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雕刻時光裏的《洗衣歌》(2 / 2)

原來如此。我想起有次看一個很火的音樂選秀節目,評委劉歡感慨地點評一位歌者,說他不是在唱歌,而是在歌唱。當時我還隻是覺得劉歡的點評很有意思,沒想到來到古城,我竟然比那時更深刻和清晰地看見了歌唱的境界了。

阿見看見我們來,興奮極了,他唱完歌就下來陪我們聊天。我是第一次見阿見,他很快就親熱地坐到我旁邊來了,還沒說兩句話呢,阿見就說:“我寫了一首歌,是城市新民謠,叫‘洗衣歌’,很好聽的,要不要我一會兒唱給你聽?”

一旁的崔旋立馬端著酒杯溜到院子裏去了,該輪到我氣定神閑地告訴阿見了:“好啊,我早就久聞這首歌的大名了,你唱給我們聽吧。”

阿見終遇知音,備受鼓舞,樂隊歌停下來時,他抱著吉他一個人在上麵彈唱起他那首著名的《洗衣歌》了。也讓我終於耳聞目睹了這首讓崔旋癲狂又癡狂的名曲。

其實真的很好聽的,我不懂什麼是城市新民謠,隻覺得旋律和曲調都非常婉約而優美,有一點兒時尚民歌的感覺。真沒想到剛剛還在和樂隊夥伴們大玩搖滾的阿見,一柔情起來,竟也是這樣的款款溫柔。

阿見心滿意足地唱完,心滿意足地從台上跑下來又坐在我旁邊,我除了報以真心的掌聲外,還真心地問阿見:“真的很好聽啊,但是我沒記清楚全部的歌詞,你有詞譜嗎?我想知道為什麼是這麼溫柔地在洗衣服啊。”阿見樂了,他馬上說:“我有我有,我用QQ發歌曲演唱音頻給你,我自己錄的音。我加你QQ。”

感謝現代電子通訊技術,隻要有手機,幾乎無所不能了。很晚後我們曲終人散,加了我QQ的阿見立刻就將他的《洗衣歌》傳到了我的手機裏,連歌詞帶原唱版真聲,快捷迅速,絕對發燒級。

好的,盡管在這裏是沒有辦法讓大家聽到這首已經有點兒讓崔旋聞風而逃卻欲罷不能的名曲原音,但看看歌詞,也許能想象一下快樂的音樂大男生阿見想要傳遞的另一種情感吧。我也一直試圖在這首歌裏學會解讀阿見從人聲鼎沸的城市酒廊,回歸至寂寞古城的別樣追逐。

當然,我最後的理解是阿見酒吧的名稱,那就是他在追尋一種被雕刻的音樂的精神。

那首《洗衣歌》的作詞作曲和演唱都是阿見。

“一個朋友問我,他說愛是什麼,一個朋友問我,家鄉是什麼。我想起愛戀的感覺,就是你在上遊洗衣裳,那是年少時最溫暖的成長。”

這樣的歌詞再次證明,每個人的放棄和堅持都是有道理的。阿見從繁華的城市回來,來到哪怕有時一個聽眾都沒有的新生的古城,而且永遠都是那麼充滿激情地在演唱,就是因為一種愛戀,一種始終無法忘記的年少時最溫暖的成長。

“家鄉是什麼,是有運河的水自上而下緩緩遊過,而你在上遊洗衣裳,那記憶中最清亮的水,洗經我歌唱的生命起點。”

在後來的某一個白天,我和崔旋又從繁榮街上的雕刻時光門口走過時,崔旋突然停下腳步問我:“你知道這裏原來是什麼地方,是做什麼的嗎?”我搖搖頭,崔旋說:“這裏原來叫日升昌記,就是現在的銀行,從前的票行,曾經是台兒莊最大最著名的票號。不過現在待著一群窮快樂的音樂瘋子們。”

我笑了,我說:“他們可一點兒都不窮,他們富裕著呢,他們在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