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太守府。
袁熙自從知道父親帶領大軍去了河間,而交好的田豐、高幹也一同前往,大哥袁譚自從代理太守之職以來,每日日出即走,有時日落之時才看到他渾身酒氣回來。袁熙每日不能出門,所有消息皆從趙淩處得來,頓時覺得諾大渤海郡能說上話的就隻有趙淩一人,日子一長,心中不免苦悶。
一日,袁熙坐在屋中,自懷中取出楊彪三人贈送的三樣物品,仔細觀摩,心道,“叔公此去也不知怎麼樣了,聽說董賊身邊那呂布乃天下第一人,有萬夫不當之勇,叔公他們不要有事才好。”目光落到黃琬贈送的《三略》和《三略遺補》之上,心思,“禁足十日,這才過了不到五日,閑來無事,索性不妨看看。”
對於《三略》來說,袁熙雖非熟悉,但也常常聽許攸、逢紀等人提起過,自然知道其中厲害,便仔細看來,每到細致之處,不覺拍案叫好。每到不解之處,便悉數記下,隻等先生回來後再行請教。
三天之後,袁熙已經將四五千字的《三略》囫圇吞棗的記了下來。然而此刻,心中早已沒有了初被禁足之時的煩躁。對照《三略》,袁熙心中頓時對治國、治軍已經多了很多知識。這段期間,趙淩卻被袁熙放了幾天大假。一直不曾露麵。
還有兩日才能解除“禁足”的懲罰,袁熙見見還有時間,於是打開了《三略遺補》,依舊在屋中潛心研究。
袁熙打開《三略遺補》便被裏麵的內容吸引。黃琬所著的《三略遺補》雖然隻有短短一千餘字,然而,這一千餘字中,分別對治國、為將、謀戰做了獨特的闡釋,而且這些觀點看似毫不起眼,但袁熙越研究就越覺得《三略遺補》不僅通俗易懂且更博大精深。袁熙仔細推敲《三略遺補》,不知不覺,又過五日有餘。直到趙淩的報到,才把袁熙從《三略遺補》的世界中拉了回來。
“顯奕公子~~~,十日禁足之罰已畢,公子何故還在屋中?是否身體抱恙?”趙淩看袁熙氣色不太好,忙關心的問道。
“哈哈,無妨無妨,我多看了幾天兵書,高興來的。振飛,今日離我父親到河間已有幾日了?”袁熙開心的問道。
“回公子,已過十日了。”
“哦,這麼說,咱們也該出去看看了吧,吾大哥這幾日就知道飲酒,唉,也不知道渤海近況如何。走吧,振飛,和我一塊去酒館坐坐,喝點酒除除悶氣。”說罷,便領著趙淩出了太守府,向城中最大的酒館“飄香閣”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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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香閣二樓
袁熙和趙淩尋了一個雅間坐下,點了幾個小菜,袁熙就開始詢問趙淩這幾日的情報收獲。趙淩嘻嘻一笑,道,“公子勿急,聽說主公將大兵駐紮在河間,並不是開戰,而是做演練所用。所以並未有何大戰的動靜。”
“哦,這又是為何呢?父親怎麼會做如此大動作呢?對了,你上次不是說渤海缺糧嗎?怎麼我看現在似乎沒有缺糧跡象呢?”袁熙看著周圍百姓開朗的笑容,狐疑道。
“公子,你這幾日天天安心看書,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呢。五日前,冀州牧韓馥派大將高覽押運了五千斛糧食來到渤海,聽說韓馥還派人向主公哪裏送了一萬五千斛,這兩萬斛糧食,足夠渤海百姓堅持到今年秋收時節了。”
“嗯,如此一來,渤海百姓無憂了,看來這韓馥倒也是一個好州牧……”話音未落,忽然飄香閣外麵打了起來。
袁熙看到一個孔武有力的大漢,坐在一個餐桌上,大漢的身後立了四個仆人模樣的手下。而他的旁邊地上倒下的是店小二,幾個受到波及的食客也躺在地上,“飄香閣”的食客們匆匆下樓。袁熙總覺大漢似曾相識,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隻聽到大漢道,“爺爺隻是來喝喝酒,吃吃肉,又不曾少你錢,為何不讓我上來,還說沒位子,你就是欠打。快給爺爺上十斤老酒來。”
店小二哭喪著臉道,“大爺,真的沒酒了,你上次來已經把我們酒店的酒喝完了,如今渤海缺糧,誰還敢私自釀酒。大爺繞了小的吧。”
那大漢揪起店小二就到,“奶奶的,你是想嚐爺爺的拳頭了吧,上次來,爺爺隻喝了二十斤而已,現在為何別人有酒,我就不能喝的。”
袁熙看到此種情況,心道,“這個漢子看起來倒也有幾分本事,但是如此無法無天可不行,得折折他的銳氣。”當下對趙淩道,“振飛,汝可能拿下此人?”
趙淩傲然一笑,“當然沒問題。”
“好,你前去教訓教訓他,給他點顏色看看,我倒想看看這個人為什麼敢在渤海無法無天。”說罷,趙淩依言也來到大漢桌前。
“那漢子,欺負百姓可不是好漢行為,汝和我打一架,你若是能贏了我,我府上還有些陳年老酒,自然給你喝,你若是怕了,還是趁早離開此處。”
“嘿嘿,好小子,說話可算數?爺爺還不曾怕過呢。”
“廢話少說,當然算數!不過我們換個地方,這條街左轉有片空地,正好適合活動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