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成都工業學院,花牌坊這裏還有很多有趣的龍門陣可以說。你比如成都很多街巷都有不少茶鋪茶館,花牌坊這家茶館很有名氣,叫“各說閣”。
這名字起得好,相當於“各說各話的茶館”,和成都人喝茶的狀態很貼切,很有特色和意味。各說閣在當年的成都是比較大的一家茶館,自然也是成都人的社交場所、新聞中心,三教九流的人都彙聚在這裏,各說各的,很熱鬧。因為它處在花牌坊西門外的城牆邊上,當年屬於城郊,有點偏僻,不過抗戰時期為了跑警報把城門給拆了,這一帶就成了居民的疏散地,所以往來茶客不少,“各說閣”也成為成都名噪一時的茶館。再加上附近花農特別多,每逢趕場天,花農們要到茶店子一帶購買種花用的原料,累了就在各說閣裏歇歇腳,喝茶聊天。當然,少不了袍哥,他們最愛在這兒喝茶理事斷公道,吃講茶。後來,吃講茶沒有市場了,袍哥基本上也銷聲匿跡了。
曾經,在花牌坊附近人們印象最深刻的是布鞋,以前花牌坊街40號就是一家鞋廠,生產的布鞋在成都很有名。到了20世紀80年代初的時候,這裏有三百多名工人,每個月產近萬雙布鞋,它有一個品牌叫“三江布鞋”,許多老成都人可能都曾經是它的粉絲,當年簡直是供不應求。愛穿三江布鞋的人都知道,這布鞋用傳統工藝精工細作,有三十多道工序,男鞋鞋底的布料厚達二十八層,納好的鞋底要放入熱水浸泡,用棉被包嚴熱悶後,再用錘子錘平整,曬幹。穿幾年鞋底都不變形,而且吸汗、柔軟、舒服,連鄧小平同誌都非常喜歡穿這三江布鞋。小平同誌無論是在戰爭年代還是和平時期,一輩子生活樸素,對家鄉四川的圓口布鞋情有獨鍾。為這事,成都市曲藝團還專門寫了一出獨幕話劇《布鞋情》,以小平同誌喜歡穿成都三江布鞋為線索,描寫他穿著三江布鞋行走在祖國大地上,為中國革命和建設事業操勞的動人事跡。現在三江布鞋廠已經轉型為一家創意工廠,有數百家特色小店,吃的、玩的,咖啡、酒吧、創意手工店、日料店,無數的新元素湧進曾經喧鬧的廠房,又讓它充滿了勃勃生機。
說到小平同誌,花牌坊街上不僅有他愛穿的布鞋,還有他喜愛的川劇。20世紀50年代,十二名川劇藝人自發組成了群生川劇社,後逐漸發展成為群生川劇團,他們演出的場地叫草堂劇場。劇團整理、改編、移植大小劇目三百八十多個,每年堅持、下鄉下廠為基層群眾演出。1983年劇團曾在金牛壩省委招待所,也就是現在的金牛賓館做了一次彙報演出,時任國防部長的張愛萍還為劇團題贈“川劇為人民,推陳更出新”的條幅。盡管群生川劇團後來撤銷了,但四川省川劇院依然還在花牌坊堅守陣地,保留著傳統文化的一點星火。
《母親的禮物》局部劉偉作品
如今的花牌坊,依然熙熙攘攘,你可能看不到一個愛惜名節、倔強堅貞的劉姑娘,遇不到愛民如子、心地善良的花如春,但你會與那些忙著在這兒創業的年輕人擦肩而過。走在花牌坊這條車水馬龍的城市街道上,你會發現,有些故事已經落下帷幕,但有些故事才剛剛開始。
我們都說城市建築物是這個城市的一麵鏡子,能映照出這個城市的過去和將來。老建築上烙印著時光走過的痕跡,但因為各種戰亂甚或是建設需要,許多老建築消失殆盡,所以碩果僅存的它才顯得異常珍貴。在成都城區,清朝以前的老建築沒有一座存世,明末清初全部毀於戰火,我們現在還能看到的稍微多點的應該算是20世紀20年代的公館了。
