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問》reference_book_ids\":[7000314538318924830,7260098536098761762,7085157706633317389,6955295522320043045]}],\"57\":[{\"annotation_type\":\"0pos_info_v2\":{\"end_container_index\":57,\"end_element_index\":0,\"end_element_offset\":169,\"start_container_index\":57,\"start_element_index\":0,\"start_element_offset\":164},\"quote_content\":\"《清平調》reference_book_ids\":[6952447473600236557]}]},\"author_speak\":\"code\":0,\"compress_status\":1,\"content\":\" 在漫長的中國封建社會中,很多文化巨人同時也是正直的官吏。可是文化巨人“兼濟天下”的宏圖大誌常常在現實中撞得頭破血流,究其深層的原因:文人的秉性與政治的規則難以重疊。
屈原絕唱《離騷》
屈原空負報國之心濟世之誌,卻終因不能苟合於濁世而隻能在江湖之遠坐看國破家亡。對一個生不逢時的人來說,沒有什麼比死亡是更好的解脫。屈原的死,是一個誌士的死,是不屈的死,他以死來表明自己的誌節與倔強。也因為這個憤世嫉俗的不屈靈魂,屈原成為文人倔強性格的象征,影響了此後無數不得誌的文人。
春秋戰國時期是天下紛爭的時代,也是名人輩出的時代。屈原就是這時候登上曆史舞台的。屈原是楚國貴族,楚國是中原大國。楚懷王雄心勃勃,總想圖霸中原,他重用了一些能人,屈原就是這時候應召入仕的,這是屈原政治生涯中最為光芒四射的時期。他“入則與王圖議國事,以出號令;出則接遇賓客,應對諸侯”,屈原聰穎明睿,這一切都能應對自如,最重要的是屈原精通曆史,“明於治亂”,又富於革新銳氣,楚懷王急欲有所作為,好與西方的強秦、東方的齊國爭雄,因此十分支持屈原的治國主張。
隨著秦國在商鞅變法中的迅速崛起,戰國紛爭的形勢發生了變化。蘇秦、張儀的“合縱”、“連橫”打破了原來的諸侯格局,當時的格局是“橫成則秦帝,縱成則楚王”。
然而楚長期以來卻是與秦結親的。秦與楚結親,本就心懷鬼胎,它的內心其實早把楚國視為統一天下的主要障礙而決心予以摧垮。據《韓非子·內儲說》透露,秦惠王曾派出許多“侏儒”到楚王身邊臥底,暗與楚之貴戚勾結,刺探楚國機密,就證明了這一點。倘若楚國長此親秦而不知變,將自己的命運綁在秦國的戰車上,其前途便不堪設想。
屈原當然洞察了這一潛在危險。所以在他擔任左徒期間,即力排眾議,提出了轉變外交方略、毅然斷絕與秦之關係、而與齊國結成聯盟的重要主張。這一來,楚宮上下頓時掀起了軒然大波。除了令尹昭陽、大工尹昭睢及大將屈句等朝臣外,大多親秦的貴族宗臣,均激烈反對屈原的主張。從後來秦之《詛楚文》透露的消息推測,反對派中的頭麵人物,很可能還有懷王的叔父。他們聯合起來向懷王施加壓力,並將主張聯齊的屈原視為仇敵而急欲除去,屈原的處境由此變得岌岌可危了!
但雄心勃勃的懷王卻是支持屈原的。當反對派氣勢洶洶進逼懷王時,他即以淩厲的手段鎮壓了一批宗親大臣,甚至將對抗他的叔父也拘囚起來,打入了“冥室櫝棺之中”。一場巨大的政治風波平息了,屈原終於接受懷王的委托,“東使於齊”,與齊王簽署了聯齊抗秦的盟約,實現了楚之外交政策上的重大轉折。
結成“合縱”的韓、魏、齊、趙、燕、楚六國,共推楚懷王為“從(縱)長”,發兵浩浩蕩蕩地共擊西秦,第一次顯示了以齊楚聯盟為基礎的合縱力量之巨大聲威!
