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透過百葉窗齊刷刷地投射在地麵,時光似乎凝固。
柏珣看著差不多了,書頁上的咖啡痕跡也風幹了,雖然還殘留著痕跡。一手拿著咖啡杯一手捧著書來到還書台。
“吳姐,咖啡很好喝,謝謝。”雖然他也沒喝出什麼味道。
“速溶咖啡能有多好喝。”吳姐邊說邊接過杯子和書。
公交車站稀稀拉拉幾個候車的乘客,柏珣加入其中耐心地等著。
“喂。”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回頭一看是那個寫紙條的女孩。
“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溜了,太沒禮貌了吧?”那語氣就像在和多年的老熟人說話,沒有一絲陌生。
“對不起,回宿舍晚了怕趕不上公交車。”柏珣道。
“哦,是這樣,原諒你了,你住哪裏?”
“我住東門老街。”
“恭喜你,我們不同路,我住南山,我們正好相反。”女孩聽到不同路倒是很開心。
“哦,那你應該在對麵坐車。”柏珣指了指對麵的車站。
“知道,這不是準備過馬路了,看你一個人傻乎乎地等車,過來和你聊聊天。”一副沒有憂愁煩惱的樣子說出來的話就是那麼純淨。
“車來了,再見。”
女孩衝著已經起步的公交車大聲說:“我們還會見麵嗎?”
柏珣在公交車內聽得很清楚,他看著車窗外的女孩笑了笑。
公司同事陸陸續續從四麵八方回來了,總公司又分配來幾名應屆大學生,柏珣文化水平在公司算是墊底的,好在他的努力和實操經驗讓老板不計較他的學曆。
正月十五正式上班,柏珣和新老同事把在文錦渡花市采購的:金桔樹、銀柳、桃花等盆栽擺到辦公室各個角落,新年新景象,老板周總發完開門紅包,領到紅包一個個喜笑顏開,所有人互相鼓勵一番後各回各崗各忙各事。
“胡哥,梅姐,恭喜發財,新年大吉。”
開工第一站就是柏珣常駐工作點:筍崗28號倉庫。老板胡總兩夫妻經營著一座2000平米的倉庫,當年申圳倉庫就是整個外貿信息集散地,在這裏彙聚著全國各地的五花八門的產品,暢銷的、滯銷的、積壓的、尋貨,詢價的川流不息應有盡有。
“阿弟呀,今年可要繼續照顧姐的倉庫。”
說話的是胡總的老婆梅姐梅吟謠,胡總夫妻是汕頭人,筍崗倉庫大部分都是潮汕人在經營。
梅姐說完從上衣口袋掏出一個紅包遞給了柏珣,開年紅包不能拒絕,這是規矩。
“姐,有你在,我的貨就是放在停車場淋雨也不進別家倉庫。”柏珣接過紅包說。
“姐要的就是你這句話,你就是我的親弟,來,姐抱一下。”梅姐張開雙臂開心地哈哈大笑,緊緊地擁抱著柏珣。
胡總從抽屜拿出一條萬寶路扔給柏珣,柏珣心領神會地把煙拿過來放到一邊。
胡總接著拿出一疊貨物資料遞給柏珣:“這是去年積壓的沒出關、商檢不合格、棄單的一些產品,占著倉位挺要命的,要趕緊出了抵欠的倉儲費,你挑幾樣你順手的趕快幫我消化掉。”
柏珣接過來看了看,貨還真不老少,過目一遍後心裏大致有個數了。
“沒問題。”柏珣毫不猶豫應了下來,這就是合作的默契。
有貨就要賣出去,柏珣包裏揣著一疊貨物清單穿梭於各個老客戶辦公室、早茶、下午茶、咖啡屋、卡拉OK。柏珣最自信的就是沒有他賣不出去的貨,申圳兩年工作經驗讓他明白一個道理:寧可錯過一段時光不可錯過一個時代。
柏珣每天滿負荷的工作感覺很吃力了。在他強烈要求下公司給他安排了一個助手,獨來獨往幾年身邊突然多了個小跟班,總感覺沒那麼自在了,倒不是別的,身邊多了一雙眼睛有點不習慣而已。
“師父,公司的同事說你做外貿庫存最有一套,都說跟著你不吃虧。”新助手叫:段明,湘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