戰爭的失敗,國庫資產的耗盡,西班牙喪失了海上霸主的地位。而在國內,階級矛盾日益激化。塞萬提斯的童年顛沛流離,他僅受過中學教育。他曾參加了著名的勒班多大海戰,帶病堅守崗位的塞萬提斯在激烈的戰鬥中負了三處傷,以致被截去了左手,此後即有“勒班多的獨臂人”之稱。他多次被捕下獄,《堂吉訶德》有一部分是在監獄裏構思和寫作的。1616年他在貧病交加中去世。塞萬提斯50餘歲開始《堂吉訶德》的寫作。小說中堂吉訶德遊俠生活中的遭遇,揭露了社會的黑暗,抨擊了教會的專橫,揭示了人民的困苦。他塑造的堂吉訶德和仆從桑丘,是西方古典文學中的兩個典型形象。1605年《堂吉訶德》第一部出版,立即風行全國,一年之內竟再版了六次。這部小說雖然未能使塞萬提斯擺脫貧困,卻為他贏得了不朽的榮譽。書中對時弊的諷刺與無情嘲笑遭到封建貴族與天主教會的不滿與憎恨。1614年有人出版了一部偽造的續篇,站在教會與貴族的立場上,肆意歪曲、醜化小說主人公的形象,並對塞萬提斯本人進行了惡毒的誹謗與攻擊。塞萬提斯為了抵製偽書的惡劣影響,趕寫了《堂吉訶德》第二部,於1615年推出。該書被譯成多種文字,廣泛流傳於世界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