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蠟筆小新的古城旅遊記(1)(1 / 2)

有些司空見慣卻又被我們完全忽略掉的東西,才是生命過程中最應該去享受的華彩部分。是生活真正精彩的本質。

他雖然年紀輕輕,卻已是國內一家著名集團公司的二代掌門人,三十歲出頭就從父輩手中接過管理和帶領這家知名企業的重任,那份榮耀與光環,與其說是同齡人豔羨和傾慕的,卻不知其中的壓力感和緊迫感,也是同齡人所無法想象的。

我一直都覺得他很成熟,是和他年齡不相稱的那種老成持重。平時與他聯係,電話裏的他不是正在開會,就是在談判應酬;不是準備登機,就是正在去往機場的路上;而落地後,人要麼在海南,要麼就在北國之疆。行色匆匆,來去匆匆,永遠都是在路上,感覺他的定居地上海,反而成了他偶爾暫停和棲息的過站。

還是那句話,年紀輕輕就承擔起了那樣的一副重擔,又沒有機會像父輩們那樣一步一個腳印從零做起,可以享受成功,也可以有權利體驗失敗的經曆的過程,那麼他不付出比常人多幾倍幾十倍的努力與周折,他又怎麼可能守住這樣大的企業並帶領著向前?

所以早該成家育兒育女的他至今未婚。我有時候想想,認為他根本連談戀愛的時間都不能屬於他自己,怎麼結婚呢!他承擔起了常人所無法想象的世界,品嚐到了最高處的風景和孤獨,就注定今生不可能再過上普通人喜怒哀樂通俗化的生活了。

這樣說來,他的成熟與隨之附帶的冷峻就可想而知了。而這次預約了很長時間終於成行的旅行有多周折,也是可想而知的了。

他曾經一直很猶豫去還是不去,因為他的行程表裏是沒有這一項的,他的時間真的是在兩三個月前就已經被身邊的秘書和助理全部提前統籌安排滿了。所以他一再問我:“我要去嗎?我去幹什麼?我在那裏沒有工作啊?”

我歎了口氣,像勸慰開導一個不知疲倦太過於用功讀書的勤奮的弟弟一樣告訴他:“其實除了工作和事業,你的生活中還是可以有些別的事情的,是那種真正屬於你自己的生活。你可以試一試的。”

“那是什麼樣的生活?”他若有所思地問我,也在問他自己。

我知道我不用回答他這個問題。我也不能回答。有些感受和感悟,必須用心,必須親臨其境,方能明白和體會。我所要做的,就是盡到一個一生在探究山水情懷與生活意味的旅遊情感和城市文化作者所能做到的事。讓我身邊匆忙,或者偶爾迷茫的夥伴們停一停,停下一直走個不停的腳步,暫時離開原本熟悉的環境,去向完全不同的另外一處。去看花怎樣開放,雲怎樣聚散,風吹過的方向,和草葉生長的姿態,甚至,大自然最本真而原始細微的聲音。

我一直認為,有些司空見慣卻又被我們完全忽略掉的東西,才是生命過程中最應該去享受的華彩部分。是生活真正精彩的本質。

更是越來越充裕的物質財富所無法給予的。

而且我堅定地認為,丟失了這些,我們就丟失了最開始是為什麼出發,為什麼一直在路上的起因和源頭。

我說服了他很久,當有一次我正好到南京出差時,南京與上海咫尺可觸的距離,再加上我和正在南京的袁姐姐的再次盛情邀請,這位勤奮忘我的企業青年領袖終於決定成行。

為此,我和袁姐姐還專程坐了一段回程列車,到上海虹橋高鐵站與他同行。

很好,他第一次沒有帶秘書和形影不離的首席經濟師出行,他是一個人和我們上的高鐵。

於他而言,這也許是有些不同的旅程,第一次不是為了考察、談判、商務合作為目的的出發。在短短兩個多小時的高鐵路程中,我看出了他有些許的忐忑,還有一點點茫然無策的無助。很奇怪,那份忐忑和無助,反而讓我第一次發現了當他不再在他那個孤獨而光榮無比的位置上時的一種真實的親和。

前方是什麼,他不確定,我卻是知道的。

高鐵準時抵達徐州東站,這是從上海過來去向台兒莊古城最合適的車站,就像北京到達棗莊站。無論徐州還是棗莊,都可以將我們送達我們尋找的古城。

和我當初一樣,當他站在台兒莊古城暮色降臨前昂然而巍峨的西大門前時,他頓時震撼了。滿城紅色的燈籠開始一盞盞成片的點亮,古老的護城河水在燈影映照下如夢如幻,天空,有一些星光閃耀,無盡的遐思盡在這一片情與景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