說起民國公館,在成都最有名的應該是大邑安仁鎮的公館,尤其是劉氏莊園。其實在成都市區也有不少公館,不過大部分都被後來的建築給淹沒了,比如城東沙河畔的康季鴻公館、金牛賓館裏的張大千故居,位於西珠市街的劉存厚公館。這裏我們要說的這個公館,也隱藏在鬧市之中,不為外人所知,它的名字叫作“薛公館”。
公館易名的背後
關於城市建築的特點,有這麼一句話:北京四合院,上海有弄堂,成都有公館。以前成都最精妙的建築除了皇城就是公館。“公館”一詞最早出自《禮記》:“公館,君之舍也。”達官顯貴們擁有的住宅,也就是說,要達到一定規模的宅子才能被稱作“公館”。公館作為社會上層群體財富與地位的標簽,代表了當時建築技術與裝飾藝術的較高水準。
很多成都人可能都沒去過位於成都北門解放路北一段的薛公館。
雖然叫它“薛公館”,但它不是姓薛的人修建的,它的修建者是四川軍閥、民國陸軍上將劉存厚身邊的一位姓江的少將副官,叫江冀州。這位江副官祖籍福建,從小在成都長大,讀過軍校,後來一直跟著劉存厚當副官。劉存厚占領成都後的1929年,江冀州拿出四千大洋修建了這座公館。四千大洋在當時不是個小數,民國初年魯迅在北京買了一套超級三進四合院,有二十八間房,近三千平米,整個一大家子人都住在裏麵,花了三千五百大洋。這還是北京的房價,不是成都,對比一下就知道這四千大洋有多麼驚人!這個宅子當年可是相當氣派,四周還有警衛把守。據這附近的老人說,以前的薛公館非常大,有幾十間平房,它不像魯迅的宅子還留著(除了魯迅紀念館)。薛公館現在保留下來的麵積差不多三百平方米,隻有東、西兩個院落還在,宅子外牆壁上還能看到幾個被砸壞的馬拴、要知道,在那個時候騎得起馬的可都是大戶人家。
薛公館冷冰攝
按規矩,公館的名字都是和主人家一個姓,這座公館應該叫“江公館”,但成都人為什麼都叫它薛公館呢?話說江冀州去世之後,他的兒子們把這公館給賣了。買這家公館的人姓薛,達成交易後公館就成了“薛公館”。說起來這薛家的背景還有點“重口味”,因為這個薛家被稱為北門“糞霸”,是專門做糞便買賣的。20世紀中葉之前,成都尚未建立起城市排汙係統,即使有公共廁所,也都是旱廁,城市居民的排池物隻能靠人工挑出城統一處理。同時,在沒有化肥的時代,糞便就是最主要的肥料,所以糞便自然也成了當時的“搶手貨”。可別小看了這個生意,薛家就是在這樣的生意中發家致富的。最後薛家花了四十擔菜籽油買下這個公館,從此這座老宅有了新名字,而且“薛公館”的名稱一直延續到現在。
一個新派公館的誕生
20世紀20年代的成都公館,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中西合璧,隻是程度不同。第一類是傳統四合院,細部有西洋風格裝飾,比如大邑安仁的劉氏莊園;第二類是園林式公館,比如劉存厚公館;第三類則是花園洋房式公館,是西化程度最高的公館,比如金河路上的王澤浚公館、李家鈺公館等。薛公館則是第一種類型。
從薛公館的大門來看,頂部是清朝民居院落的垂花門,中間雕有中國傳統牡丹花式,以此寓意主人富貴安康;青磚砌出講究的西式門臉,兩側各立兩柱,柱頭雕以卷渦花式,內側兩柱緊挨垂花門;四柱分布呈哥特式教堂似的眾多小塔圍繞主塔樣式;大門頂部白色石岩勾出月牙形弧度門棱,增加門樓和木門的協調性和美觀度;兩側均以成對角線方向錯開的青磚勾出白線柱牆框架。
