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先一人卻是韓誌如,他一見幽穀子便朗笑道:“門主真是好輕功啊!害屬下等馬不停蹄都趕不上呢,哈哈——”幽穀子卻並沒有笑,他的目光始終都停在韓誌如身後那四人身上。
韓誌如見狀遂道:“門主,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些便是我為門主精心挑選訓練的侍衛,不知門主可滿意呢?”說著便一招手,身後四人便以不俗的身法陡然移到他身前,炯炯有神的目光不避不讓地直視著幽穀子,一點也沒有對主人應有的禮節。
“哈哈——”韓誌如又笑道,“門主想必還不知道他們的手段吧?今日便讓門主大開眼界。”既而又厲聲道:“通通給我上!殺了幽穀子!”四人果真衝過去,將幽穀子團團圍住了。
換做是別人早慌了神了,自己一手提拔的屬下居然要這麼明目張膽地造反,多少總會有些不解和困惑。
然而幽穀子卻不慌不忙地打量著他們,隻見其中兩個人身材挺拔,像極了孿生兄弟,他們用布帶紮在頭上,裝束幾乎一致,隻是一個穿紅衣,一個則是穿綠衣,二人兩手空空,背上也不見兵器,然而一雙手卻很是纖細修長。
還有一個身材稍矮一些,一雙手掌如蒲扇般粗大厚實,手上長滿了老繭。
剩下的那個既不很高,也並不矮,然而體壯如牛,一身短衫露出手臂上鼓起的肌肉,背上露出一截粗粗的手柄。他直視著幽穀子,伸手抓向身後,猛地抓起一把雪亮的劍來。這劍並不很長,然而卻比一般的劍要寬大些,揮舞起來也極為沉重。他舞著劍朝幽穀子刺去時,其餘三人便在同時發起了攻擊。
劍手硬碰硬地撞擊幽穀子的紫毒劍時,矮個子乘隙從側旁伸掌往幽穀子身上拍去,那對孿生兄弟則從背後襲來。幽穀子憑感覺便能判斷,這四人中屬那對孿生兄弟身手最好,但偏偏是他們在襲擊他的後背。
刹那間,身後便傳來淩厲的指風,幽穀子忙揮劍朝劍手胳膊上作勢一劃,趁他退後之際,轉劍刺向矮個子的掌心處,隨後迅速後退,並在身後舞出一團玫瑰色的絢麗的劍花,那對孿生兄弟也隻得暫時退後幾步了。
幽穀子本可以趁這對孿生兄弟後撤之際搶攻,隻要先擊敗他二人,剩下的便不足為慮了。
他本來也的確有這個實力的,然而他剛和漂遊子大戰一場,體力消耗很大,況且身上大穴被封了一段時間,氣血運轉仍有些不暢,稍一使力便有些渾身乏力,因而也隻能暫時停住靜觀其變,無法再乘勝追擊了。
就在此時,卻聽一旁的韓誌如又道:“恭喜門主擊敗漂遊子,穩奪掌門之位。”這話是諷刺幽穀子和同門自相殘殺,然而他聽後卻仍是不動聲色地站在那兒,環顧著四周的敵人。
忽然間,矮個子神色一動,隨即朝他身後攻去。劍手則轉往另一旁,攻向他身側,並有兩道勁風從頭頂上直撲下來。
幽穀子轉劍擋住劍手的攻勢,伸掌封住矮個子可能攻來的方向,並分出一部分心神留意那對孿生兄弟的攻勢。
本來已經打得不可開交了,然而韓誌如卻仍不肯放過戲弄幽穀子的機會,趁機吐露了一個秘密道:“還有一件事情忘了告訴你了,門主,你那位紅顏知己晚池宮主,聽說我要在這裏迎接你,特地想趕來助你一臂之力,不過已被我設伏擒住了。”
既而又歎道:“我本來是要殺了她的,但是那麼一位豔名遠揚的絕色佳麗,實在是叫兄弟們凡心大動啊,說不定兄弟們現在已經近水樓台先得月,正在嚐嚐鮮呢,好在她也不是門主的心上人,我想門主是不會介意的吧?”言罷仰天大笑不已。
幽穀子一聽這話,勃然變色,眼中蘊藏的火焰猛地射向韓誌如,驀地大吼一聲,運勁擋開那把寬大的劍,朝韓誌如直奔而去。
然而身形剛動,劍手便又擋在他麵前,並雙手握劍斜著往上刺向他門麵。
幽穀子想也不想,順勢便朝劍鋒處砍去,一劍砍下去,卻如砍進朽木中一般順利,劍鋒被砍出了一道口子,登時心知不妙,待要扯出紫毒劍時,那把劍的缺口處卻現出兩排寒芒四射的鋸齒將其死死咬住了。劍手身強力壯,要想奪出此劍也著實不易,此時也不宜妄動真力,況且又是眾敵環伺,自然是更為不易了。
就在他正和劍手較真時,身側掌風撲來,頭頂上也有兩道勁風直壓下來。眼下也隻有保全自身才可能奪回此劍,硬拚絕不是辦法,遂撒手撤劍,往旁迅速滑出,避開了身周的襲擊。頓時又被這三人給圍住了。正要使出幾招辣手製服那對孿生兄弟時,陡然聽見那劍手一聲呐喊,既而又是“哢嘣!”的一聲巨響,轉頭望去,隻見紫毒劍已被鋸齒截成了兩段……