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7章 逾格點撥(3 / 3)

本相點頭道:“不錯,何止習武之人如此,天下哪一門學問也是殊途同歸,萬法歸宗的道理,我佛門弟子為何要以禪修為首,習武輔佐,便是忌以武逞強好勝,大動幹戈,為禍武林,傷及蒼生,與普度眾生的初衷大相徑庭了,所以習武之人首要是修身明誌,一味用武便與嗜血成性的魔頭有何區分,想來今日所教的幾招幾式已然足以與寺內圓字輩諸多弟子比肩,你隻需勤加苦練便能應用自如,與真正高手相搏,隻差內力上的深淺之別這個卻是無關緊要的,好在眼下貧僧也閑暇無事,還有大把時日將畢生所學傾囊相授不必性急。”

李嘯雲截然地應道:“弟子深受師伯祖指點,必定嚴加用功,不敢有絲毫懈怠。”本相點頭道:“好吧,下去忙吧,切莫在本門師兄弟之中炫耀奇技,若是如此,貧僧定將你所習盡數收回,廢你武功,將你打回原形。”說完,揚袖誡言而去。

李嘯雲聽得額上的汗珠不住涔涔直下,若同淋雨,不敢不從,心想自己在本相麵前千萬不能透露偷練《洗髓經》一事,否則為人所不齒,更遭同道中人鄙薄,計較習武不能恃強淩弱,也就相安無事,至於其他的也不再多慮。趁著時日尚早,自己又在習練幾遍,以增純熟。這時,身後一聲嬌叱傳入耳中:“看拳。”待李嘯雲回過神來,及時擰頭轉身護體,不料麵前粉拳擊來,毫無半絲防備與反應,結結實實地打中自己的鼻子,頓然鮮血長流,雙手掩麵,叫苦不迭。

一聲銀鈴般的格格笑色響起,李嘯雲直想破口辱罵,雙目瞪視之下麵前竟然站在自己想念牽掛,卻又恨極於胸的身影,一時又罵不出口了。突然趁李嘯雲不備,猝不及防的一擊的不是別人,便是趙瑗瑗,李嘯雲捂住鼻子,支吾地道:“你幹嘛突然襲擊,真是我命裏的克星啊。”一時含混不清,模樣窘迫,惹得趙瑗瑗捧腹大笑,神情中極為得意,隻怕自己的樣子再難看幾分,她的眼淚都快笑出來了,李嘯雲不忿地怒目白了她一眼,氣憤地道:“突施暗算,算什麼名門正派,傳出去也不怕丟人現眼?”

趙瑗瑗止住笑聲,神氣傲慢地站在跟前,有股居高臨下的睥睨嘲笑,道:“你倒說對了,我本不是什麼名門正派,我隻是待業修行,說來少林寺上上下下無不對我敬畏三分,衽斂客氣,你算是我看對眼的,應該榮幸之至。”

李嘯雲快被她氣得肺也炸了,真想在她身上試試剛練熟的龍爪擒拿手,一驗神效,好叫她不敢囂張,但本相的教誨是不可炫耀,更不能對同門不敬,若是得知,定不輕饒自己,哪敢一泄其憤,大展拳腳,唯有討口舌之利,乞求讓這個驕橫野蠻的帝姬就此寬恕自己。

李嘯雲捂住口鼻,口齒不靈,聲音含糊,嗚咽地道:“怎麼你不是去了武僧院,修習少林至高無上的武功了麼?怎麼”

趙瑗瑗得意道:“我愛往那裏便往那裏,關你什麼事,反而要教訓我麼?好啊,且讓我試試今日學得新招,讓我高興高興,若是滿意,就告訴你緣由。”

李嘯雲好心全當作了驢肝肺,倒是趙瑗瑗無理取鬧過甚,急道:“我不敢與師師弟動武,若是他人知曉,定會責怪,我看還是算了吧。”

趙瑗瑗努嘴撒氣地道:“就知道你不敢,也沒有什麼真本事,要不然怎會整日劈柴挑水,幹得盡是些粗俗低賤的活。”

李嘯雲負氣大怒,右手指著他,似要暴發脾氣,不再容忍,道:“我尊敬你,你卻瞧輕於我,非得在師父麵前告發你不可,也要你嚐嚐口出狂言的禍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