為什麼成都的民國公館都有著西方文化的影子?這就得說到這些公館修建的時代背景和它們的主人。隨著西方的堅船利炮打開中國的大門,西方的社會意識、思想文化、教育科技等也隨之進入中國。特別是自從華西壩來了外國人後,西方的文明之風就開始在成都登陸。當西方文明之風拂過這片具有悠久曆史的大地時,這些軍閥出身或者有軍閥背景的領導者率先欣然接受了這樣的風氣改變。民國文人薛紹銘在《成都的印象》裏寫道:“成都的地皮及房屋,半數以上是被有錢而又有槍階級人所壟斷。這些地皮房屋的收買和出租,是用各種堂號名義,但他的總老板誰都知道不外幾個軍政要人。”所以,這些公館的主人們都有著軍閥屬性的一致性。自辛亥革命後,中國相繼出現很多軍閥。這些軍人走南闖北,見過世麵,甚至有些人還有著出國留學的經曆。這就使得他們的思想和眼光更加開闊,能快速吸收西方嶄新的事物,使得中國的傳統建築體係在經曆對西方建築體係的排斥、接觸、融合、模仿、創新等過程後,建築風格開始逐漸多元化。在修建自家住宅時,西方元素大量使用,可以說是“西風東漸”在建築上的體現。由於成都偏安一隅,相對遠離戰火,東部以及沿海地區的人們紛紛擁入成都,修建大量新派公館,薛公館就是在這種背景之下誕生的。
我們現在看到的薛公館隻是這個院子的一部分,另外很大一部分已經被破敗或毀壞了。以前,房屋背後還有一個花園,裏麵種了十多棵高大的楠木。院落的數十間平層房屋全為磚木結構,院內朱紅色的柱子兩端雕有細致的花紋,格子門窗做工精細。整個院子的點睛之筆,是院落中央的一株枝繁葉茂的黃桷樹,樹蔭幾乎覆蓋了整個院落,現在依然頑強地守護著這個小小的院落。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薛公館被收歸國有,先後用作幼兒園、民辦小學和皮鞋廠。20世紀80年代末90年代初,沉寂多年的薛公館突然熱鬧起來,火鍋店與茶館陸續進駐,薛公館搖身一變成了普通市民的休閑樂園,附近的居民好多直到現在還記得曾經在這家茶館喝茶打麻將的安逸生活。
俄國著名劇作家果戈理說:“當詩歌和傳說都緘默的時候,隻有建築在說話。”建築是凝固的曆史、時代的縮影。一座城市如果沒有老建築,將會徹底失去靈魂。成都近代公館是中西建築文化交流的背景下,城市住宅發展的曆史見證,反映了傳統民居向現代住宅過渡的演變曆程。世事變遷,光陰易過,薛家老宅子已在成都存在了整整九十年。在這近百年老宅裏,不知上演過多少悲歡離合,它蹚過時間的長河,在每一次的日出日落中,目睹了這個城市的曆史變遷。如今的薛公館已經修繕完畢,這洗盡鉛華的座老宅又將煥發出怎樣的光彩?讓我們一起期待。
在過去的中國城市,幾乎每個地方都有一個城隍廟,在農村則有與之類似的土地廟。這種樸素的民間信仰,經過千年的發展,已經紮根於中國打地,並衍生出許多傳說故事,成為中國傳統文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說起成都的城隍廟,很多人都知道北門金牛區有個城隍廟電子市場,很長一段時間,這個市場每天都是車水馬龍,路邊總是堆滿各種各樣的電子產品和家用電器,城隍廟和完全不搭界的電子商品混在一起,真有點匪夷所思。但在這之,前那個地方是否有城隍廟,城隍廟又是什麼模樣?卻沒幾個人能說得上來。
其實,成都曾經不止有一座城隍廟,起碼有五座,而且每座都有自己的故事。那“城隍”是什麼意思,北門這個城隍廟當年又是什麼模樣?這裏怎麼會變成一個久負盛名的電子市場呢?