但楚國的舊貴族勢力,卻不能容忍觸犯他們既得利益的朝政改革。他們既無法正麵對抗楚懷王,便決定采取“釜底抽薪”之計,先把屈原從懷王身邊剪除。
首先找麻煩的便是上官大夫,原來這個上官大夫是個卑鄙小人,他是楚懷王身邊的紅人。屈原革新自強的方略之計,觸及了舊貴族的勢力,加之二人政見不同,素來不睦,所以他在楚懷王麵前說盡了屈原的壞話,楚懷王本是個好大喜功之人,他聽信了讒言,連見屈原一麵都沒有,便將其貶為三閭大夫。
屈原被黜以後,楚國的政局便急劇地發生了逆轉。
秦惠王遣張儀詐騙楚懷王,隻要斷絕與齊之盟交,即願歸還楚之“商於(今河南浙川西南)之地六百裏”。懷王大喜,即遣勇士宋遺辱罵齊王於延,逼使齊國斷絕了與楚國的聯盟。而當楚使至秦索取償地時,張儀卻變口說:“當初隻說歸還楚地6裏,哪來的600裏?”氣得懷王七竅生煙。
第二年,秦惠王又悍然進襲楚之漢中,楚師8萬士卒捐軀,大將屈句壯烈殉難。懷王不甘罷休,隨即下達總動員令,冒冒失失攻入武關,在藍田與數十萬秦師拚死血戰。誰知秦又調唆韓魏,從背後襲擊楚之腹地,楚師由此崩潰。
正是在這樣的危亡之秋,懷王才又複用屈原,命他再赴齊國,重建齊楚之盟。由於懷王不久前的背信棄義,齊國對楚早懷怨怒。故屈原此次使齊,處境極為困難。但屈原終於憑借自己的外交才華和一腔熱忱,說動齊王恢複了與楚之邦交。
可惜楚懷王並沒有汲取這一深刻的教訓。七年後,當秦惠王死、秦昭王初立,為拉攏楚王而送來豐厚的賄禮時,懷王竟又“背齊合秦”,並娶秦女為婦,與秦結成了“姻親”之邦。
外交政策的反複無常,不僅使楚遭受了韓魏諸國的連年討伐,而且使秦更加肆無忌憚地乘隙進犯。幾年後,秦約齊、韓、魏三國大舉攻楚重丘(今河南泌陽東北),大將軍唐味血戰殉國;第二年,秦複攻楚,斬首2萬,殺楚將景缺。楚懷王不得不與眾卿緊急磋商,命大夫昭應奉太子人質於齊以求援……
一年後,這危險終於降臨到了楚國;而屈原,竟也為此遭受了懷王的暴怒放逐!
事情是由秦昭王的一紙來書激起的。在連續三年軍事進攻之後,秦昭王忽然一變常態,致書懷王建議“和解”,並約請懷王到秦之邊境武關(今陝西商洛西南丹江北岸)“好會”。
這顯然是一次居心叵測的凶險之會。然而楚王身邊的大臣,如子蘭及權臣上官大夫等,懾於秦之淫威,紛紛勸說懷王赴會。在這批親秦的貴族眼中,保持自身的富貴、權位,當然遠比國家的安危重要得多。他們全都樂觀地斷言:“秦昭王畢竟顧念與我大楚的姻親關係,豈能將事情做絕?隻要大王赴會,楚秦之和便指日可待!”
這消息傳到屈原耳中,頓時將他驚呆了。他清醒地估計到,“武關之會”其實是個可怕的陷阱,懷王若從大臣之議赴會,定遭不測!一旦懷王遭秦挾持,楚國的命運便不堪設想。屈原憂慮萬分,他竟不顧懷王不準他參與朝議的禁令,毅然赴闕強諫懷王,從而與親秦的大臣子蘭等輩,發生了激烈的衝突。對於這一次衝突,《史記·屈原列傳》作了如下記敘:
懷王欲行,屈平曰:“秦虎狼之囚,不可信。不如無行。”懷王子子蘭勸王行:“奈何絕秦歡?”懷王卒行……
記敘雖然過於簡略,但屈原與子蘭等輩唇槍舌劍、針鋒相對的情狀,仍可於字裏行間強烈地感受到。
可歎的是,在這一場關乎懷王安危、楚國命運的諫爭中,屈原還是失敗了。而且據屈原後來所作《天問》一詩中,有“吾告堵敖以不長,何試上自予,忠名彌彰”之句推測,屈原強諫懷王不從後,很可能激於忠憤之情不能自己,而說過斷言懷王將喪命於秦之類的激烈言辭。這便給子蘭等輩抓到了攻擊、中傷的把柄,並最終觸犯了喜怒無常的懷王。所以《屈原列傳》記載懷王入秦後屈原的處境,又有“屈平既嫉之,雖放流,眷顧楚國,係心懷王,不忘欲反”之語。也就是說,屈原由於不顧安危,強諫武關之會而觸怒懷王,終於被“放流”了!這放流的地點,據《九章·抽思》所述,大抵就在遠離郢(今湖北江陵西北紀南城)都的漢水之北。
