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牛陷入兩難,難以抉擇,沒想到自己當年未考慮到此事的後果,會弄至今日的報應,自己一家死不足惜,隻是現在如日中天,扶搖直上的韓世忠要是被此事牽連自己罪大惡極,難以饒恕。
看著李二牛的有些忌憚和害怕,李法華誌得意滿地笑道:“我想你也不想韓世忠為了你被斷送前途,從此不得翻身吧?但是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下,你隻要說出寶藏下落,我去打點,常言道:散財於小鬼,方能請神。現在正是請神容易送神難,你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還未成人的兩位侄子著想,二哥你說呢?”
李二牛雙目圓睜地看著他,怒道:“難怪你能當上知縣,原來靠的是卑鄙下流的手段。”“豈敢,隻要你有榮光炫耀的現在,誰人會去理會你用什麼手段,無限光明的白日也有照耀不到的陰影無數成功背後也隱藏著不擇手段的卑鄙行徑,這些都會被人遺忘忽視,他們最看重的還是現在屹立不倒的你。”
李法華在炫耀他今日的地位,在給大家傳經頌道一樣講述著自己的半生積累,不少人為之稱揚讚頌,溜須拍馬之人不占少數,這時人群中一位身材巨大的漢子也是讚道:“李大人真是道出了人這一生的所求,英雄不聞出處,可謂是至理名言,令我都受教了。”
李法華對著那人拱手行禮,在這裏還有他都尊敬之人?李伯當雖為此行中年長者,可在李法華眼裏隻是同胞兄弟,加上此時的他在整個李家中最有地位和權力,在同輩中未能把誰放在眼裏,生性透出幾分倨傲、不可一世甚至在兄弟麵前耀武揚威,都唯他自己為尊大一樣。剛才李伯當的生性急躁讓李法華阻止,還當著眾人的麵言語過激,大有李代桃僵的勁勢,可惜此人一露麵就讓這個雄霸一方,驕縱傲慢的縣太爺也給足他麵子,看來身份定是不容輕視,李嘯雲腦海中如電光火石地尋找此人的來曆,卻也從未見過,沒有這個人的半點印象,心中不由驚起一絲疑惑,此人是誰,是何來曆?
李法華拱手作揖,十分恭敬地道:“方先生可謂是折殺我了,隻是性直實言,談不上什麼名言,說的不盡人意的地方還望你見笑了。”
姓方者年紀與李嘯雲的爹爹歲數相仿,神采奕奕,陰沉冷靜,倒與李二牛性格迥異,讓人看上去就是一個老謀深算之人,他也不是別人正是當年韓世忠在幫源洞一帶山洞俘獲方臘餘孽五十二人,卻不料辛興宗黃雀在後,冒名頂替了韓世忠的首功,搶奪震驚東南的匪首向朝廷邀功請賞,以至於方七佛等人趁亂逃脫,而來者正是方七佛,此人胸有雄兵,計謀過人,常常為方臘出謀劃策,打理政務,是位棘手的人物,沒想到此人居然大搖大擺在這裏出現,還與李法華這個朝堂中人暗地來往,足見他的膽大妄為,其中也不知他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以至於毫發無損,大張旗鼓地出現。
方七佛點頭嘉許,笑意不斷,說道:“看來李大人真是言出必行之人,而大義滅親更是我輩自歎不如,想不到昔日所遭受的屈辱終於得以昭雪,實在感激不盡。”
李法華賠笑道:“方先生言重了,我也是做個順水人情罷了,舉手之勞,何足掛齒?”眾人看著這個陌生之人,都心裏納悶,怎麼當年幾乎顛覆整個大宋的方臘,不是都盡數被剿滅伏誅了麼?經過幾年來朝廷嚴加盤查,徹底清除,才還以當年江南的寧靜,這風聲剛過,又從哪裏冒出一個餘黨來,想來這是兄弟與他人的私事,大家都無權幹涉,當務之急是一致矛頭指向李二牛一家,幾乎都在打那筆寶藏的下落,哪有閑暇理會來者是誰,離大家的心願達成隻差一步之遙,誰也不敢分心,唯恐關鍵時刻讓其他的兄弟搶先一步。在無關痛癢之事上都專心致誌地等待。
李法華側著身子,指著地上氣若遊絲的範乙芬,向方七佛表露心跡道:“方先生地上趴著的賤婦就是害你們差點性命不保的罪魁禍首,她此時已被我等擒獲,就交給你處置,一洗當年之恨。”
方七佛一聽此話,顏麵冷沉下來,看著李法華身後的範乙芬,憤恨難消地哼聲道:“原來是這麼一個毒舌多言之人害得我們走投無路,大哥、大嫂、皇侄們,還有成千上萬因此斷送性命,被朝廷殘害的冤死英靈們,你們終於可以安息上路了,我定要讓這個多嘴告密的毒婦血債血償,以祭奠你們的在天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