“城隍”拜神與集市
說起廟宇,一般都與宗教信仰有關,城隍廟也不例外,城隍廟就是供奉“城隍”的地方。城隍的本意,是指古代的城牆與城壕。古代社會人們對自然的認知有限,在改造自然環境或者生產過程當中,如果遇到困難,就會把希望寄托給上天和某些守護神,祈求神秘力量能夠給予守護和保佑。住在城裏的人就相信城池有一個守護神,能守護城市居民人身與財產安全。中國古代的城池一般都建有城隍廟。清代史學家趙翼考證說,城隍廟“蓋始於六朝也,至唐則漸遍”,也就是說從六朝開始,城隍廟就開始在中國城市當中出現。到了明代,一般來說一座城市隻有一個城隍廟,但成都的城隍廟不止一座,這是因為成都從唐代以來就是府縣同城,而且在一城之中又有成都縣和華陽縣兩個縣,也就是說在成都城內有成都府、成都縣和華陽縣三個衙門,於是明清時期的成都城內就擁有三座城隍廟,分別是上東大街的府城城隍廟、北門金華街北的成都縣城隍廟、東校場玉皇觀東頭的華陽縣城隍廟。不僅如此,按照古代的規矩,如果在一個城市中有府、州、縣等幾座城隍廟的話,就還要在城內再建一座都城隍廟作為幾座城隍廟的統領。成都在清代是總督衙門所在地,所以也建過一座都城隍廟。而且還有人考證說,在老成都西門,花牌坊附近,曾經也還有一座都城隍廟。這樣算來,成都曆史上曾經有五座城隍廟,這在中國其他城市曆史上不多見。
在城隍廟除了拜神,最讓人期待的就是熱鬧的集市活動。那時候,每逢廟會,男女老少全家出動。集市上有售賣農器、花草和狗皮膏藥的,還有提供各種美食的小吃攤子,什麼白麻糖、甜水麵、肺片、油酥、轉糖餅等,其中還有一個特色美味,至今在成都街頭依然能看到它的身影,就是“府廟豆湯”(豆湯飯)。《錦城舊事竹枝詞》對“豆湯飯”有過很高的讚美:“豌豆如泥肥腸(左火右巴),鍾敲府廟客喧嘩。燒香出殿門前坐,湯鮮飯飽味到家。”當然廟會上除了吃的,還有各種稀奇可看,有擺 “西洋鏡”的,有表演空中飛人的,還有精彩的比武競賽。在成都這五座城隍廟中,要說最熱鬧和名氣最大的,那就是北門城隍廟。當年的城隍廟規模很大,占地有六十多畝,廟宇建築非常漂亮,各種雕塑也很精美,抗戰時期美軍“飛虎將軍”陳納德還來看過,非常喜歡廟裏的塑像,他當時就提出想用重金買下這些塑像空運回美國的博物館,從這件事也可以想象當時北門城隍廟的雕塑藝術之精美。這裏的廟會最為熱鬧,享譽川內外,成都很多著名老藝人和民間高手都在這裏練過場子、扯過嗓子、亮過膀子。可能正是由於這樣的商業基因和曆史基礎,北門城隍廟漸漸發展成了一個全國知名的電子市場。
電子市場的火爆記憶
翻開20世紀90年代的成都購物地圖,曾經有幾個時尚地標在老成都人的心目之中相當搶眼:買衣服去青年路,搞批發去荷花池,配電腦去磨子橋……最關鍵的一句是“買碟子到城隍廟”,這是當時成都市民耳熟能詳的一句話。
當時城隍廟市場最暢銷的商品就是音像製品,最前沿的流行歌曲總會第一時間在這兒響起。音像製品的熱賣帶動了整個電器市場,VCD、DVD、家庭影院等家用音像設備成為當時的主打商品,對音樂有著巨大熱情的成都人蜂擁而至,在這兒追尋自己偶像的身影。這裏每天都是人山人海,連出租車司機都不想接活兒,一聽說要去城隍廟就拒載,究其原因,卻是車開進來太難,要想開出去更難!
