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義的最高境界:大義滅親
中國人自古以來都有主持正義的傳統,在中國兩千多年前,周朝的諸侯國衛國國君被其弟謀殺篡權,石厚因助紂為虐被封為大夫,一天他向父親石衜請教:“父親,新君剛剛即位,怕人心不安,君位不穩,特讓兒來問你老人家,有什麼好主意?”新近升任大夫的石厚一臉虔誠的神色,畢恭畢敬地站在父親石衜的麵前問。
坐在椅上的石衜,滿是皺紋的臉上很平靜,用眼睛斜視了兒子一眼,他是衛國的老臣,生性耿直,辦事以果敢幹練著稱,相衛四十年,為衛國的強盛立下赫赫功勳。可現在麵對著這些殺兄弑君、犯上作亂的亂臣賊子撒手不管嗎?不能,肯定不能。怎樣管呢?自己年老體衰,無兵無權,即使要管,又怎樣對待兒子所犯的罪行?
要知道,這是自己惟一的親生兒子呀!俗話說:“虎毒不食子”,難道要自己親手處決這個逆子不成?兒子被處決了,今後與老妻二人,風燭殘年,誰來侍奉?然則,不處置行嗎?不僅是當世,即使在千秋之後,一定會遭人唾罵,也玷汙了自己的一生清白。
“父親!你想好了吧?”兒子又在一旁催問。
兒子的催問激發了他的靈感,一個平叛誅賊的主意他已經想好,便順勢坐在椅上,竭力讓自己雜亂的心情平靜下來,用手摸著銀白色的胡須,閑閑地說:“主意倒是有一個,陳國的諸侯王與周天子的關係很好,跟我也有交情,你們先到陳國去,請陳桓公先在天子麵前說說,然後再去朝見、呈請,一定會照準!”
石厚聽父親說了條門路,非常高興,連忙將這一高招告訴新登位的州籲。州籲也連聲說好,於是備齊了一筆厚禮,一君一臣乘車直奔陳國。石衜聽說州籲和兒子已經動身,便將衛國發生的情況及自己的處置意見寫了一封信給自己的摯友陳國的大夫子針,求他一定幫忙。
奉命接待的是大夫子針。這是個城府很深,且生性耿直的大臣,他先將衛國君臣一行安排到館驛住下,傳達陳桓公命令說:
“貴國君臣遠道來此,請休息一晚,明天在太廟相見。”然後來到太廟進行了一番精心的布置。除了將太廟擺設得整齊、清潔明亮之外,還安排了許多武士招待貴賓。
第二天,天色陰沉,彤雲低垂,西北風驟起,州籲和石厚用過早飯,乘車來到太廟。陳國大夫子針早在大門口迎候。州籲二人下車,走近大門,隻見門外豎著一塊木牌,上寫:“不忠不孝之人,不許進入。”州籲、石厚二人心中有鬼,見了牌子,吃了一驚,頓時臉色蒼白,背上沁出冷汗,雙腿有些顫抖,站在那裏,進退兩難,一副狼狽相。掙紮了半天,石厚裝著不解的樣子問:“大夫,這牌子放在這裏是什麼意思?”
衛國一對亂臣賊子見了牌子後的一副狼狽相早已被子針看得清清楚楚,此時,見石厚發問,忙極力掩飾說:“沒有別的意思,這是敝國的規矩。”
州籲、石厚聽了子針的回答,又見周圍十分寧靜,便整肅衣冠,放心大膽地緩步走進大門。到了廟堂之上,隻見陳桓公神情嚴肅,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二人上前,剛要行禮,突聽一聲大喝:
“拿下!”隨著喊聲,早已埋伏在四周的武士,一擁而上,將州籲、石厚兩人的手臂緊緊抓住。
州籲是個嬌生慣養的貴公子,從來沒有經過這種場麵,雙臂被抓,早已嚇得麵如土色,渾身發抖,上下牙齒碰得格格作響,隻有石厚掙紮半天,才勉強擠出幾句話:“你們為什麼要抓我們?”
陳桓公聽了朗聲大笑:“為什麼?這是周天子的命令,要將殺害衛桓公的亂臣州籲、石厚抓住,明正典刑!”
站在陳桓公身邊的大夫子針從懷內掏出一封信,在手中揚了揚,笑道:“索性讓你們明白是怎麼回事吧!”說完,便將信紙展開,大聲宣讀。
原來,這就是石衜寫給子針的密信,信上懇求他勸說陳桓公代為處決弑君的賊子,包括自己的親生兒子。
看完石衜的信,州籲和石厚癱倒在地上,他們才知道中了這個已經致仕在家,不過問國事的老臣所設的圈套。
當陳桓公命令將其二人斬首時,大夫子針忙對陳桓公說:“大王,這兩個人暫且不要殺。”
陳桓公不解地問:“為什麼?”
“石厚是石衜的親生兒子,我們不便殺掉。依臣之見,這兩個人還是由衛國處置吧。”子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