事情的發展,果然不出屈原所料。
楚懷王率領扈從剛入武關,就被秦之伏兵包圍擒拿,押往秦都鹹陽。秦昭王逼令懷王簽署盟約,將楚之巫郡(今四川巫山縣北)、黔中(治在今湖南常德市西)割讓予秦。懷王暴跳如雷,拒不簽約,由此被軟禁於鹹陽。
消息傳到郢都,楚宮上下一片混亂。為了避免為秦要挾,大工尹昭睢急赴齊都,請齊王放回人質之太子熊橫,立為楚襄王。秦昭王大怒,發兵出武關攻楚,大敗楚軍,斬首5萬,取15城而去。
楚襄王繼位後第二年,懷王乘隙從鹹陽出逃,取道趙國以求救。趙懼秦強,不敢接納。懷王轉道奔魏,卻被秦師追及,死於河西。秦人不敢泄露殺害楚懷王之秘,謊稱懷王“發病”而死。
屈原本來以為,楚懷王的被欺囚秦和客死,應該震醒新上台的楚襄王;他諫“武關之會”而遭放逐的冤屈,也應該得到昭雪了。
然而,他畢竟低估了楚國的舊貴族勢力,特別是低估了子蘭和上官大夫的狡詐、險惡。
子蘭早在楚襄王初立時,便已擔任了楚之令尹。當懷王客死歸葬之際,郢都之民於傷悼之中紛紛要求:追究子蘭當年慫恿懷王赴會武關的罪責。這本已使子蘭火冒萬丈。又聽說屈原在漢北,竟也拒不服罪,還激烈地指斥他誤國害君、敗壞朝政的行徑,更使他怒不可遏!子蘭當然明白:倘若屈原在此刻重返朝廷,必將使他處於難堪的境地;最好的辦法就是來個“惡人先告狀”,讓屈原永無重見天日之期,他子蘭才能高枕無憂。於是他想到了讒害屈原的最好人選,那就是巧舌如簧的上官大夫。
上官大夫自進讒懷王罷黜了屈原,現在當然也不希望屈原重返朝廷。何況又有令尹子蘭授意,更覺有恃無恐。
他深知楚襄王驕橫懦弱,根本沒有報仇雪恥之誌。便抓住郢中之民群情怨憤之機借題發揮,向襄王造謠說:“屈原當年咒罵先王,本就罪不容誅;而今聽說氣焰更加囂張,在漢北鼓動百姓,攻擊大王您信用奸佞,置父仇國恥於不顧,有違萬民仰戴之望。觀其用心,豈不是要翻當年之舊案、取大王之位而代之嗎?”
昏庸的楚襄王最怕的就是動搖自身的王位。聽了上官的進讒,勃然大怒,當即下令:將拒不服罪的屈原,從漢北遷往更加僻遠的江南,不準他再涉江、夏之水一步!
屈原怎麼也沒有料到,在懷王客死、國難當頭之日,他還會被再次讒毀、放逐江南。當他途經郢都整治行裝的時候,也有人勸他向子蘭疏通,或者求後宮鄭袖出麵說情,但均被屈原一口拒絕。屈原憤激地宣稱:“黃鍾毀棄,瓦釜雷鳴;讒人高張,賢士無名。朝廷已被這幫佞臣盤踞,我又豈可向他們屈膝?我寧昂昂若千裏之馬,也決不做於波上偷生的野鴨!我寧正言不諱以危身,也決不向貪婪無知的婦人求情!”
屈原畢竟是屈原,他心目中還念念不忘楚國。此時,從風雨飄搖的楚國都城郢中傳來消息,又一次次將屈原驚得目瞪口呆:楚襄王五年,魏與秦交戰失利;次年,秦將白起大敗韓魏聯軍,斬首24萬。在這樣的氣焰之下,秦昭王又威脅楚襄王:要麼決戰,要麼求和,子蘭之輩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公然選擇了乞和的恥辱之途。兩年後,襄王又迎娶了秦婦,與殺父的敵國結成了姻親。
屈原悲憤難抑。貴族黨人的誤國行經,令他憤慨,長期懷抱的理想破滅,更令他哀痛,倘若他仍在郢都,定會舍身上殿,怒斥小人,拚將一死可挽既倒之狂瀾的。
命運似乎注定屈原還要遭更大的劫難。楚襄王自與秦結為姻親以後,便愈加荒淫無度。屈原聽到這些消息,徹底絕望了,他知道楚國的強大再也沒有希望,終於懷抱大石自沉汨羅江中。
寧溘死而流亡兮,恐禍殃之有再;
不畢辭而赴淵兮,惜壅君之不識!