其實,城隍廟電子市場的火爆從20世紀80年代開始就有了星火之勢,最開始是沿河邊擺著鋼絲床叫賣無線電產品,大多是些舊貨;後來出現了音像製品和家用音響;慢慢地,各種電器和電子原器件漸成主角,再到後來形成一定規模的地攤生意,逐漸成為成都乃至整個西部的領頭羊,在全國的名氣都非常大。電子市場發展速度最快的時間是1988年到1992年,生意好,地方小,要滿足正常的交易活動已經顯得有點捉襟見肘。此時,正巧成都市治理府南河,城隍廟電子市場就趁此機會重新進行規劃,將原來的舊建築拆除,修建、擴建新市場,連城隍廟周邊的星輝西路、成華街、花圃路、花圃北路都是市場門麵,營業麵積也從原來的六十多畝擴大到二百多畝,而且市場經營走上正軌,久違的廟會活動又重回人們的生活之中。那個時候,每個星期六、星期天就是廟會日,市民拿著自己的電子產品到市場來交易,場麵相當壯觀。進入新世紀,城隍廟電子市場迎來新的挑戰和曆史性轉型。俗話說,“窮則變,變則通”,在日益激烈的市場競爭中,機會總是把握在那些勇於變、敢於變的人和企業手中。不少商家在這次改革浪潮中,通過轉向其他商品的銷售而渡過難關,獲得新生。
城隍廟電子市場
其實城隍廟還有不為人所熟知的另一麵。這裏有一所人民北路小學,在整個北門金牛區範圍內是一所很不錯的學校,人文氣息相當濃厚,“東周社”在金牛區的第一場校園讀書會,進的就是人北小學。學校附近還有一個成都人都熟悉的地方——城北體育館。這是20世紀七八十年代北門片區最大的群眾性體育場館,其中的比賽場館建成於20世紀80年代初。當時不僅有全國、省市的排球、乒乓球、籃球等大小賽事落戶於此,而且還承接了各種文藝演出、集會等。當時的城北體育館算是綜合性場館,既可以演出遊樂、健身鍛煉,還可以喝茶休閑,大家都習慣稱之為“城北花圃”。在20世紀90年代,這裏還是著名的“北廟子”股票交易市場。現在,城北體育館正在提檔升級,一座全新的現代化體育館將在不久的將來與成都市民見麵。
回想城隍廟電子市場那個閃光的年代,好像就在昨天,它是一個時代的記憶。雖然如今的成都再也找不到一座真正的城隍廟了,但這個電子市場依然堅挺,讓我們得以回望成都改革開放初期商業發展的一個側影,也讓我們領略到成都人勇於邁進、敢想敢做的創造精神。
說到鄉愁,我們不能隻曉得餘光中先生那首詩,其實鄉愁也是你尋找不到的小時候的校園,是你記憶中與青梅竹馬羞澀走過的那條如今已經不複存在的小街。那些曾經寄托著我們故土之情的街巷不知不覺中變了模樣,有些甚至已經從地圖上消失了,我們無處安放的鄉愁好像一下子變得很具體。
在成都北門金牛區的城隍廟旁,有一個叫作“簸箕街”的公交站台,但你卻找不到一條叫作“簸箕街”的街道。如果你不死心,向周圍居民打聽,或許會有人告訴你,這裏隻有一個“簸箕巷”,但簸箕街究竟在哪兒已經沒人知道,真正是隻聞其名而不見其影。
簸箕街公交站牌
簸箕街迷蹤
成都以前真的是有簸箕街,袁庭棟先生在《成都街巷誌》中有這樣的描述:“過去的簸箕街比較長,從北門大橋出城一直到馬鞍山路都叫簸箕街,所以還分為簸箕上街、簸箕中街、簸箕下街。”1968年,為了紀念成都解放二十周年,市政府就將從駟馬橋到武侯祠的南北主幹道統一改名為解放路,原來的簸箕下街就屬於解放路一段,而中街和上街則改為解放路二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