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6章 不可貌相(二)(1 / 2)

趙瑗瑗上前俯身將李嘯雲從地上扶起,不料他正置氣憤填膺、胸臆不忿之時,於平日間對自己關懷備至的長輩和朋友也是妒惱,從地上狼狽地爬起來,一把將趙瑗瑗推開,心有大忿地道:“走開,我的事不用旁人多管閑事。”趙瑗瑗一心隻撲在他身上未想到李嘯雲竟會對自己如此冷漠無情,身子跌倒在地,悲痛之情湧至心頭,充塞填滿,幾乎委屈悲慟,眼眶中熒光閃閃,眼淚幾乎就要滑落滴下。

於深夜中,李嘯雲卻未注意,隻關心可鑒對自己的欺辱,還要準備報複。那一邊可鑒已然接連受挫,李嘯雲的乖張孤僻,不遵教化已是令自己這個師兄的地位蕩然無存,以武製服,適得其反,弄至雙方都勢成水火,多年的勤學苦練就連一個剛學乍到的新晉弟子也製服不住,還弄得彼此不合,反目成仇,幾乎在他手裏吃了大虧,接著又被一個老僧製的一絲脾氣全無,就連他用什麼高明的手法將自己製住,如丟木頭般扔出五六尺之遠,連番受挫,以往的自信滿滿,引以為傲的一切都將徹底崩塌,死如死灰地坐在草地上,正如滿地的枯槁敗草一般,秋風淩厲如刀撲至,以往的榮光、驕傲、得意、成就等變得蕩然無存。

可因也將他從地上攙扶起身,倒也沒有多大的激動,甚至連一絲怨恨也沒有,好在都處夜深,無人辨識,也就不覺為疑。

李嘯雲一站起來,全身上下竟然毫發無傷,定是本相運用了極其上乘的手法與柔和艱深的內力將自己與可因分開,但一時憤慨難以舒緩,自然會任氣好用,對旁人也殃及恨惱上了,弄得趙瑗瑗剛有美好憧憬一下如墜寒澈冰窖一般,這時本相卻走過來將他拉起,誠切至懇地道:“他正置氣頭上,你也不能怨他,沒摔著才是?”

趙瑗瑗慕然驚醒回神,從地上爬起來,款款點頭,以示安然無恙。本相轉過身來對李嘯雲嚴厲嗬斥道:“心有不忿對旁人撒氣,我教你武功就是欺淩弱小,狂妄自大的麼?”

李嘯雲這時才真正恍過神來,聽到師伯祖的教訓,立馬俯首認錯道:“弟子一時被人誤會,以為就此功虧一簣,與師伯祖分離,無緣在這裏服侍於您,所以”

本相對名利權位都不值一顧,自然不會看得極重,但李嘯雲聰明伶俐,機巧過人,是個既貼心又討人喜歡的少年,對他的幾句恭維之語毫無計較,氣惱也隨之消了大半,對李嘯雲和氣地勸慰道:“所以你就動手發火,有什麼事還有貧僧替你擋著,有何懼之?”

有了本相在中翰旋,趙瑗瑗心裏倒好受許多,聽聞李嘯雲出於惱恨所以才對自己冷若嚴霜,一時誤會就此揭過,想他恩怨分明,遭人欺淩,倍受煎熬之餘定是一肚子怨氣沒處發泄,自然會有過激行為也不能怪他,自己心中被他整個人充斥,那怕是受氣也心甘情願的,本就對男情女愛之事處於模糊狀態,因些許小事而斷絕關係是乎也非自己身份不符了,走近李嘯雲身邊,關懷至切地輕聲問道:“你師兄妹傷著吧?若是少林寺蠻橫無理,我也不必呆在這裏受氣。”話中意味深長,濃情蜜意,纏綿悱惻令人不盡豔羨。

李嘯雲隻是淡淡地道:“不礙事的,皮肉之苦尚且不能將我打倒,心裏的****才是無法痊愈的,你還是別參與進來,與我這等圖謀不軌,行徑不端之人混為一談,否則又會遭到不白之怨。”其實是在暗示趙瑗瑗當著眾人的麵不要表露心跡,於她身份隱匿之事大不吻合,算是為他打圓場,以聲東擊西之勢令其他人不會注意到他身份之上,全被自己的痛斥激的注意轉移。

趙瑗瑗在旁又是為自己拭汗,又是溫言細語地關慰,生怕剛才受到可鑒的重手,傷得極重,自己將追悔痛恨,好在沒有傷筋動骨的跡象征兆,這才在放寬了心,並且在其穩定下變得安靜斂衽,唯他之命是從。

本相也不想李嘯雲有絲毫閃失意外,畢竟這是人至晚年得以一位忘年交心的朋友,算得上李嘯雲的半師半友,生活中彼此關照,無話不談,更想續承自己武藝的衣缽,說著轉身對著可鑒、可因叮囑道:“你們是戒律院本無的什麼人?”

可因聞他神氣令人,又覺聲音沉邁定是自己也不知的長輩,如實恭敬地應道:“我等乃是戒律院本無太師父的徒孫,圓真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