這就是為振興楚國而竭智盡忠,即使蒙受不白之冤,也決不背棄祖國的偉大逐臣屈原。
屈原雖然含冤沉江了,但他不倦求索真理的執著精神,不折不撓同黑暗勢力抗爭的勇氣,以及眷戀故國、生死與共的偉大誌節,從此輝映天下、照耀千古,永遠留在苦難中奮然前進的誌士仁人心上。
屈原之死誠感天地,作為一個傑出的文人,他的詩詞具有劃時代的意義,作為一個忠臣,他的美名流傳千古。
千古狂士一太白
李白是飽學之子,才高八鬥、學富五車;李白又是浪子,性格豪放。漫遊天下、對酒當歌,驚世之作由此而生。“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是他的心聲,得意時,“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失意時,“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
李白詩寫得神,酒喝得透,人狂得妙,顯然李白不是當官的料,詩仙、酒仙、狂士勾畫出了李白的人生韻律。
唐朝是中國曆史上的黃金時代。據說,唐朝的統治者李氏有胡人血統,或許是大漠長風的剽悍之氣給中原文化注入了激蕩的血液,唐代統治者用開放的姿態君臨天下。政策的開放,帶動了文化繁榮。李白就是在這種良好的社會環境下一展才情的。
從某種意義上講,李白是盛唐精神與盛唐文化的代言人。李白是天生的狂士,狂放不羈,喜歡縱橫之術,沒有讀書人的拘謹與迂腐。
對於李白寫詩作賦的水平,從來沒有人懷疑過。“十五觀奇書,作賦淩相如。”15歲就自認為能與司馬相如齊名,多麼自負;“君看我才能,何似魯仲尼?”敢與孔子相提並論,何等狂放,這就是李白的狂勁。然而李白的自負狂放還不盡如此,他高唱“我本楚狂人,鳳歌笑孔丘”,在中國這個以中庸思想為核心的國度,竟敢輕蔑孔子,嘲笑儒家聖人,蔑視權威偶像,這是何等的勇氣。
李白少負才學,胸懷奇誌,他要像蘇秦、張儀那樣,憑自己的才學遊說君王,為帝王師,輔佐君王治理天下。過分的張揚與狂放往往會作出不切實際的選擇,過分的聰明也正是人的致命弱點。李白在感歎自己懷才不遇的同時,忽略了一個問題:一個恃才傲物的人容易暴露出自己的性格缺陷。事實也是如此,人們對天才的敬仰和同情,往往忽視天才自身的因素。李白的狂放性格打碎了他的政治理想,卻成就了他詩仙的美名。
李白畢竟是讀書人,他的文化血脈裏流淌的仍是儒家積極入世、兼濟天下的思想激情,因此,青年時代的李白一開始並沒有把自己的一生交給詩歌創作,而是誌在官場。蘇延味發現了李白的才華,他認為李白:文采可觀,風骨不足。隻要繼續努力將來必成大器,可以與司馬相如齊名。李白覺得,司馬相如隻不過寫得一手好文章,是漢武帝俳優罷了。大丈夫誌在經國濟世,即便不能為官,也要像魯連仲一樣,做一個縱橫大師,至於詩文乃是消遣而已。由此可見,當初李白的理想在於從政。但是李白的性格與政治理想格格不入,他的狂逸性格讓他在選擇躋身仕途的道路中走錯了一步。
唐代是開明發達的社會,科舉製度相對來講比較合理,打破了世族地主政治的官僚選拔製度,為庶族士子大開方便之門,是封建科舉製度的一大進步。但是李白不屑於科舉之路,自負的他看不起科舉場上的你爭我奪,他認為千裏馬不能與駑馬相齊驅。還有一點就是,他與其他讀書人的立足點不同,他想做王者之師,與統治者平起平坐,結為知己。一般人是不會有這種想法的,也是不敢有這種想法的,可李白卻敢這麼想。他不願意走一個讀書人順理成章應該走的道路,他不願受科舉的束縛。
從某種意義上講,科舉製度是為統治者服務的,為統治者籠絡人才而設置的。唐太宗時期,每逢科考之時,看到一批批新進士由端門魚貫而出時,唐太宗都會高興地說:“天下英雄盡入吾彀中矣!”正是這條科舉之路使千千萬萬個士子殫精竭慮,為了走這條路,士子們在儒家的正統教育中默默苦讀,做酸了學問,學傻了大腦。科舉製度在某種程度上削弱了文人士子的獨立性,喪失了個體的自由。
李白天生自傲、狂逸不羈,自然對科舉之路不屑一顧,他想用人格和才華來換取仕途的通行證,製造一個一鳴驚人的戲劇效果。可是李白的性格,使他成不了直鉤垂釣的薑太公,他沒有薑太公的耐心和老謀深算;他也不會像諸葛亮那樣善於塑造個人形象,更沒有諸葛亮的治國韜略。一句話,即便入朝也不會建立奇功,但他還是選擇了入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